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加勒比海的明珠路德梵西

兩人一搭一唱,讓哈蒂斯的心跌入地獄裏。他悔恨不已,不停地罵自己愚蠢。但現在不管怎麽後悔,都無濟於事。

“那……蘇老大的意思是?”

“看在我們還要合作的份上,給你個賠罪的機會。這次合作的利益,我們多分兩成。另外,我看中了你們地盤上的一座島嶼,順道送給我吧。”蘇凜掂著那黑色圓球,淡淡道。

哈蒂斯差點吐血,這根本就是獅子大開口,多兩成?那可是好幾億美金!而且,他們地盤上隨便一座島,都價值不菲。

“這個……我做不了主。蘇老大,不如……”

哈蒂斯話還沒說完,一個聲音從後方傳來,哈蒂斯渾身一震,也不管抵著脖子的刀,機械的扭頭看了過去。這麽一動,脖子傷口加深,血流得更快。

“就按照蘇小姐說的做。”

蘇凜看過去,包圍著他們的人,也自動讓開一條路,囂張的海盜們,頓時變成家養寵物。

“路德梵西,你終於舍得出現了。”

加勒比海有個傳說,傳說名為“加勒比海的明珠”。

傳說中的“明珠”,並非指的某種寶物,而是一個人的眼眸。隻要看一眼,終其一生,就無法忘卻。縱使,明知這眼眸的主人絕非善類,也要飛蛾撲火。

已經無法估計,多少男女為了多看一眼這對“明珠”,甘願付出自己的一生。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啊!

銀色光澤流轉,仿若九天皓月。淡淡流光盈轉,蘊含著漠視蒼生的無情,卻也是無藥可解的毒藥。沉淪、墜落、無法自拔,卻也心甘情願為之萬劫不複。

他緩緩走來,腳步聲清脆響亮,擊打著每個人的耳與心。不羈的風,都讓開了路,變得乖順,隻為了,迎接王的來臨。

“今日的天氣,太適合休息。我忍不住睡了一覺,醒來卻發現手下做了如此愚蠢的事情。如果能夠解你的氣,隨你所願。”路德梵西聲音猶如最為動人的音樂,哪怕是熟悉之人,也忍不住沉醉其中,忘記去聆聽他說所的話。

“是嗎?我還以為,巴爾巴洛沙的首領要給我這個外來者一個下馬威。”

這是蘇凜第二次見到路德梵西,一向對不在意之人無動於衷的她,也忍不住為這個男人出神。哪怕隻有一瞬,就足以證明,這個男人的魅力,何其之大。

“巴爾巴洛沙從不如此無禮對待任何一個合作者。”路德梵西淡淡道。銀色的眸子瞥了一眼哈蒂斯,就讓後者不顧生命的威脅,直接跪下請罪。

“還請首領處罰。”哈蒂斯聰明的不做任何狡辯,直接請罪。否則,他會更慘。

路德梵西不再看他,直視著蘇凜,“方才他哪一隻手下令的,就卸下來,當做謝罪禮。你看如何?”

路德梵西看似征求蘇凜意見,實際上已經做了決定。這樣幹脆了斷的將自己的左膀右臂卸了,這份果決和冷酷,讓蘇凜都忍不住一顫。

“算了,路德梵西首領已經做出物質賠償,我也不願做這個惡人。”倒不是蘇凜好心,而是這個男人縱然舍得,卻也會以後的合作留下罅隙。蘇凜不願冒這個險,幹脆做了順水人情。

路德梵西淡淡一笑,“多謝蘇小姐。這裏風大,請入內一敘。”

蘇凜朝小喬示意,小喬立刻收好匕首插入大腿上刀鞘內,與諸葛昕一左一右站在她身後,隨著蘇凜朝船艙內走去。

“多謝蘇老大。”哈蒂斯擦了擦冷汗,立刻感激道。但還未等他心完全落下時,路德梵西的聲音又淡淡傳來。

“自斷臂膀吧,給你張長記性。”

哈蒂斯臉色一白,看著路德梵西遠去的身影,咬著牙,將自己的胳膊扭斷。哢嚓的脆響,證明他沒有對自己留情。

很是殘忍,哈蒂斯仍然慶幸。隻是斷了,還能治愈。如果蘇凜不說那句話,他這隻手會徹底沒了。

沒人比他更清楚這片大海的殘酷,失掉一隻手,會付出怎樣殘酷的帶價。

他,承受不起。

蘇凜和路德梵西進了船艙,諸葛昕和小喬守在門口,哈蒂斯忍著痛,也跟了過去,和他們二人一起當門神。他不敢去療傷,雖然知道耽擱久了,這條胳膊的治愈難度會增加。

床艙內,擺設精美雅致。小吧台內,擺放著各種上了年份的酒,各式各樣,隨便一瓶,拿出去就能賣一個很好的價格。

吧台附近有一處舞台,舞台中央擺放著一架白色鋼琴。鋼琴是STEINWAY&SONS1860年成產製造的,現存的,全世界就那麽幾架。

船艙內的地麵,鋪滿了白色虎皮地毯。整塊拚接起來,其價值不遜於那架1860年的鋼琴。

蘇凜嘖嘖稱歎,不知道剝了多少白老虎的皮,才能拚接處這樣大的地毯。

走進吧台,蘇凜徹底被這豪華收藏給震驚了。那些葡萄酒收藏家求之不得的酒,被擺放在這裏,仿佛隨時可以出售。

意大利佛羅倫薩1985年出產的Sassicaia,優秀的單寧、細滑的口感,將一種低調的優雅印象傳達得淋漓盡致!蘇凜記得,這支酒,曾經拍了60000港幣!

