夜裏九點半,顧天佑回到家。陸子琪和蔣菲正坐在沙發上下棋,小龍女隻穿了一件八叔公的白襯衫,露出一雙長度和光潔度都異常浮誇的美腿,在一旁站腳助威。大鸚鵡旗幟鮮明的站在了美人公會的主教大人一麵。

顧天佑沒心情瞧熱鬧,對小龍女的違規穿衣行為視若無睹。心事重重的走進廚房,自己動手整治晚餐。冰箱裏有麵包牛奶,還有幾袋子冷凍牛排。

許慕野遭遇襲擊事件,注定會在整個吳東政法係統內掀起一場軒然大波。估計這會兒腦袋最疼的就是丁默思的老爹了。

王浩匯報說那個殺手最終逃掉了,唯一留下的線索就是那輛吉普車。這種級別的刺殺行動,肯定是要經過精心準備周密安排的。想通過那輛車的來龍去脈追查此案,隻怕未必會有什麽結果。顧天佑心中充滿了疑問:這個殺手是怎麽掌握許慕野的動向的?他為什麽要刺殺許慕野?如果是出於政治目的,那麽究竟是什麽人要致他於死地?

省委常委們之間相互爭權奪利是尋常事,用到這種手段可就是突破紅線之舉了。賈清泉是個官場老油條,並不具備這樣的狠辣和決斷,他和許慕野之間的矛盾也沒上升到需要兵行險道的地步。許慕野在調任吳東前曾在外事部門長期擔任情報工作首腦職務,這個殺手也有可能是因為他過往所為前來報複的。

又想到鄒海波跟自己說起的在天佑城地下修建科研基地一事。這件事勢在必行,無論中間會有多少爭議和計較,最終肯定是要答應下來的。修基地不是說說而已,是需要真金白銀的。還有許慕野的大秦州計劃,同樣需要大筆的資金。

天佑城的地麵設施建設都還沒完成,還有那支軍隊,日常的吃穿用度訓練保障都需要錢,當下的天佑城幾乎沒有什麽稅收,消防安保,衛生娛教日常所耗都是顧天佑個人財力在支撐,可以說每日裏花出去的錢不計其數,光這些事,苗世凡這個大掌櫃已經夠煩的了。

一雙小手從身後溫柔的環抱過來,顧天佑心不在焉,以為是子琪。自然的回首親吻身後人,唇齒相接的一瞬才發現是小龍女。吃了一驚:“你這丫頭搞什麽鬼?”

小龍女攤開雙手,一臉無辜道:“我能搞什麽鬼?是子琪姐姐看你心事重重的,讓我來問你發生什麽事了,誰知道你轉身就來占人家便宜。”嘻嘻一笑:“又不是沒親過,你緊張個什麽勁兒?”

顧天佑道:“沒什麽,隻是剛剛在想心事,把你當成子琪了。”

小龍女瞥了一眼顧天佑手邊的牛排,道:“晚飯還沒吃呢?”

顧天佑好氣又好笑的說道:“守著你這大胃王,我都沒敢指望這個時間回到家還能有現成的吃。”

“胡說八道,當心我告你誣陷誹謗。”小龍女嘻嘻一笑,掀起衣服,露出平坦健美的小腹,道:“看,我可有證據,說我吃的多,都吃哪去了?”

這丫頭是越來越不把自己當外人了,不過這身材確實足以為傲。簡直不是一個魔鬼所能概括的。八叔公心中讚美,表麵不動聲色,一副好男不跟女鬥的架勢,聳肩閉嘴,轉回身繼續煎牛排。

“八叔公,我講個笑話給你聽吧。”她的笑話總是非常非常冷。

顧天佑不為所動,道:“你還是告訴我準備吃幾塊牛排吧。”

小龍女嘻嘻笑道:“三塊不嫌少

,五塊不嫌多,八塊剛剛好。”

顧天佑道:“小饞貓,去那邊等著吧。”

小龍女嘟唇道:“才不,就在這裏煩著你,直到你給我說說發生了什麽事,搞的你心不在焉到連我和子琪姐姐都分不清。”

顧天佑道:“你還是跟我說說你的笑話吧。”

“好啊!”

一老太太進曼哈頓銀行存50萬美金。總裁在VIP室接待。總裁說這是您老一生的積蓄?老太太說哪裏?我豪賭為生,逢賭必贏,剛贏的!總裁說:“不可能!”老太太:“那就賭一把吧,明早你的屁股上會出現一個三角形的胎記,賭注就是這50萬!”總裁狐疑不決,望著一袋現鈔,決定應賭。

老太太走後,總裁回到家對著鏡子檢查了好幾遍,沒有任何胎記,直到第二天約定時間再到VIP室。老太太早到,旁邊站著一個穿著考究的律師。老太太說:今天律師作證檢查你的屁股。總裁自信的說:“真是沒有胎記,更別提三角形的”。隨後脫下褲子,讓他們檢查屁股……老太太看看說:“果然沒有,我輸了”。這時律師臉色鐵青,不停以頭撞牆,總裁大驚。 律師:她剛與我打賭150萬,說您會當麵脫褲子讓她看你屁股!”

這是一個很老的笑話,關鍵笑點在於總裁脫褲子和律師的反應。小龍女不是個講笑話的高手,還沒說到這裏自己就先嘻嘻笑起來。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她的冷笑話卻引起了顧天佑的聯想,如果一方利益相關者不能讓你盈利,那就引入另一方,甚至用另一方補貼這一方!

