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孫女的嫁妝
“小夥子，你要買？”攤主放下手中的報紙，直直的盯著周延的臉，看的周延內心直犯嘀咕。這老家夥，一出口就有些生硬，哪像個油嘴滑舌的生意人啊。
“是的，我要買。”周延斬釘截鐵，覺得不要跟他多說多少，不然可能就泡湯了。
“這挺貴的，你願意買？“老頭淡淡的說到，老人語氣生硬，像其他賣貨的那般熱情，難怪他這攤上的很多東西都生塵了，還賣不出去。看老者不苟言笑，也不自吹自擂。周延有種直覺，老者的這些東西，很有可能大部分是珍品。一來老者可能並不像賣，畢竟古董這東西，稍微炒作下，那可是價值翻倍的漲啊。
“老先生，您好，我第一眼就看上這卷軸了，希望您能忍痛割愛，不知可否？“說這話，心裏的底氣是不足的，萬一給開了個天價，那自己那點幸苦錢，可不夠啊。
”小夥子，娶媳婦了沒？“那老頭也不直接說價格，直接開始跟周延拉起家長裏短來。
周延心裏暗暗吃驚，這老頭意味有點長啊，買東西的，跟自己單不單身倒扯上關係了啊。莫非自己單身就不賣了啊？還是想這麽的。
”那個，老先生，我有女朋友。“周延思索了片刻，便決定這樣說了。當他說出口時，才發現那老頭的臉色開始拉了下來，緊接著便說出了周延意外的事。
”哦，那我不賣。“同樣的斬釘截鐵，不留任何斡旋的餘機，倒是讓周延大吃一驚。這難不成自己單身就賣了啊，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那個，老先生，為什麽啊。“周延哭笑不得的問道，他沒想到，自己有女朋友還成為一個不賣的理由了。倒也是第一次所見，賣東西還講究單身的。
”不為什麽，這是我孫女的嫁妝，若是有緣人看上，單身的話，願意娶我孫女，我便雙手奉上。“老人冷漠的說到，隻不過，在說到孫女兒時，眼睛閃過那一絲絲遺憾的溫柔。
這倒是讓周延啞口無言，感情你在這裏擺攤是假的，出來招孫女婿倒是真的啊。難怪了，這老家夥一臉愛理不理的表情，和著不是來做生意的啊。
”老先生，能不呢通融下，我真的喜歡這卷軸，您就賣給我成嗎？“換作以前，周延肯定是不好意思扭頭就走，畢竟臉皮薄。如今最近幾件事的洗禮，讓他的臉皮徒然增加了厚度。
為了得到這卷軸，他也不惜用氣了死纏爛打。厚著臉皮，在那苦口婆心的勸著老人賣給他，當然，價格他暫時還沒想好。
”不賣，就是不賣，你走吧，小夥子。“老人端起茶杯，一陣清淡的茶香，頓時沁人心脾。老人也不顧這周延死皮賴臉，旁若無物的品著香茗。
眼看自己無論如何都說不通著固執的老頭，周延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不舍的望了望那卷軸，甚是感到惋惜，因為他從那卷軸上，感覺到了與自己特別契合的東西。
”爺爺，該收攤了。“一個溫柔的似黃鸝鳥般清脆的聲音傳來，那喝茶的老頭頓時跟變了個人似的，臉上的寒冰彷佛被融化了，笑意盈盈的。
”玉兒啊，你來幫爺爺收攤了。你坐會兒，爺爺來收拾，收拾完給你買糯米糕去。“老頭一掃之前的古板，慈眉善目的對那來的女孩說到。
”爺爺，今天賣出去了啊，太好了。”那女孩約莫二十左右，個子高挑，身材勻稱，一頭烏黑的秀發如瀑布般傾下，濃密而靚麗。隻是右半邊頭發遮著臉，隻露出左邊的半邊臉。饒是如此，那左半邊的臉白皙紅潤，眉眼秀美，一看就是個美人兒。
“玉兒啊，今天買了不少，逮到幾個冤大頭，這不，可以給你買漂亮的化妝品和新衣服了。”老頭高興的說到，不過聽在周延耳朵裏有些奇怪。那老頭貌似根本就沒賣出什麽吧，為何要騙自己的孫女呢。
這裏麵肯定有故事，不過，周延也不是那種八卦的人，但好奇心的驅使，使他一直在一旁悄悄的關注著這裏。
“真的啊，爺爺。玉兒不要化妝品，也不要新衣服，咱們還是把這錢捐一點給需要的人吧。”那個叫玉兒的姑娘，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卻讓周延感到深深的不安，因為，他看見，那老頭眼裏噙著打轉的淚水。
“玉兒，好，聽你的，都聽你的。”老頭略微哽咽的話，倒是讓周延心中疑惑頓生，然而，華蓋星君的話，倒是給了周延莫大的震驚。
“尊上，那姑娘半邊臉是毀容了。”作為一個星神，可以看穿那被滿頭秀發給遮住的臉，而肉眼凡胎的周延，自然無法看穿。
原來這樣，周延難掩心中的驚訝，張大了嘴巴。這就不奇怪了，老者會拿出如此多的珍品古玩，隻為招一個孫女婿了。畢竟古玩也如人，不識的人棄之如敝屣。而認識的人，則代之如性命。
而能夠從灰塵中看上這些古玩的人，想必定有不同心性，也許能夠碰到欣賞自己孫女這種心靈美的人，從而給孫女一個寄托。當然，這是周延一時的推測。
“老先生，您要不要在考慮下。”想了想，周延不適時宜的再次問起了。惹得那個老先生很是生氣，可是孫女在旁邊，也不好發作，隻能狠狠地瞪著周延，示意你小子真不是個東西，這明擺就是趁火打劫。
“先生，您想買嗎？”那個叫玉兒的，一看都收攤了，居然還有人上門來買，很是高興的。她其實是知道的，爺爺每天出來擺攤，基本都是一張也沒賣出去，當然每天都會回去告訴她賣的很好，她也不深究，知道爺爺對自己好。
小時候的一場意外，讓她失去了一切，從此跟著爺爺生活，爺爺是千辛萬苦將她撫養長大，奈何，自己的半邊臉。爺爺嘴上不說，但是心裏卻心疼的緊。爺爺大半輩子打下的基礎還不錯，最起碼倆人夠花了。隻是爺爺一直有塊心病，就是自己的臉和他的後事。
他希望自己的死後，能有一個人取代他照顧自己的孫女。他老了，不能再幹體力活，當然也不需要他幹體力活，不過，為了打發時間，便跑來擺了這麽個地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