美國納帕穀ScreamingEagle酒莊出產的赤霞珠葡萄酒,1992年份,全世界僅有225箱,被冠以“全世界最人工化、最昂貴、最神秘”多個“之最”頭銜!一箱6瓶92年份6公升裝鳴鷹,在2000年納帕穀紅酒拍賣會上為酒莊拍了50萬美元的天價!

香檳拍賣史上的最高成交價格香檳拍賣史上的最高成交價格海底的古董香檳——凱歌酒莊的VeuveClicquot。

被譽為“**鑽石”的托卡伊貴腐酒,曾是18世紀歐洲各國的宮廷宴會上,經常出現一種葡萄酒,它甚至被用來作為國際間的禮物贈送,成為各國王室和貴族收藏名單上不可缺少的一員。它更有個美麗的傳說:在即將離世的病人病床的四角擺放上卡伊貴腐甜酒,就會讓來引領靈魂的天使也駐足不忍離去。它還被視為國寶並禁止出口。

MontrachetDomaine1973年份,彌足珍貴,是葡萄酒收藏家們而不惜代價的佳釀。

“世界上最著名的葡萄酒”拉菲酒莊出產的1982年份的ChateauLafite-Rothschild以天鵝絨般的口感,完美的結構、豐富的口感讓它獲得至高無上的讚譽。

單單這幾支酒,就讓蘇凜忍不住罵娘了。剛才她還說他們不值錢,看來果然不值錢。就著一櫃子的酒,就足夠買她的人頭了。

“路德梵西,我忽然有想打劫你的衝動。”

正拿著塊天鵝絨擦拭鋼琴的路德梵西聞言,抬頭看著她,銀灰色的明珠閃過一絲疑惑,隨即變成淡淡笑意,“你能行嗎?”

蘇凜嗤了一聲,他麽的,她要是能行的話,還跟他在這裏廢話麽?

“不過,我提供你一個萬無一失的方法。”

蘇凜來了興趣,什麽時候路德梵西變好人了?“什麽辦法?”

明珠內閃過一抹神秘,他轉身靠著鋼琴上,修長筆直的雙腿優雅交疊著。“嫁給我。不但這些都是你的,這片海,也是你的。”

正毫無顧忌將別人家的珍藏拿出來準備嚐嚐這絕對是百萬富翁才能享受得起的酒的蘇凜,一個踉蹌,膝蓋撞在酒櫃上了。

蘇凜很擅長遷怒於人,若是平日早就找人麻煩,根本不管這和別人有沒有半毛錢關係。現在,她隻能瞪大眼,愕然的看著路德梵西。

“你他麽在逗我?”

路德梵西疑惑,“逗?是戲弄的意思嗎?嗬,你們國家的話,真是有趣。還有,女人不要隨口髒話,很不好。”

蘇凜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他麽的,這是重點嗎?這不是重點!還有,哪個海盜會在意別人說不說髒話?

“我看,你還是去睡覺吧。”

“嗯?為什麽?”

“你頭腦不清醒,說話都亂七八糟的。還是去睡睡,等徹底清醒了再來和我談吧。”蘇凜坐上升降椅上,沒有坐姿的趴在吧台上,一雙眼死死盯著酒櫃不放。

路德梵西輕笑,笑容裏竟然有幾分真意。“你想試試看,我是否清醒嗎?”

蘇凜立刻比了個STOP的手勢,收斂起笑意,道:“我來這裏,可不是和你閑聊的。”

路德梵西銀眸裏閃過一縷失望,很快消失不見。他走到琴凳前坐下,翻開琴蓋,道:“要聽一曲?”

蘇凜不耐煩,這和她預計中的完全不一樣!路德梵西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磨嘰了?想起方才震驚又有些害怕的心情,蘇凜更加煩躁。這種不受控製的感覺,真讓人不爽。

“路德梵西,你裝什麽傻?”

“你喜歡哪一類的?輕快、舒緩還是激烈點的?”

我喜歡幹脆點的!蘇凜很想這麽說。但十之八九,路德梵西會將意思曲解。她感覺辯爭無力,直接道:“隨便你。”

路德梵西也不介意她的敷衍,修長十指飛快在琴鍵上舞動。一首《命運》鋪泄。

別誤會,這可不是貝多芬的命運,而是……

真他麽見鬼了,堂堂一個政府都無能為力的海盜組織的首領,連懸賞榜都不敢有他的名字的男人,竟然彈韓劇裏的曲子!

蘇凜有種被雷擊中的感覺,裏裏外外焦了個透徹。

路德梵西除了他的明珠般的雙眼、身份地位能力,還有個鮮為人知的出眾之處——琴技。而她,恰好不好就是知道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