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運氣實力
“試試吧。這裏的毛料不是很貴。權當做學習。你不親手去選擇毛料，去解石，這第一步怎麽邁出去？”
明辰浩的一番勸說下，蔓雪決定去買一塊石頭來解石。
她選石頭的手法十分生疏，一看就是個菜鳥。對於菜鳥，大家都沒什麽看的欲望。但蔓雪引起人注意的是，她選的毛料。
一塊，看一眼就覺得要垮掉的毛料。雖然不會完全垮，但絕對保不了本。
蔓雪問了這塊石頭價格多少，最後以五萬美金的價格敲定。
等那邊的毛料徹底解完了，蔓雪走到那個解石師傅麵前，道：“請問，可以幫我解石嗎？”
解石的是個老人，麵容祥和慈善，一看就讓人想要親近。但老人根本不理會其他人的較好，做好工作就沉默的呆在一旁。
蔓雪過去時，明辰浩就抱著石頭跟了過去，將石頭讓在桌上。
周圍人一陣無語，就這塊石頭還需要擦石？到這裏大家算是徹底的相信了，剛剛賭漲那塊毛料全是靠運氣，很多人都在心中篤定，這小女娃娃絕對是小菜鳥一枚。也在不屑，菜鳥就乖一點，低調一點，這麽大的盛會，怎麽會有菜鳥進來，還不恥的在大庭廣眾下丟人。
老人倒是無所謂，不管是擦還是切，看著蔓雪，淡淡笑道：“我個人意見是，這快毛料沒有擦的必要，但是你要是想擦，就隨你。”
蔓雪猶豫了一會兒，看了看明辰浩，明辰浩點點頭，道：“嗯，我看他們剛剛就擦出翡翠來了，說不定老婆你的也能。即便擦不出，也沒什麽關係。”不過一點錢的問題。
老人聽他們都這麽說了，那麽他也不會想太多。要是擦完，還什麽都沒出，那就是他們運氣不好。和他沒半點關係。
拿起砂輪，隨便選了一個地方，把砂輪放了上去，砂輪跟石頭摩擦的聲音響起，細碎的灰白色碎石顆粒飛出去。
一旁原本圍著的人，散去了許多。大概是覺得看一塊不可能賭漲的毛料很浪費時間，現在留下來的都是些無聊到幾點或者想看笑話的人。
四周並不安靜，或許認為這注定是塊廢石頭，又何必保持安靜呢？老人有些煩躁，冷冷的掃視了一圈後，投注精神，全神貫注的小心操作著砂輪。
一會兒後，老人拿開了砂輪，拿起旁邊的小毛刷子，把擦過地方的碎屑掃開來，又淋了些水上去。一塊隻有指甲蓋大小的翡翠露了出來，並不是常見的綠色，而是一點水汪汪的藍，那藍色算不上是濃鬱，隻是隱隱約約的，似乎還不錯。
老人顯然也震驚了，頓住手，看著那還不太明顯的藍，不知道在想什麽。
“擦漲了？！居然擦漲了？！”突然而起驚呼聲並不算小，原本散開的人聽到擦漲了又呼啦的圍了上來，一下子裏三層外三層，圍了好大一圈。
這塊毛料，既然出現在這裏，就絕對不是徹底廢的。但比起其他的，就顯得微不足道。大家剛才可是頭看過的，就連評委會的人都說這塊料子很“出人意料”。這會兒工夫居然給擦漲了！
果然是“出人意料”，隻不過前後兩個意思，差得太遠。
看到那一小塊藍，蔓雪從怔楞中回過神來，這可以說是她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賭石，竟然漲了。不管這塊料子會出怎樣的石頭，會不會突然就跨了，都已經無所謂了。
她上前一步，腦中盤旋著這幾日惡補的關於賭石和翡翠的知識。仔細觀察了一下之後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然後，不經意抬頭，就看到老人眼神發亮的看著她，看得她有點毛毛的。
“你想要解嗎？”
“我可以嗎？”蔓雪不太自信的說。解石可是個技術活，一個不小心，好石頭就毀了。賭石上說的一刀天堂一刀地獄，也有這個方麵的意思。所以這種大型盛會上的解石師，都是從業三、四十年的老師傅。
周圍人聽老人這麽說，唏噓不已，驚訝連連。讓一個菜鳥來解石的師傅，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年頭真是隻有想不到的沒有看不到的。
明辰浩輕輕的推了一下蔓雪，蔓雪一回頭，就聽他溫柔的說：“去吧，相信自己。”蔓雪一直很有自信，即便沒有，也會從各個方麵補足。這些日子她懷著孕還那麽努力的學習，每天都帶著淡淡的黑眼圈，為了不讓他擔心，總是早早的用粉底遮蓋，讓他心疼不已，更不忍去戳破，甚至指責。
他深知愛人的心思，所以隻能支持她，相信她。
