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淑女的任務很繁重,張小乙為她布置了“三年高考五年模擬”。其實說白了就是四書五經,各種典籍和道經之類的書。

張小乙要求她十天一本,要讀懂,讀明白,要理解,要吃透。

濟公九度黃淑女,其中好幾次都是她在禍禍人家小夥兒時候遇見的。

記吃不記打!

黃淑女貌似和周誌奎發展過第一次以後,對於禍禍老爺們有著很特別的執著。

別的女妖精勾引男人要麽為了吸人精氣,要麽為了掏心挖肺,要麽為了體驗凡人愛情生活,找個男人過一輩子。

隻有黃淑女不是,她既不謀財也不害命,又不願意甘心做一個家庭主婦,似乎她勾搭老爺們兒隻是為了睡覺。

張小乙覺得,估計就是沒文化惹的禍。就像後世那些早戀跟人家開房的中學生,就是家庭教育不夠,對社會缺乏認知。為了把黃淑女扳過來,所以張小乙決定,要讓她從根上懂的自尊自愛,知道禮義廉恥。

還沒到開門時間,張小乙先把算卦的桌椅準備好,鋪上八卦方巾,擺上應用之物。

回頭瞧了一眼黃淑女,一身杏黃連衣裙,略帶嬰兒肥的臉怎麽瞧都透著一股蘿莉可愛風。

道觀裏老有這個貨能好的了?

“跟我過來。”

黃書女抱著那本剛看了兩頁的論語,跟在張小乙身後屁顛屁顛的回到後院丹房。

張小乙看了看,上下打量了一番黃淑女的身高和身材,怎麽看都像後世那些初中小女孩。

她比張小乙挨了一頭,也就一米五五左右的身高。張小乙翻了翻櫃子,找出一件他十四歲時穿過的藍白格子道袍。

“你去,把衣服換了再出來。”

黃淑女可憐巴巴的看著張小乙,那大眼睛水汪汪的。

她不想做道姑,她的夢想是快樂的馳騁在神州大地,為自由而戰。而不是穿上道袍讀四書五經。

這道袍多醜啊,她嫌棄道袍就像學生嫌棄校服,怎麽看怎麽嫌棄。

黃淑女也是個愛美的妖精,她噘著嘴祈求道:“大伯,能不穿嗎?”

她沒有叫大爸爸,這個稱呼太羞恥了。張小乙也沒計較她的稱呼,而是淡淡地說道:“不穿也行,那就變回原形吧。”

“變回原形能不讀書嗎?”

張小乙搖了搖頭:“不能!”

黃淑女很無奈,接過道袍,提鼻子聞了聞,一股黴味。長時間壓在衣櫃底下,不發黴才怪呢。

“有味兒。”

黃淑女還想最後在反抗一下,眼巴巴的望著張小乙。

“洗!”

真當自己三歲小孩呢!

張小乙說完便離開了丹房,臨走時還隨手拿了本《太上老君內觀經》。

張小乙把黃淑女帶到真武觀,一是為了教她學好,總歸算是他侄女,教育後輩是應該的。最主要的是,他其實也想看看,黃淑女到底有什麽特別之處,讓降龍如此照顧她,九捉九縱也要度她。

一個值得讓西天羅漢度化九回的妖精,即使那個羅漢平時辦事不太靠譜,那也算新鮮事。雖然也有一部分嫌疑是道濟心血**,不過張小乙還是覺得可能另有隱情。

當然,探索道濟度化黃淑女的秘密是其次,主要還是為了教育晚輩,為封建主義社會培養一名積極向上,樂於助人的優秀女妖精才是真正的目的!

不一會兒,黃淑女啃著一根黃瓜來到了前院,張小乙回頭瞧了她一眼。

“你怎麽沒換呢?”

“剛洗完,還沒幹,已經晾上了。”

這個理由貌似很有說服力。

張小乙莞爾一笑:“那真是太遺憾了。”

黃淑女也點頭:“就是,這幾天入秋返潮,恐怕要晾好幾天才能幹。”

張小乙站起身,黃淑女眯著眼睛笑了笑。

張小乙一把薅住黃淑女的衣領,拉著她來到了後院。看著衣架上還在淌水的道袍,這丫頭為了晚點穿上還真是煞費苦心呢。

張小乙搖搖頭:“你還真是個小機靈鬼!”

黃淑女麵露窘態,張小乙冷哼一聲,心說這都是我玩過的!

前世上學時為了不穿校服,晚上洗的時候故意不擰幹,早上一摸還是濕的。

所以這點小伎倆張小乙都不用想就知道。

張小乙看著黃淑女,在遇見她之前,張小乙對於妖精的印象主要來自於神話小說和奇聞異誌。一直以為他們要麽是殺人不眨眼,以活人為食,要麽就是隱世於山林,逍遙自在。走路帶風,百鳥獸散啥的。

才和黃淑女相處不到半天,就讓他對妖精的映像有了極大的改變。

這玩意兒的性格跟人無異。

尤其是黃淑女,可愛中透著那麽一股傻勁兒,憨包兒似的。

“嘿嘿!”

黃淑女想用傻笑來掩飾她的尷尬,不過張小乙並不打算放過她。

女孩不聽話怎麽辦?

打是不能打的,得讓她體驗到你愛的教育。

“你會原地轉圈嗎?”

“會啊。”

“最快能轉多塊?”

黃淑女沒明白張小乙的意思,不是說衣服的事兒嘛,怎麽又變成能不能轉圈的問題上了。

她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沒試過。不過我估計我能轉的很快,大概一個呼吸我能原地轉三十圈吧。”

黃淑女給了她一個保守的估算。

張小乙點點頭,表示滿意。家用普通滾筒洗衣機甩幹筒大概在每秒十五到二十轉。而一個呼吸大概兩秒左右,所以黃淑女的轉速和家用洗衣機差不多。

張小乙笑了一下,這個笑容要多詭異有多詭異,讓黃淑女直起雞皮疙瘩,心中頓時產生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在黃淑女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張小乙把衣架上的道袍取了下來,遞到黃淑女的手裏,讓她一手捏住一邊衣領。

“既然你這麽厲害,那就把道袍甩幹吧,啥時候甩幹啥時候出來。”

“大伯我知錯了!”

黃淑女苦苦哀求,不過張小乙卻並不為所動,溜溜達達的來到前院,開山門迎客。

黃淑女那邊啥樣他不管,他又不是保姆。

一直快到中午也不見黃淑女出來,張小乙也不管她。跑她是跑不了,估計偷懶呢唄。

上午香客很多,算卦的人一批又一批,有好多人過來其實不是為了算卦,更不是為了上香。

平時老婆孩子熱炕頭,有什麽可算的呀,他們過來更多的是看熱鬧。

還有不少北三街的街坊們在真武觀門口做小買賣,賣個香燭蠟簽之類的。尤其今天斜對麵那家的茶館也開門了,為此老板還請來一位說書先生,好多香客有了可以歇腳的地方,更加願意來了。

張小乙正在算卦,忽然外麵吹吹打打,一條隊伍趕著馬車來到了真武觀的門外。

不多時,門口排隊準備算卦的香客讓開了一條路,張小乙抬頭一瞧,隻見從外麵進來一行人。這一堆人,每個人都穿著錦袍玉帶,看起來就富貴逼人。

張小乙站起身,對麵打頭的那位不是別人,正是周半城。

看來他是來送香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