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乙神仙,奴家向您請罪來了。”

下午申時,張小乙他們回到真武觀已經有一會兒,曹德旺的那邊還是沒有消息。

不過那綠色的沙子倒是在古籍中找到了記載,六芒星的法陣也知道了其具體作用。

傳送法陣。

張小乙第一次聽到這個詞的時候,還以為走錯了劇組,傳送法陣不是應該在玄幻流嗎?

後來聽青兒解釋過才知道,原來傳送法陣在上古時期是一些大派或者大能者仙人經常會用的。

那個時代法術較少,戰鬥時多用於法寶或者各種天賦。

所以陣法研究的也比較多。

到了後期,闡教截教等教派創立,什麽大品天仙訣,撒豆成兵,騰雲駕霧之類的功法法術被各個喜歡搞研究的仙人所發明出來。外加上中國人骨子裏的“留一手”,所以許多陣法也就淘汰在曆史的長河之中了。

就比如說誅仙劍陣,天下第一,但聖人並沒有傳給徒弟。

你像兩人打架,這邊隨手一掌偷天換日,你還得費勁巴累的找材料施展法陣。

沒等你陣法創造好呢,人家已經把你弄死了。

本來就沒升級的玩意兒,當師父的還偷著藏著掖著,不教徒弟。

它不被淘汰誰被淘汰啊。

就比如後世的許多傳統手藝,本來學的就不多,當師父的還瞞著。

徒弟沒等學會呢,那邊工廠出了機器,一套流水線,你一個人加工一天做一個,人家一小時成噸的往出發。

是,你那手藝被列入非遺了,管什麽用?

搞明白了這些,張小乙又犯難了,那飛天虎到底把老曹傳哪去了?

此陣法精妙,連他得陰陽陣都沒反應,他們被傳走的時候,陰陽陣一點反應都沒有。

難道自己裝的逼真要被打臉啦?

自己可是跟曹德旺再三保證說他會沒事兒,但現在人家把他帶哪去了都不知道。

這要是找不著,明天人家把他生吞活剝完了帶回來,那還有個屁用了。

就在張小乙找轍的時候,黃仕子的妻子,馬大嫂子忽然來到真武觀,讓黃仕子帶著她找到張小乙之後,咯噔跪在他麵前。

緊接著說道:“張小神仙,奴家向你請罪來了。”

黃仕子歎了口氣,

這事整的,

以前他總是羨慕別人都有外掛。

張小乙的師父是真武大帝,

楊天賜的師父是自家觀主,

觀主的老婆是西海龍族四公主,

就連王半仙還有個在龍虎山做天師的師兄。

整個真武觀的人都有靠山有背景有天賦,就自己沒有。

誰知道忽然有一天他發現,原來自己的靠山隱藏的最深。

自己的老婆竟然是一隻修行了不知多少年的大妖王!

馬大嫂子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瞞不住,可她又不甘心和黃仕子分開,讓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沒爹。

所以昨晚吃飯時才會出言提醒他,

而今日,

她也主動來到真武觀,

向張小乙坦白。

黃仕子也沒攔著她,

他都不知道該怎麽勸。

張小乙扶起馬大嫂子,把她按到椅子上,開口道:“你的事情老黃上午已經跟我說了,本想之後找你談談,你提前過來正好,希望馬大嫂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對馬大嫂子的背景說不好奇是假的,能在杭州潛伏這麽多年,關鍵是自己還沒看出來,鬱悶了!

若是毫無交集看不出來也就罷了,但他可是隔三岔五的就和老馬打交道,馬大嫂子也不少見麵,有時候觀裏有啥活動,或者過節聚個餐之類的,人家也來過。

並且之前兩人一直沒孩子,老黃吃了那麽多靈丹妙藥依舊腎虛,自己還沒瞧出來。

實在想象不到,一隻大妖,竟然會扮村婦扮的這麽像的。

“奴家一定原原本本告知張小神仙。”

馬大嫂子很緊張,額頭出現細汗,第一次以妖的身份麵對張小乙,就像壞人見了警察,天生會感到害怕一樣。

手指扣著衣角,老黃坐在她身邊為她加油鼓氣。

兩口子都不放鬆,老黃就差摟著老婆說一句:咱們坦白從寬,政府會給咱們一個公平公正的處理。

青兒端上茶,楊天賜他們聽說馬大嫂子來了,也都進入丹房圍觀。

張小乙盡量擺出輕鬆一點的樣子,開口問道:“您先說說你和馬叔以及飛天虎到底是怎麽回事吧。”

……

花開兩朵,王梟站在洞府外麵,看著從天而落的打斷自己好事的人。

他放下手裏的家夥,不屑地笑了笑。

“嗬,你還真能找,竟然能找到這來。”

突然出現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王梟他爹,本該在賣肉的老馬。

老馬一身油乎乎的衣衫,身上一股豬油味兒。

他滿臉怒氣的看著王梟:“跟我回去!”

“去哪?”

“去真武觀找張小神仙自首,他是北極佑聖真君的弟子,北極天少主,看在你妹夫的麵上,應該會饒你一命。”

“嘿嘿,你是不是老糊塗了,讓我去自首?”王梟聽完沒有懺悔,臉上反而是滿滿的嘲笑與譏諷。

“應該會饒我一命,你呀……總是喜歡把我往火坑裏推。”

“你從鎮魔司逃脫,現在三界都在捉拿你們,難道你還不知悔改嗎?”

“悔改什麽,你知道悔改嗎!”

王梟的怒氣衝天,雙眼冰冷的注釋著老馬,一身妖氣毫無保留的釋放,天上霎時間烏雲密布,閃電伴隨著雷聲在雲海中翻湧。

洞內,

黃淑女聽到外麵的動靜,瞧瞧到洞口觀察了一下。

喜出望外的跑進洞裏,激動道:“老曹,咱們得救了!”

“什麽?”曹德旺滿身傷痕,部分傷口已經結痂。

“那妖魔不知道給誰吵起來了,正在外麵罵街呢。趁這會兒我把你救下來,一會兒咱們趁亂逃跑。”

曹德旺欲哭無淚,

為啥我的肉都被人吃了都沒人救我,她隻是被吸點氣運,關鍵是還沒被吸呢,就有人來搗亂?

天理何在,

天理何在啊!

“你確定他們罵街一會兒不會和好嗎?

萬一和好了,咱們逃出去,很快就會被抓回來的。”

“我確定,馬上就要大打出手了。”

“那好吧。”

曹德旺也認命了,或許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不同吧。

我們不一樣,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境遇。

“忍著點啊。”

黃淑女繞到後麵幫他去解勾在老曹琵琶骨後麵的金鉤……

外麵,父子倆依舊這麽對麵站著。

王梟的怒火已經快到爆發的邊緣,一身毫無保留的妖氣引發了天地之間的異變。

老馬的怒氣卻在這一刻減小了許多,

眼神略帶歉意,

腦海裏回**著那一句話:

“你知道悔改嗎?”

他的思緒被拉到了許久之前……

真武觀裏,馬大嫂子也在思索,思索著什麽呢?

想了一會兒,

她開始講述她們家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