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乙坐在觀裏,

怎麽待都感覺不舒服。

他還用靈眼把真武觀的上上下下都檢查了一遍,奈何看到最後,也是啥也沒看出來。

這就很奇怪了。

上午張小乙靠在躺椅上,其他人都在前殿忙活,後院就他一個人,外加兩隻猴。

兩隻猴子在看書,孫笑笑拿著一本《三國誌》,孫小聖拿著一本《南華經》,兩小隻看得正起勁。

張小乙坐在椅子上扇著扇子,他在想著,師父那邊怎麽樣了,造反主謀到底查出來沒有,被抓的又是哪位帝君。

說是真武觀有事兒發生,

但現在觀裏風平浪靜。

估計是抓住了,

要不然他們早拿真武觀開刀了。

雖說真武觀隻是個民間道觀,

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呐。

自己是真武大帝的親徒弟,

楊天賜是顯聖真君的親外甥,

黃淑女是文曲星君這一世的母親。

若是造反,把自己家控製住嘍,以上麵那幾位的脾氣,還真不是大義滅親的主兒。

至少北極天不敢輕舉妄動吧,

真俊神殿也得三思後行。

那些和文曲星君交好的星主們呢,是不是也要考慮考慮?

所以,

張小乙還真不敢掉以輕心,

尤其是楊天賜的安全,必須保證好,要不然光他自己,那可就是一枚定時炸彈。

翻了個身子,張小乙瞧著牆根底下一邊曬太陽一邊看書的兩隻猴兒。

突然他有些恍惚,

“你們倆……換愛好了?”

“師尊?”

孫笑笑放下手裏的《三國誌》,有些好奇的看著張小乙。

“沒事兒,看吧。”

張小乙也沒理會,看啥都一樣。

房間裏,

馬大嫂子正在照顧老父親,她拿著毛斤在為老馬擦拭身體。

皮肉傷不多,多為淤青,都是被拳頭打的。

到了他們這個階段,肉身固然重要,但肉身沒了卻並不代表人就死了。隻要神魂不滅,依舊是活著。

老馬醒著,

馬大嫂子歎著氣。

父女倆相顧無言。

其實想的都是一件事兒,那就是王梟。

“值嗎?”

馬大嫂子看著老父親,

何苦呢,

圖啥呢?

就算他不去,張小神仙還真能借著王梟的由頭斬了自己一家子不成?

老馬目光堅定,

“值!”

“怎麽值,若是我們沒及時趕到,或者我們就不知道他在哪,你不就死那了?”

“那也值。”

老馬笑笑,“我知道張小神仙做不出來讓咱們家頂包的事兒,但是,咱們家的態度也得有。”

馬大嫂子白了她爹一眼,

老馬又說:“姑爺本就沒什麽天賦,若不是攤上個好觀主,恐怕他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即使他吃過金丹,吃過仙桃,也沒讓他脫胎換骨嘍。

這麽多年,咱們爺倆在凡間生活了這麽久,上麵沒個人行嗎?

我就想著啊,用我一條命,換你和我外孫子一個出路,我這個當爹的以後入了九泉也能對得起你娘。”

“您就這麽相信,張小神仙以後能給我們安排個仙位?”

“我相信。”

爺倆再次沉默下來,

老馬肯定是相信的。

他自己也說了,在凡間活了這麽久,眼力還是有的。

張小乙明顯就是很看重閨女肚子裏的孩子,自己這個做外公的,再表表忠心,孩子的未來不會差。

爺倆以前沒有姓,不也是到了凡間見到老百姓都有個姓氏,自己也找了一個嘛。

“您躺著吧,我去打點水。”

“嗯。”

另一個房間裏,曹德旺還在昏迷,他傷的太重。

身體上的,元神上的,還有心裏上的。

主要是心裏上的傷害太重,元神都是小事兒。

任誰看到自己的肉被別人涮火鍋估計都不會裝作無動於衷,外加上他看到了自己和黃淑女巨大差距的雙重打擊,更為嚴重了。

塗山曦月坐在他頭頂,默默地看著他,最主要的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將要做什麽。

她一下子變得迷茫了,

好像不會思考了。

她感覺,

自己好像,不是自己呢?

到了晚上,青兒做好了飯,眾人圍在一起吃著晚飯。

楊天賜指了指頭頂道:“師父啊,您瞧上麵那片雲彩,都在上麵飄一天了,沒挪過地方。”

張小乙抬頭,

笑了笑。

“不挪就不挪吧,晚上就會下來。”

“您知道是怎麽回事?”

張小乙怎麽會不知道,他一直在院子裏觀察可疑人員,觀察了一天,這麽明顯的雲他會注意不到?

他已經知道雲上麵是誰了,

所以他並不在意。

雖說不知道敖聽心為啥到了家不下來,不過張小乙對她還是非常放心的。

自己的媳婦兒自己能管不住?

雖然不知道她要搞什麽驚喜,

不過無所謂,

啥驚喜自己都能應付。

吃過了晚飯,張小乙讓青兒把自己屋裏的床單被罩換成新的。

身體裏的分魂已經和自己融為一體,現在幹啥都不怕有人偷窺嘍。

很興奮,

也很激動,

想想心裏還有點小刺撓。

“大爺。”

黃淑女挺著肚子,身邊跟著小玉。

“咋了?”

