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9章 糾纏

“就是,撞了人也不說聲對不起。”明誠不失時機的補刀不說,還苦著一張臉,象是剛才被撞疼了,正等著所有人都去關心他呢。

“我……”明君律向來不愛跟別人解釋,這一點倒是最象明辰浩。

“行了,上樓去吧。”蔓雪畢竟不忍,大開綠燈,這冷冷的,酷酷的模樣還真是跟年輕時的明辰浩一模一樣呢。

當然,現在的明辰浩也不老,看上去也就三十歲左右的樣子,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年紀,誰會想到他已經是三個孩子的爹了呢?

明君律巴不得她說這句話呢,轉身時,目光劃過明辰浩,向樓上走去。

“明叔叔,蔓雪阿姨,我也去了。”成翰如同接到大赦一般跟著明君律也上樓了。

不甘孤單的明誠也隨後跟去,對於他們兩個上樓,都不叫自己一聲,頗為不滿。

跟在明君律身後走進房間的成翰沒注意到明誠跟在後麵,剛一進門,反手就去關門,正好將明誠擋在了門外,整個身子都貼在門上。

明誠雖然被擋在了門外,但也因為他而使門沒有關閉,讓成翰意識到了身後有人,伸手又把門拉開了。

“是你?”似乎沒想到他會跟來。

“你是不是成心的?”明誠白淨俊朗的臉象極了一隻大苦瓜,“想把我貼在門上當門神嗎?”

“真沒看見,否則在你家裏,我敢把你擋在門外嗎?”成翰伸手將他拉進去,看到明誠的樣子,低頭偷笑著。

“把你的手機借我用一下。”明君律向明誠伸出了手,冷靜的眸光裏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明誠想也沒想就遞過去了,成翰則快速的拿出充電器開始給自己的手機充電,似乎正在等一個重要的電話。

明君律撥打著被薇薇安拿走的手機,正如明誠所說,已經無法撥通了。

“這個薇薇安,搞什麽嘛。”明君律索性將手機丟到床上去。

“人家不接你的電話,不要拿我的手機出氣好不好。”明誠嘴上說著,並沒有去拿被丟在床上的手機,而是閃身拉了張椅子坐下,拉著成翰問,“成翰哥哥,有什麽好玩兒的嗎?帶上我好不好?真沒意思。”

“你看我現在象是有心思玩兒的樣子嗎?”成翰凝視著他,繼而兩眼往上看去。

明誠感到很失望,父母隻顧著談情說愛,根本無暇顧及他,又沒人陪他玩兒,所以才接二連三的給明君律打電話,誰知卻鬧出一段小插曲。

不會是他在怪自己害他被爸媽責備吧?

“薇薇安那樣的神經大條,不會把你的手機搞丟了吧?”成翰對於薇薇安可向來沒有信心的。

“一部手機倒是無所謂。”明君律並不在乎那部手機,而是覺得薇薇安不接他電話太反常了,想必是沒電了吧?

反正沒有聽到薇薇安的聲音,總感覺不對勁,莫名的不安起來。

“君律王子殿下,你最好離薇薇安遠點兒,跟她走得近了沒好處的。”明誠向來不喜歡薇薇安那種女孩子,甚至已經在替明君律擔心了,要是以後把她娶回家,會發生什麽意想不到的事呀?

手機才剛充上電沒一會兒,成翰就如同有急事似的走運去看充滿了沒有。

“成翰哥哥,你要打電話,可以用我的手機嘛。”明誠似乎都在替那隻充電的手機不平了。

成翰將正在充電的手機開機後又放回到桌子上,轉身迎著明誠走來,“我不是在看電充滿了沒有,而是開機,免得有人打電話給我而接不到。”

“成翰哥哥,你是不是戀愛了?”

“明誠?”不等他把話說完,就被明君律打斷,“你如果沒別的事的話,就先出去吧,我跟成翰哥哥還有事。”

明君律冷眼瞧著他。

“什麽事呀,用得著背著我嗎?”明誠顯然對於他的這一逐客令不滿。

雖然與明誠是親兄弟,但相對於明君律而言,有些話他寧可跟成翰說,也不願意跟明誠說。

明誠冷冷的哼了一聲後,起身走到床邊拿起了自己的手機,丟給明君律一個恨恨的眼神後,轉身走了出去。

“你這個性子,也真夠人受的。”成翰哭笑不得的瞅著他。

“你說薇薇安去哪裏?看起來那麽著急的樣子?”