蔓雪回以一笑，走到解石台後麵，老人已經讓開了位置，站在一切輔助。當蔓雪戴上手套，拿起砂輪，老人就在一旁看著。
蔓雪隻有理論基礎，實際操作是第一回。秉承著謹慎第一的宗旨，小心翼翼的擦著。當有什麽不妥的時候，老人就會先開口指正，這一回切石，慢慢轉變成師傅教徒弟。
這二人，一個學得認真，一個越教越認真。圍觀的人覺得無趣，不耐煩，走了不少，但一部分人留了下來，暗暗偷師。
解石師的技術，尤其是有資格參與這種盛事的解石師，一般不會輕易教人，如今能有機會學，哪怕隻是一點點，傻子才會放過。雖然，這樣的傻子還真不少。
擦了一會兒，蔓雪手臂已經酸澀不已了，因為細微粉塵，胃也開始不舒服起來。但她蹙眉，忍耐著。老人的指點，她雖然還沒完全懂，但都一點點的記下來，之後慢慢琢磨。
“好了，現在我來吧。”大約五六分鍾後，老人開口道。蔓雪籲了口氣，站在一旁，捂著唇小聲的咳嗽了幾下，又拍了拍胸口，順了順氣息。雖然隻有幾分鍾，但蔓雪覺得，這比幾個月時間還長。
隨著擦出來的翡翠越來越大，圍著的人情緒也逐漸的升高，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那塊被折騰了很久的毛料。
老人擦拭了一會兒，大約有兩個巴掌大的窗口時，停了下來，開始往上麵灑水。衝洗過後，藍色越來越明顯，瑩潤的色澤，充滿了魅力，讓人不忍移開視線。
心情剛剛放鬆的蔓雪，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跳變得異常的快，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壓迫力促使著她輕鬆不起來。她看著那窗口上的藍色，不自覺的握緊拳頭，死死的盯著那塊石頭。連明辰浩強製掰開她的手溫柔握著，都沒有發現。
老人什麽都沒有，周圍的議論被置若罔聞，他拿起另外一套擦石工具，繼續擦。
又一次淋水後，眼尖的人就看到了那窗口旁邊淡淺的白色，驚呼道：“是霧！是白霧。”
翡翠的“霧”是指翡翠的皮與翡翠內部或稱肉之間的一種半氧化微風化的硬玉，實質上它也是翡翠的一部分，霧的顏色和存在能說明翡翠內部雜質多少。白霧一般都說明翡翠的種老，且地幹淨。
隨著這聲驚呼，周圍的人越來越多。這塊不被看好的石頭，出藍已經讓人意外了，此時竟然出了霧。
又是幾個人圍上來，是評委會的人。
一個中年男子看著擦出來的翡翠，抬起頭對蔓雪說：“這毛料水頭足，冰種不敢說，上品水種還是有的，而且是少見的淡藍。但是，有這樣毛頭的料子之之後垮掉的例子也不少，這樣吧，我出十萬美金，這毛料你買給我，成嗎？”
十萬美金，就是六十多萬人民幣。這個價格，對這塊毛料來說已經是個公道價了。
賭石，重點在賭。哪怕是擦出了綠，買毛料的人還是要承擔著很大的風險，行裏有一句話說：“寧買一線，不賣一片”。一線的話，翡翠吃進去的可能性大，保險一些，但是買一片的，別看這喜人，要是塊隻有薄薄一層翡翠的靠皮綠，那就是虧大了。
“我說老寧，這可是出霧了。這石頭塊頭雖然不大，可擦這麽一會兒就出了，六萬價格，是不是有點虧人家小姑娘了？我出七萬美金。”
小姑娘？蔓雪嘴角抽了抽，她哪裏像小姑娘了？有身材這麽好的小姑娘嗎？
一旁的老人似乎知道了她的憤慨，輕笑著說：“這行裏，不講年紀，隻論資曆。”話下之意，不言而明。
明辰浩道：“王家公子雖然不及而立之年，可行裏不少人得尊他一聲先生。”
老人頷首，笑而不語。
這邊，還在競價。兩個人貌似是老對手，誰也不願意讓誰得了好。但又給人一種，小孩子吵架的荒唐感覺。但這二人，不管主人的意見，自顧的競拍，真不知該說什麽是好。
“石頭還要解下去嗎？”老人問。
蔓雪想了想，點點頭。她這一回，不是來做生意賺錢的，而是見世麵學東西長見識，這是最重要的。所以，這石頭會不會中途垮掉，關係並不大。
磨石的聲音再度響起，競價的兩個人愣了一會兒，也瞬時明白這石頭不賣，悻悻然了一會兒，就閉嘴了。
老人那層霧擦開，比之前顏色稍重的藍色映入眾人眼簾，狠狠的震了一把人心。連評委會的人臉色都變了好幾次，這毛料，根本是來打他們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