這倆湊在一起神神秘秘的,要幹嘛?

“大爺,我晚上想回去住,這都多少天沒回家了,所以想回去看一看。”

“回去唄。”

“不是,我想讓小玉跟我一起回去,這不是昨天自己回去就被綁架了嘛,所以想找個伴。”

張小乙看向小玉,小玉也躍躍欲試。

“去吧。”

“好嘞,謝謝師父(大爺)。”

二女離開了,張小乙洗了個澡,還了身新衣服,張小乙特意用了些淨水,好讓自己顯得更香。

聞了聞身上的味道,

嗯,

很滿意!

抬頭望天,雲彩還在。

其他人都各自回房間去睡覺了,張小乙坐在院子裏等啊等啊。

咋還不下來?

難道她是想來一次夜襲?

這麽會玩兒嗎?

那我回房間,配合她?

張小乙起身回了屋,熱戀中的情侶,對這種事情特別熱衷。

要不然街邊上的花式酒店是給誰開的,結了婚的老夫老妻有那個精神頭?

躺在**,張小乙等的焦急,耳朵一直聽著門外的動靜。

過了一會兒,一個落地的聲音在院子中響起。

腳步越來越近。

哎呀呀一聲,門開了。

張小乙閉著眼睛,小心髒越跳越快,聽著腳步越走越近。

等腳步來到床頭,

砰!

張小乙急忙睜眼,

“什麽玩意兒?”

“啊?”

敖聽心頂著黑眼圈滿臉頹然的看著張小乙。

她現在就像在網吧包了一個星期,沒見過陽光,每天隻吃泡麵,盯著電腦目不轉睛七天,然後實在堅持不住了才回家補覺的網癮少年。

眼睛裏滿是血絲,

眼袋耷拉著。

“你咋了?”

“啊?”

敖聽心愣兢的樣子,咧著嘴搖搖頭。

“我也不知道,今天在天上我一直在想事兒,都沒下來。”

“想啥想這麽久?”

“不知道啊,一下來就給忘了。”

張小乙現在也沒什麽心氣了,翻身下地,讓青兒重新燒水。

回來後看著敖聽心捏呆呆的坐在**,身邊還有跟棍子。

“這棍子是幹啥的?”

拿起棍子掂量一下,還挺沉,最主要是材質不錯。

“這是通背猿猴在西海搶走的擎天柱,被孫大聖還給西海了,西海龍王說送給咱們,算是以後的結婚禮物。”

“我又不使棍子?”

“給孫笑笑的。”

張小乙皺眉:“給他的怎麽算咱們的結婚禮物呢?”

“收著唄。”

“行。”

張小乙把棍子放到一旁,這時青兒也抱著浴桶進來了,又出去提水。

她怕少奶奶久等,所以用三昧真火加加溫。

“先泡泡澡吧,泡泡舒服舒服,事不著急想,等你想起來告訴我,相公我幫你分析。”

敖聽心白了她一眼,

“德行。”

說著她走到浴桶旁,

手解開了腰帶,裙子被脫了下來,就剩下內衣。

她捂著胸口愣在原地,張小乙幫她撿起裙子,看著她愣著疑惑道:“脫啊,脫完了我給你放**去。”

敖聽心忽然回過頭,羞澀地說道:“你能轉過去嗎?”

“嘿呦?”

張小乙笑了笑:“咋地了,跟我還害羞了,以前咱倆一起洗的時候你不挺積極的嗎?”

“不是啊,可能是半個多月不見,生疏了。”

“要不要我幫你回憶回憶?”張小乙撩起一捧水彈在她身上。

“嘖,別鬧。”

“快點吧,害羞個啥。”

敖聽心歎了口氣,微微顫抖的脫下了僅剩的布料。

她的皮膚都是粉紅的,因為害羞。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啥害羞,按理說不至於了,都坦誠相待多少次了,怎麽會羞成這樣。

硬著頭皮將衣服遞給張小乙,張小乙接過來疊好放在床頭。

一回頭,

謔!

“半個月不見刮目相看啊!”

“討厭。”

張小乙對敖聽心的身體結構也算是了如指掌,但眼前這副身軀明顯不一樣。

東海倒是吃的好,

啥秘法能促進二次發育呢?

敖聽心躺在浴桶裏,閉著眼睛哼哼:“愛你孤身走暗巷。”

張小乙接了一句:“愛你不跪的模樣。”

敖聽心白了他一眼,張小乙笑著問:“你怎麽想起唱這個了?”

“不知道,忽然想起來的。”

“嘿嘿。”

張小乙躺在**,靜靜等待。

過了一會兒,出水的聲音響起,再過一會,敖聽心走到床邊。

“快來!”

張小乙將杯子掀開,敖聽心躺了進去。

一個時辰之後,

張小乙和敖聽心躺在**。

嘩啦嘩啦,

張小乙側耳傾聽,

發洪水了?

……

門外,

青兒大喊:

“少爺,水漫杭州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