“反正你那部手機,我勸你還是不要抱什麽希望了。”成翰對於薇薇安可謂是太了解了。

“那你明天幫我去買一部。”

“行。”

明君律就是這樣,閑下來的時候,慵懶的象隻貓,歪在了床上,把筆記本電腦放在旁邊,骨節分明的手指輕點著鼠標,他想薇薇安也許正在上網,而且手機沒電的情況對薇薇安來說,時常發生。

薇薇安並沒有出現在網絡上,令明君律頗有幾分失落。

“明誠說的對,還是離薇薇安遠點比較好,她這個人不是被綁架就是出車禍,一個女孩子,偏偏那麽貪玩兒,不是老天爺故意讓她倒黴,而是她自己上趕著去倒黴,不知道這次是不是又出車禍了。”

“好了,成翰哥哥,不管怎麽說,我們都不希望她有事的。”

“這是當然的。”成翰不再說下去,薇薇安的點兒實在太背,萬一被自己不幸言中,豈不成了真正的烏鴉嘴了?

這是什麽地方?

這是前所未見的地方:一片荒涼,仿佛沒有半點人煙。他們不是要去雲頂山嗎?好象是出車禍了,就算不死,去的地方也應該是醫院啊……

薇薇安睜開眼,看著這個地方,又想起了剛才那一幕。她心裏滿是哀戚和懊惱,不過瞬間又恢複過來。剛才明明是王笑書在兩車相撞的一瞬間,用身體護住了她,可她卻……

不過,她應該就在附近,那麽孫曉安他們也一定在。趕快去找他們吧,然後再好好的和王笑書道歉!那家夥……一定會原諒自己的任性。

如果不是她非要駕車,使什麽大小姐脾氣,也就不會發生車禍了。

雖然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道歉,但是現在道歉一定是對的!

但是,在她剛要起身的時候,就發現了一幕堪稱詭異的情景:孫曉安躺在不遠處,還沒醒來。而王笑書正蹲在地上,拿著一把刀——那應該是刀吧?她不敢肯定——正在戳著什麽東西?

她仔細一看,那不是什麽東西,而是一個人!還是一個男人!

男人一頭烏黑頭發淩亂的落在地上、肩上,英氣的眉下是緊閉的雙眼,高挺的鼻梁、輪廓分明的臉以及修長若竹的身材。他腰間掛著一塊玉佩,是上等和田玉。上麵雕刻著一個篆體文子。

王笑書將那東西扯下來,仔細的看了看,忽然深深的笑了。

他倒是沒想到,在這種地方,竟然會遇見那個家族的人……這人為什麽會在這裏?被殺人滅口,然後拋屍滅跡了麽?

孫曉安不一會兒,也醒來。她素來冷冽的目光,迷茫的看了看四周,四周的景象給了她一種淒寂的感覺。

而後,呆楞了片刻,想起了先前的事情,也以為這是地獄,便不再覺得詭異和恐怖。畢竟,對女人而言,有什麽比被人強暴了,更痛苦?

薇薇安去了孫曉安身邊,與孫曉安說了幾句話後,她們就再度打量著周圍。而後,看著王笑書怪異的舉動,紛紛圍了上去,蹲在男人身側。

王笑書看了她們一眼,將那玉佩遞給她們看,她們看後分別搖了搖頭,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

“王笑書,他是誰?”薇薇安試著用手指戳了戳男人的臉,疑惑的問。

“不知道,要弄醒他問一問嗎?”說著,王笑書舉起了刀。

“STOP!你是在恐嚇人嗎?”薇薇安抱著雙膝,看了一眼男人,又看了看孫曉安,好奇道,“話說,我們死了嗎?”

“大概死了,也大概沒死。”王笑書道,說完又去戳了戳男人。不過,這一次不是戳臉,而是右肩。“先看看他死沒死,就能夠確定下我們還活著沒有。或者,你可以先確定下你的心是否還在跳動。”

薇薇安總覺得,此時的王笑書……有點報複社會的苦大仇深青年的感覺。

“但是,車子爆炸了,我們卻來到這裏來了!”孫曉安道。

“……哦,王笑書,對不起!”薇薇安有些遺憾,而後像是想起了什麽,認真的看著王笑書,道,“剛才的事情,非常抱歉!”

“哎?”王笑書有些吃驚。“小怪獸也會道歉?”