老太太給總裁的伍拾萬美金是律師出的,顧天佑由此聯想到天佑城當下的局麵。天佑城的地麵施工都尚未完全成型,現在馬上又要開啟地下工程。這邊許慕野還要求自己參與到他的秦州大區域計劃當中來,三管齊下,所需的資金可謂是天文數字。自己是吃糧不管穿,苗世凡這個大掌櫃的縱有通天本領,卻也不可能點石成金。這麽搞下去,非把苗老師給逼急了。

顧天佑腦中靈光一閃,自己的錢不夠花,為什麽不考慮再找個合作方呢?

這個合作方必須具備相當的實力!

西海會肯定不成,種種跡象表明許慕野夫婦有意與西海會割裂開來。當下國內具備這個實力的財團不在少數,但可靠又能搭上關係的卻似乎一個都沒••••••嗯?不對,也許有一個!

正自神思飛揚,連鍋裏的牛排有點煎老了都不自覺。小龍女的小手在眼前連晃了幾下,顧天佑才回過神來。

“尋思什麽呢?”小龍女不滿道:“在外麵忙著算計,回到家裏還這個樣子,人家孫明申一天到晚操心的事情比你大多了,也沒見他像你這樣。”

顧天佑在秀美絕倫的小鼻子輕輕刮了一下,道:“還不怪你亂講笑話提醒了我。”說著話,將牛排出鍋,分給小龍女三塊,又給自己弄了一塊麵包一杯牛奶端著回到客廳。

子琪和小妖女玩兒的是國際象棋,顧天佑完全不懂其中規則,坐在旁邊問蔣菲:“誰贏了?”小妖女表情凝重,抬頭看了一眼陸子琪,道:“子琪姐姐,要不算和棋吧?”陸子琪搖頭不許,道:“分出輸贏的懸念不大,不成。”小妖女道:“算你棋力不差,幾乎就可以跟我媲美了,這棋和了。”說著,伸手把棋盤劃拉亂了。

小龍女

在一旁哈哈笑了起來,顧天佑也忍俊不住。

陸子琪道:“這話應該我說才對吧,你是初學者,我在美國的時候可是參加過波爾加的職業棋院的培訓課程,拿到過特級大師稱號的,若不是選擇了醫學,完全可以參加職業比賽呢。”

蔣菲不滿意的:“那還不知道讓一讓人家,我可是最討厭失敗的。”

陸子琪道:“我是有心讓你的,可是你的棋風太烈,完全不像個初學者,所以我根本忘記了一開始的打算。”

蔣菲雙手托腮,俏皮的樣子:“子琪姐姐,我是不是比某個笨蛋聰明多了。”

陸子琪瞥了小龍女一眼,抿嘴笑道:“你的悟性和靈性簡直讓人匪夷所思,可惜不夠專心,又缺了些耐心,某些方麵反倒不如小笨蛋能做到登峰造極的地步。”

顧天佑道:“這就叫事事精通,樣樣稀鬆。”

蔣菲撇嘴道:“那是因為本姑娘還沒找到值得我全力以赴的事情。”

小龍女道:“你那麽大本事,幹嘛還賴在我們家不走?”

蔣菲白了她一眼,道:“懶得跟笨蛋爭吵,免得被你拉低智商,在笨蛋這個領域裏我可沒有你經驗豐富。”

小龍女勃然大怒,陸子琪笑著把她拉開。蔣菲卻沒有放過她的意思,繼續道:“穿了件男人的衣裳就覺著自己是人家的女人啦?嚴格意義上講,你現在連個女人都不算是,充其量就是個野孩子。”

小龍女眉毛豎起,拳頭都攥緊了,如果不是子琪姐姐硬攔著,說不定真能衝上來動手。蔣菲毫不示弱道:“子琪姐你放開她,我就在這裏站著,看她能把我怎樣。”說話間,她的小手掌心處藍光一閃,手腕上一條白線躁動不安的運動起來。

顧天佑眼看越鬧越不像話,沉聲道:“都給老子閉嘴!誰再鬧就立刻搬出去!”

小龍女立刻安靜下來,蔣菲撇了撇嘴,道:“你說搬出去就搬出去?憑什麽?這話子琪姐姐說還差不多。”說著,看向陸子琪,問道:“子琪姐姐,你說句話,若是你不喜歡我留下,我就搬走。”

陸子琪看一眼小龍女,又看看顧天佑,最後認真看著蔣菲,道:“別說傻話了,從你搬進來的第一天起,我就把你跟小龍女一樣當成親妹妹看待了,胡先生是天佑的大恩人,他既然把你交給天佑照顧,咱們便是一家人一樣,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以後再不要說這傻話了。”說著,狠狠白了顧天佑一眼,然後將小妖女也攬到懷中。

蔣菲道:“子琪姐姐,你真好。”又自憐道:“從小到大我都不缺疼愛我的人,卻從未有一刻覺著自己是真正安全的,爹媽不是親的,待我總如賓朋一般,親生的父母卻把我送人了,長大以後我認識了好多姐妹,可她們都依靠著我,而我也隻好自己堅強,我活了二十四年,都沒有過一個可以依靠撒嬌的人。”

也不知是小妖女的戲太好,還是出於真摯,一番話把子琪這愛心泛濫的傻大姐哄的熱淚盈眶。連小龍女都覺得自己剛才有點小題大做,過往處處與蔣菲作對之舉似乎有些不厚道。

顧天佑心中正存了一個極大的難題,聽到她說到長大後認識了好多姐妹時,忽然想起她那張神秘又特別的關係網來,忙說道:“都消停吧,我問菲兒一件很重要的事,你是不是有渠道能跟龍興會聯絡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