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白色假期(六)

“賺錢的話,老師的第一筆錢貌似是小說的稿費呢!”年輕人笑了起來,回憶著往昔,眼神不禁有些飄忽。仔細回想起來,自己賺到的第一筆錢,似乎已經十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老師比你大不了多少,才十五歲的年紀。寫了我的第一本小說《我來自2018》,那本書為我贏得了直木獎,那筆獎金就是我人生掙到的第一筆錢。”

聽到年輕人的話,橋本奈奈未不由得眼前一亮,覺得這是一件自己能夠做到的事情,她對自己的寫作水平還是十分有信心的,畢竟不管怎麽說她都是年輕人這個大作家的弟子,自幼受老師影響喜愛文學,在寫作上卻是有著不錯的造詣。

“那獎金有多少錢呀,老師?”橋本奈奈未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眼神裏綻放出光彩,似乎在計劃著什麽。

年輕人看著自己弟子的反應,對她的目的也猜到了幾分。雖然自己有著更容易幫助自己弟子的辦法,但年輕人在考慮了一下之後,還是決定任其自己努力,於是對橋本奈奈未細心的解釋著:“直木獎的獎金並不多,大約隻有三十萬日元左右。但奈奈未你不要小看這個獎項,除了獎金之外,獲獎之後所帶來的名氣提升才是對你而言最重要的東西。”

“名聲?”橋本奈奈未有些似懂非懂,但聯想到自己老師的名聲卻又若有所悟:“老師你的意思是獲獎之後有更多的人知道你的名字和作品,所以更多的人回來讀你的小說嗎?”

“可以這樣理解。奈奈未你要知道,一個作家最大的收入並不是獲得某一個獎項,而是出版一部作品之後,所獲得的版稅。”年輕人似乎有意引導橋本奈奈未往寫作方麵發展,詳細的向她介紹著作家賺錢的渠道:“日本書籍出版的印花稅大約在10%左右,新人是5%,老師我因為是知名作家的緣故,可以拿到15%,算是非常高的一個比例了。

以老師我為例,假設我有一本新書發售,定價2000日元,賣出二十萬本,那麽我可以拿到的錢就有六千萬日元。雖然這筆錢還要交稅,但卻已經是非常可觀的一筆收入了。對於普通人而言,已經是可以衣食無憂在東京過上十年的錢了。”

聽完了年輕人的介紹,橋本奈奈未不由得心生向往,但是想到這是要寫出一本能夠出版的小說才能夠賺得到的錢,她又不免有些沮喪:“可是要寫出一本能夠出版的小說的話,應該很難吧?”

“奈奈未你有這樣的想法嗎?如果有的話,老師給你的建議就是去嚐試動筆。因為隻有你開始動筆了,你才知道自己能不能寫出一本小說來。”對於自己弟子寫作的想法,年輕人此刻正盡著自己老師的責任對她進行著引導和鼓勵:“在寫之前不要抱著功利的心思,不要去想這部小說出版之後我能夠賺到多少錢。你應該想著的是‘我’想寫的是怎樣一個故事,‘我’要告訴別人怎樣一個故事,將‘我’所想的東西,想要告訴讀者的東西原原本本的寫下來,這才是你在寫一本小說的時候應該去想的東西。

等你真的將自己的真情實感都寫出來了,將自己的想法都寫出來了,如果寫的好,自然而然就能夠獲獎,自然而然就能夠出版,也自然而然能夠為你賺到你想要賺到的錢。”

“這樣嗎?可是人家還是沒有什麽自信呀!”橋本奈奈未撅著嘴唇,看著自己的老師,似乎表現的有些苦惱。雖然對自己的寫作水平有自信,但從未寫過小說的橋本奈奈未還是擔心自己會寫不好。

看著自己的弟子患得患失的樣子,年輕人不由得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將她柔順的長發揉成亂糟糟的一團,惹來少女的嬌嗔的同時,也對她說道:“奈奈未你要是沒有自信的話,那就先從短篇小說開始嚐試吧!寫一個小故事出來,寫好了之後拿來我看。我幫你改改,要是寫的好,我可以幫你拿去發表。”

“真的能夠拿去發表嗎?那有沒有稿費呀?”橋本奈奈未此刻惦記著的還是寫作所能夠帶來的收入,她實在是太想為家裏做點什麽,而寫作是她現在所能夠做到的唯一一件工作。

麵對自己弟子期盼的眼神,年輕人肯定地點了點頭:“前提是你寫的能夠達到我的要求。隻要你能夠達到我的要求,我可以把你的稿子推薦給我認識的一些報刊雜誌,以我的弟子的名義發表的話,他們還是會給這個麵子的。

至於稿費,一般作家發表稿件的稿費大約是在每四百字五千日元的樣子,而且這是按稿紙的張數算,而不是按字數算,留白也是可以算錢的。”

“誒!誒!誒!”年輕人的話讓橋本奈奈未驚訝極了,一連發出幾聲驚歎,顯然對留白都能夠算錢感到不可思議:“作家的錢也太好掙了吧?居然留白都能夠算錢的嗎?那我要是整張稿紙都是留白,也能夠拿到五千日元的稿費嗎?”

橋本奈奈未的問題讓年輕人笑了起來,不過笑過之後他還是認真思考了一下:“奈奈未你的話估計不行,這麽做估計會被編輯罵。不過老師我的話,應該還是可以的。雖然沒有到有些作家即便整本書全是白紙都有人買的地步,但偶爾幾張留白還是沒問題的。

另外老師的稿費可不是五千日元一張稿紙,而是兩萬日元一張,這大概是五年以前的標準,這幾年我已經很少寫東西到報刊上發表了。”

盡管知道自家老師是位大作家,稿費必然要比普通作家高,但是年輕人這種留白都能拿到兩萬日元稿費的情況還是震驚了橋本奈奈未,讓她在驚訝之餘也對作家這個職業期待起來,心中也有了動筆的玉望。

隻是還是有一個問題困擾著她:“我該寫一個怎樣的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