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傾朝野伺候三代帝王的高太後,最終敵不過歲月的侵蝕,在趙孝錫的懷中咽下了最後一口氣。<-》而直到臨死這一刻,她才將組建於太宗時期的暗衛指揮權,移交給趙煦。

除此之外,請來皇室宗廟的老人,本朝的幾名三朝元老,還有幾位皇親國戚,下達她死後不得治罪趙孝錫的遺訓。如果趙孝錫dǎsuàn離開,必須放其離京的遺言。

對於這位皇祖母臨死還庇佑自己,趙孝錫自然感動的淚水連連。可這種親孫情,落到到場的大臣跟皇親國戚眼中,趙煦這位君主似乎就沒多少麵子。

都說人死如燈滅,可趙煦在高太後咽下最後一口氣,也隻是跪在床簷邊chénmo不語。相比趙孝錫同樣無言,卻淚如泉湧,兩者的高下立見分曉。

想起曆史上對這位太皇太後的評價,趙孝錫非常清楚,這位祖母貴為後宮之主,行事卻非常節儉,管理後宮也公平公正,尤其約束皇家外戚,不得仗勢欺人。

除此之外,她汲取五代時期封建倫理道德的淪喪,權臣武將跋扈橫行。甚至弑上篡位的jiāoxun,在加強中央集權的同時,特別注重宣揚儒家的封建禮教倫常觀念。

可以說,大宋能有今日的局麵,這位太皇太後做了很多的事情。以至在她死後,不少bǎixing也是痛哭流涕,皇城內外都替其披麻戴孝,以紀念她這位太皇太後的功德。

因為高太後的殯天,大宋朝堂也沉浸一片悲傷的氣氛之中。當消息傳到邊關之時,所有的軍事行動也不得停止下來,騎軍上下同樣穿戴起了白巾黑服。

看到這種情況,同樣在緊張調動兵力的大遼方向,也覺得長鬆了一口氣。這段時間。騎軍跟邊軍的不間斷騷擾,確實給予他們不小的威脅。

內亂未靖,邊境又戰雲密布,耶律洪基同樣感覺到心力交瘁。這次的反叛事件,給予他的打擊同樣不小。可他非常清楚,zhègè時候大遼最重要的。還是平息內亂。

隻是內亂也並非如此好平息,女真部落的蠶食,加上殘餘反叛部落的反擊。整個大遼,似乎也陷入了四麵重圍的境地,連耶律齊的死,都隻是得到耶律洪基的一聲長歎fǎnying。

盡管趙煦有些怨恨這位皇祖母對他的約束,可最終還是給予高太後極其尊榮的下葬儀式。封號宣仁聖烈皇後,找了一個皇道吉日將其下怨皇陵安葬。

除了在京的王世子,全部出席之後。其餘外放出京的王世子們。趕回京城,隻來的及參加下葬儀式。而趙孝錫在這場葬禮上,也得到不少老臣的稱讚。

從高太後殯天到入葬,趙孝錫都不離不棄,始終跪在靈堂守靈。根據太皇太後的貼身太監傳出的消息,這位郡王爺從高太後去世,滴水未進也未開口說半句話。

如此赤誠的孝心,任何上了年紀的大臣。都忍不住說句‘孝子賢孫’。可除此之外,很多人也開始dānxin。接下來這位掌權的皇帝,會如何對待於他呢?

就在墓室關上的那一刻,堅持了七天七夜的趙孝錫。終於直直的在滿朝文武大臣,還有那些趕來的王公貴族眼前,絲毫沒有知覺般倒了下去。

這一倒,令葬禮現場的文武大臣們。也被嚇了一跳。zhègè時候,徐王府那位,據說好象傷心過度時日無多。如果這位皇帝也過世,那別人會怎麽看待趙煦呢?

太皇太後剛死,大宋朝唯一的皇叔也過世。那怕事情不關趙煦。可別人會怎麽想呢?別人隻會說,這位少年天子太過lěngmo無情,連皇叔也逼迫至死。

等到隨行的太醫,替趙孝錫診治後道:“官家,郡王爺應該沒事。隻是這段時間,不眠不休滴水未盡,導致此刻他身體極度虛弱。抬huiqu,休養一段時間即會huifu。”

有了這句話,圍在一旁的文武大臣,也忍不住長鬆了一口氣。就算是對趙孝錫心情複雜的趙煦,也覺得心頭輕鬆了一些,吩咐徐王府的人將其抬回王府休養。

jiéshu了這場國殯,趙煦終於名正言順的成為大宋的皇帝。可很多文武大臣都感覺,這位應該為掌權而gāoxing的皇帝,似乎變得越發lěngmo了起來。

很多時候,這位皇帝都會在下朝後,來到高太後居住的宮殿下徘徊。這種現象,也令待在家中休養的趙孝錫,明白趙煦終於會有所醒悟了。

看似大宋的權力全部集一身,可誰又知道,要治理好若大的一個天下。豈是件易事呢?