如果真要說對不起的話,也應該是他說才對!畢竟,沒有幾個正常的少女,能夠輕易接受那般的暴力殘酷的場景。

但薇薇安還是要說。畢竟,一切事情的都是因她而起。若不是因為她的話,他們三人也不會……想到這裏,薇薇安眼中流露出內疚。

孫曉安一愣,明白薇薇安的意思,心中一暖,眼中泛著酸意,但是仍故作惱怒,板著臉,狠狠的拍了一下她的頭,道:“胡說什麽,這可不隻是你一個人的事情。”

“小怪獸,要不是知道你這是在道歉,我還以為你這是在念經超度還是在詛咒我。”說完,王笑書欣慰的笑了笑,“我沒事!不用說什麽對不起。”

“哎?”這一次輪到薇薇安吃驚了。

她驚訝的看著王笑書,王笑書正得意洋洋的把玩這手中的刀,不時還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瞧了她一眼。

“不過,王笑書,你怎麽帶著刀?別說這是從那些人手裏搶來的,我可是知道的,這種刀市場價好幾千,他們買不起的!還有,你怎麽解開繩子的?”薇薇安道出心中的疑惑。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假裝靠在你肩上睡覺,然後三下兩除二就解開了。至於這個嘛……這個是很久以前一個人送我的臨別紀念,我就帶著了,沒想到有朝一日居然派得上用場。”王笑書再度感歎,左手懶洋洋的撐著頭,右手則有一搭沒一搭的拿刀戳著男子,“不過,你們居然也不悲傷痛苦一下!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完全不明,你們關注的重點完全不對!你們居然這種平平淡淡的反應,很沒趣。”

“那是你吧!不管發生了什麽,我們又在哪裏,這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了。有什麽好悲傷痛苦的!而且,你的反應才叫平淡好不好?居然還有閑心拿著一把這麽鋒利的刀去戳人,你不怕將他弄死麽?”

薇薇安嘖嘖了幾聲,對於王笑書現在的舉動大為吃驚。說實話,說不悲傷、不痛苦或是不害怕那是騙人的。

隻是,或許是接受能力太快,也或許是覺得之前之後沒有什麽差別。現在孫曉安和孫曉安她們的想法也差不多吧?不然的話,怎麽會這麽平靜?

“不怕不怕,我有分寸的!何況這裏半個人都沒有,不用擔心警察會突然出現。再說了,他這個樣子,再不治療,早晚也會死,反正都會死,給我戳幾下又不吃虧!”王笑書無所謂的笑了笑。

“可是……他沒死。”薇薇安指了指眼皮開始顫動的男人,蹙著眉,“不過,你說得對,再這麽下去,反正這裏都這樣了。就算不病死,也會餓死。”

“反正都是死,再糾結下去,也沒多少意思吧?”王笑書道。

“但是,這種感覺很慘吧?”薇薇安抱緊雙臂,詢問的身旁的孫曉安。

孫曉安一愣,她沒想到薇薇安會問她這個問題。

“這個我不知道,我沒死過,不知道這會不會比我們在這裏胡說八道胡思亂想的死亡會不會好一些。”

王笑書眼中閃過讚賞的光芒,嘴角浮出一抹笑,道:“薇薇安,雖然我一度懷疑你是怎麽考上我們學校的,不過現在我相信你是真的靠的是自己的實力。絕對不是什麽錄取的人眼花手誤,也不是考試踩了****,走了****運。”

“你是在誇獎我嗎?”

“嗯,我是在誇獎你!”

“為什麽我一點誇獎的意思也聽不出來?”

“但是我的的確確的是在誇你!”

“哼!”

薇薇安懶得和她他繼續說下去,這種對白之前不知道重複了多少次,雖然形式、地點不同,但內容和結果都一樣。所以,既然是如此,她也不想繼續扯下去,因為那根本是自討沒趣嘛!她雖然不如王笑書那麽聰明,能言善辯,但也還是懂得什麽叫做自知之明的,因此,她英明的決定盡量少和王笑書在一個話題上糾纏,否則吃虧的一定是自己。

就在他們三人你一言、我一語不停地說著什麽的時候,原本躺在地上的男人眨了眨眼。

當他睜開眼,落在他眼裏的就是三個人正在說著什麽。而其中的男子,手上還拿著一把刀!

究竟是怎麽回事?

他在準備回家族的時候,正路過一個偏遠地方時,忽然就被人襲擊了。醒來後,就發現自己在這裏。

他試著動了動手臂,身體沉重無比,但是還在能行動的範圍之中。於是,他一竄而起,迅速攫住拿著刀的男子的手,奪過刀,掐住他的咽喉,將他按在地上。

“你是誰?!”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