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下午六點半多,葉凡坐在別墅裏的豪華餐廳用餐,對麵是即使用餐仍坐姿端正高傲的李昭君。

看著李昭君用湯匙小口小口地給她自己性感的紅唇小嘴喂湯的動作,葉凡有點出神,暗道:動作倒挺優雅,可惜太喜歡端著架子看人了,哥不喜歡。

李昭君發現了葉凡色迷迷地在看她,把喂入嘴裏的一小口泰國冬蔭功湯咽下,然後揚起絕美的俏臉,目光鄙夷地看著葉凡,冷淡地問道:“看什麽?”

葉凡回過神來,嬉皮笑臉道:“看你。”

李昭君微怔一下,但是看見葉凡那張嬉皮笑臉,心裏就不喜歡,不太正經了。

“無聊!”她高傲地輕哼道。

“嗯嗯,我也覺得很無聊,所以,還是專心做有意義的事:吃飯。”葉凡淡笑道,然後埋頭吃飯。

李昭君自然聽出葉凡暗諷她比不上一碗飯有意義,不由微惱一下,隨即又覺得做這種鬥嘴很幼稚。

“幼稚!”她不屑地輕哼道,然後低下頭繼續優雅地小口小口地喝湯。

葉凡被噎了一下,好在他早已習慣李昭君這種高高在上評論人的說話方式,所以立即無所謂地繼續吃飯。

兩人無語地吃了一陣飯,李昭君終於把那用絕版毛瓷小碗盛的小半碗泰國冬蔭功湯喝完了。

在換上米飯時,李昭君微抬頭隨意道:“葉凡,你去了新公司,做了人事部的副經理,我怎麽聽說你三天兩頭往外跑?”

“哈哈,原來你知道了。”葉凡嬉皮笑臉道,“最近我的私事比較多,工作方麵胡婧很能幹,不需要我插手。”

“葉凡!”李昭君冷下臉道,“我重複一遍,我不想看見哪天有人向我打報告趕你下去。”

葉凡不在意地道:“放心,胡婧的權欲強著呢。她舍不得幹掉我的。”

李昭君聽到這話,更加不高興,你被人架空還得意洋洋?真是沒用的男人,連個紈絝子弟都不如!

葉凡沒理會李昭君怎麽想,接著說道:“對了,拿回‘吉肺清化片’專利的事,有眉目了嗎?你打算怎麽做?”

李昭君聽到葉凡還是關心緊要的事,不是完全沒心沒肺,心裏怒火立即消了下來,但隨即心裏又不禁升起一陣悲哀,自己對葉凡的要求居然是這麽低。

饒是如此,她還是打起精神來,把自己的思路詳細說了一遍,還特意仔細解釋自己為什麽這麽做的道理。

葉凡沒想到李昭君說得這麽詳細,甚至聽得他有點走神了。

李昭君見狀,瞪著鳳目,冷聲喝道:“葉凡!你不懂我不說你,但你至少要有一丁點上進心,學習的心態。”

“嗬嗬,”葉凡無辜地苦笑道,“我一直在認真聽啊。我覺得吧,你的方法是很好的。不過,我認為你最好把與華海大學生物醫藥研究院打官司放在首位,通過巨額賠款逼使同溢集團放棄‘吉肺清化片’專利。至於找人脈遊說,我覺得太虛無縹緲了。”

他之所以問李昭君關於奪回‘吉肺清化片’專利的事,就是提示李昭君做好打官司的準備。

不用多久,一旦他在美國納斯達克對同溢集團的股票展開攻擊,同溢集團必定疲於自救,資金吃緊,這時候是愛瑪莉集團拿回‘吉肺清化片’專利的最好時機。

“你想太簡單了。”李昭君立即說道,“‘吉肺清化片’專利利益巨大,哪怕我們把賠償款提高到兩億,以同溢集團的財力完全承擔得起。”

“是嗎?不見得吧。”葉凡淡笑道,“同溢集團看起來體量是愛瑪莉集團的十倍,但是它旗下產業也很多,每個產業的發展都需要大量的資金,均攤下來,我看他們也未必舍得額外花兩億拿到‘吉肺清化片’專利。”

“你不是跟我說過嗎?同溢集團雖搶到了‘吉肺清化片’專利,但是仍有意願與愛瑪莉集團合作,一起成立共同控股的生物醫藥製造公司。這說明他們的財務不見得有多寬裕。不然,這麽大的利益吃獨食豈不是更好?何必把蛋糕分我們一半?”

聽到葉凡這一番話,李昭君思索了一下,覺得似乎有點道理。

見李昭君沉思,葉凡暫停一下,過了十幾秒後,隨意淡笑道:“再說了,天有不測風雲,人有福禍旦夕,同溢集團也不見得永遠一帆風順,指不定他們內部突然發生點什麽呢。前段時間,愛瑪莉集團的股票不也是突然暴跌嗎?”

李昭君抬起頭來,不屑地哼道:“隻有你這種人才會寄希望於敵人倒黴!”

葉凡無語地攤了攤手,不再說話,埋頭吃飯。

過了一會兒,李昭君道:“不過,你的建議還算可以。”

“哈哈,你也承認了吧?”葉凡抬起頭,立即擺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要是按我的思路成功拿回專利,你是不是得給我發大獎金,升我個副總做做?”

“不過是耍一下嘴皮子,胡亂蒙到而已,還當自己真做得了副總?”李昭君輕哼道,“幼稚!膚淺!”

“呃?”葉凡一臉鬱悶,無語了一陣,道:“行行,當我沒說過。”

接下,兩人無聲地吃飯。

李昭君吃著飯時,心裏不禁暗想道:“他也不是真的一無是處,至少剛才的分析有幾分道理。”

不覺間,她心裏對葉凡升起一絲期盼。

不過,這絲期盼在下一刻又被她掐斷了:“李昭君啊李昭君,他不過瞎蒙對幾句話,你就心生希望了,你的要求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低了?就他那樣子,就是一萬年也別指望依靠他。”

想到這裏,她又忽然想到李老爺子的身體越來越不行了。一旦李老爺子不在,她就真的完完全全被李家邊緣化掉。

小時候,她爸爸在戰爭中犧牲後,她媽媽能力有限性子又弱,她的那些堂兄堂弟黨姐妹妒忌她優秀,得李老爺子寵愛,都想欺負她,而她從來都是不服輸地強勢反擊,造成她與她的堂兄弟黨姐妹關係極差,幾乎成為仇人。

沒有李家這棵大樹庇護,自己今後將不知道遇上多少明裏暗裏的凶險,甚至被她的那些堂兄堂弟黨姐妹落井下石。

偏偏自己的“丈夫”依靠不上。

聯想到今後的道路艱難,她隻有把空著的左手握緊了,然後把腰挺得直直的,認真地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