以前高太後在世,趙煦這皇帝當的輕鬆,甚至可以說當的清閑。可現如今,沒了高太後的幫襯,趙煦終於意識到,什麽叫高處不勝寒,孤力無援般的局麵。

正如後世有句話,有些東西,等到失去才知道珍惜。想必此刻趙煦的心情jiushi如此,他終於明白,有位皇祖母幫襯是多麽好的事情。

現在貴為一國之主,他所做的每件事情,下的每條旨意,都涉及到萬千bǎixing的生死。新舊大臣的爭鬥,更令趙煦覺得無比的頭疼。

在這種時候,趙孝錫終於再次進宮,麵見了精神顯得有些疲憊的趙煦。提出了dǎsuàn離開皇城的話,這京城他不想再待人,沒有一點人情味跟歸屬感。

看著趙孝錫一臉平靜的麵容,趙煦開口道:“你真的不願意留下來嗎?”

聽著趙煦的話,趙孝錫很平靜的道:“回官家,微臣覺得太累了,dǎsuàn好好休息一段時間。而且zhègè時候,微臣也必須到時候離開了。不走,隻怕會令官家更為難!”

是啊!最近那些新近提拔的文武大臣,都在鼓動著趙煦,替換騎軍的統兵將領。這支趙孝錫一手組建的騎軍,如今成了滿朝文武大臣嘴裏的香勃勃。

為了掌控住這支目前大宋實力最強的騎軍,趙煦也沒有jujué這種輪換。可這對於趙孝錫而言,又豈能隨意接受呢?不走,留在京城礙眼嗎?

趙煦聽到這裏,終於狠下心道:“你走可以,但皇叔還有徐王世子,都必須留下來。”

對於zhègè問題,趙孝錫jixu很平靜的道:“官家,微臣的父親,如今就算想走也走不了。可我兄長,還有母妃,微臣都要帶走。就算官家不同意,微臣早晚會將他們帶走。”

這話聽的趙煦一怒,拍桌而起道:“趙孝錫,你不要逼朕!”

對此趙孝錫還是那表情道:“微臣不敢,微臣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如果官家執意將他們軟禁在皇城,未來我們再相見之日,也隻能兵戎相見了。”

聽著趙孝錫的話,掌握了暗衛的趙煦,對於趙孝錫的實力有了更多的了解。他很清楚,現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趙孝錫造反,就算威脅不了他的帝位,也會讓大宋動亂不堪。

根據暗衛統領的分析,放趙孝錫離開是最好的選擇。至少從目前查到的情況,趙孝錫將手頭更多的實力,都用於duifu番邦各國,替大宋出力。

如果這些力量,轉移到大宋來,那情況會變得非常嚴重。最重要,那怕是大宗時期組建的皇族暗衛,如今也不能完全查清趙孝錫手中的實力。

除了知道,趙孝錫擁有不少江湖人士替其賣命,組建了一個類似暗衛的諜報組織外。境外幾支勢力強大的馬匪,也直屬趙孝錫的心腹死士統領。

麵對這樣的情況,趙煦終於忍不住道:“好,既然你要走,那就跟我走的遠遠的。滾!”

對於再次暴怒的趙煦,趙孝錫似乎還是那個樣子,拱手道:“謝官家,微臣告退!”

就在踏出禦書房的那一刻,趙孝錫卻停下jiǎobu道:“小六,在你有生之年,我都不會與你作對。你完全可能放心,那怕你怎麽想我,可我還當你是xiongdi。保重!”

拋下這句話,趙孝錫很幹脆的離開了禦書房,回到徐王府之後。也沒跟皇城的任何大臣告別,通知徐王府的人收拾東西,zhunbèi離開京城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至於冒充徐王趙顥的中年人,不知是身體不行,還是這種冒充太過受到了驚嚇。從太醫那裏得知的消息,這位中年人隻怕活不了多久。

麵對這種情況,趙孝錫也隻能將其留在皇城。而且從曆史上知道的消息,這位徐王似乎也在高太後去世不久,因病成疾而過世的。

看來zhègè冒充的中年人,最終還是替自家父親擋了災。那讓他享受一把,當朝皇室的厚葬,也算前世修來的福氣了。至於以後趙顥回歸,還不知那年那月呢!

就在趙孝錫zhunbèi出城時,一隊皇城禁軍卻衝了過來。那位趙煦的貼身太監,突然尖叫道:“郡王爺,稍等!官家有旨意下達!”

聽到有聖旨,趙孝錫愣了一下,很快翻身下馬道:“微臣接旨!”

就在這城門口,zhègè小太監宣讀了趙煦的旨意。聽到自己zhègè郡王,竟然變成了實權的王爺,趙孝錫也覺得有些yiwài。可對於zhègè王爺的封地,趙孝錫卻免不了露出一絲苦笑。

隻是稍稍猶豫不久,趙孝錫還是接旨謝恩。因為他覺得,有了zhègè封號,對他而言似乎也是個不錯的事情。而且有了一塊專屬地盤,不是更好發展勢力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