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碗內,鮮血的顏色紅豔誘人,摻雜著上等狀元紅的血液,每一次搖晃都會掛在碗壁上。

青瓷碗被抬起來,被送到一張極帥的男子的薄唇處。

唇瓣微啟,摻雜著酒水的血液流入口中,既有血液的柔和,又有酒水的辛辣,美味至極。

一位身著白衣的女子走進房間,

看著男子這種慵懶的作態,

不屑的別過頭去。

男子放下空碗,笑著說道:“好不容易跑出來,幹嘛還這麽冷冰冰。

笑一笑,這裏沒有該死的天兵天將,也沒有折磨人的刑法,更沒有互相殘殺的同類。”

“難道你出來隻是享受的嗎?”

男子毫不在意她的冰冷,依舊風輕雲淡的模樣,享受著這種安逸。

“當然,我知道咱們的任務,但好不容易出來一次,不能光受苦受累吧,該享受還是得享受啊。”

咂咂嘴,回味著口中鮮血的味道繼續說:“就像這種處子之血,十六歲的花季少女,血液最為香濃,品上一口,滿嘴留香,想這一口我可是想了三千年。”

“很難理解你們這種臭蝙蝠的思想,肉也就算了,血有什麽好喝的,而且你更變態,竟然喜歡天葵。”

“著相了不是,凡間的人類還喜歡吃牛羊身上的鞭呢,他們不變態?”

男子張張手,

勾起唇角。

“你在裏麵最純潔,多少大妖想要品嚐一下你的味道而不得,現在出來了,要不要試試我的技術?”

唰!

寒光一閃,

桌子斷成兩節,

連同著燭台上的紅蠟燭,一起斷開。

“嘶……”

看著地上斷成兩節的紅燭,他想到了自己身上的什麽。

女子走到窗戶邊上,看著天上的月亮,閉目吸收月之精華。

“下次再讓我聽到這樣的話,別怪我不留情麵。”

“唉。”

男子撿起燭台,手指竄出火苗,重新點燃後放在床頭的桌子上,又一把火將斷裂的桌子燒成灰。

一陣過堂風將灰燼帶走,屋內仿佛沒出現過那張桌子一樣,除了空曠不少。

“我說曦月,你這是破壞公物的好吧,雖說這家客棧的老板和老板娘被我送走,可是桌子是無辜的。

而且,你個塗山的狐狸,為何偏偏不喜歡男人,在鎮魔司的秘境裏,就連傅山都忍不住放縱,她可是食鐵獸啊,要知道那種野獸最冷淡了。”

一道殺氣襲來,男子打了個冷顫。

“得得得,我不說了,一會兒會有位十五歲的少女過來,到時候還要麻煩曦月你避一下。當然,如果你想學習學習,我也是很樂意讓你參觀的,哈哈哈……”

曦月沒說話,轉身就要離開。

與此同時,房門突然打開,從外麵走進來兩位高壯的漢子,兩個漢子身後還跟著一位皮膚白皙的男子,一頭烏黑的秀發,中間有一道紅。

“誒,曦月你要出去玩兒嗎?”

他將手搭在那兩個漢子的肩膀上,拖著身子,仿佛一個無力的病秧子。

“不要你管!”

“剛才阿蝠的話我聽到了,好不容易出來確實得放鬆放鬆。”

“就是,九哥說的不錯,你以為那位真的會信守承諾放過咱們嗎?為天庭辦事兒,那些個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怎麽會找咱們這種人辦事兒,辦的事兒可能會光明正大嗎?

真要是正事兒,那就不會找咱們了,找咱們辦的事兒,那就肯定是見不得光。”

被稱呼為九哥的病秧子一拍巴掌,非常讚同的點頭道:“對對對,阿蝠說的太好了。

見不得光的事情,

咱們如果失敗了,咱們會死。

就算咱們成功了,也會滅口。

人家怎麽可能會留著咱們這麽大的把柄不處理呢,哈哈哈哈哈……

所以,你要把每一天,都當成是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天。

反正咱們的時間也不多了。

就比如說阿蝠喜歡少女,喜歡血液,那就盡情的放縱。

而我,喜歡靈魂的味道,尤其是妖精的靈魂,會讓我飄飄欲仙。

可惜啊,附近的妖精大多是猴妖,比起來,我更喜歡仙鶴,他們的靈魂才高貴呢。”

九哥被兩位壯漢攙扶著坐到床邊,曦月看著這幾位隊友,很無語。

她又怎會不知道自己的命運,隻不過她現在還抱有一絲絲希望。

他們這一隊伍中一共五個人,阿蝠喜**好喝血,九哥愛吃妖精靈魂,那兩個傻大個全天都沒什麽話,是九個的小弟,兩隻黑熊成精。

隻有塗山曦月,她最安靜,惡事不做,保持著一股格格不入的狀態,就是為了讓上麵那人知道,自己不是瘋子。

“鎮魔司的秘境裏有那麽多妖魔,為何咱們十個被選中?”

阿蝠坐在一旁,搖搖頭:“誰知道了,可能是看咱們活的太壓抑了吧。”

“唉,上一次無心帶人離開,一隻就沒回來,出來後我還想去找找他,瞧瞧他過得怎麽樣,可惜啊,沒有聯係方式。”

九哥慵懶的回憶著過去,和凡人從監獄裏出來後沒什麽區別。

總喜歡找當年一起吃苦受累的獄友,回憶一下不堪回首的過去。

“曦月,你最冷靜,你猜一猜,咱們這次出來,事情順不順利。”

曦月搖頭,冰冷的臉上帶有一絲愁容。

“咱們能不能成功我不清楚,但我覺得,天庭應該是出了問題。”

曦月的話讓他們倆也不住的點頭,畢竟哪個神仙會去做見不得光的事兒呢?

既然見不得光,

那就肯定不是什麽好事兒。

“他們出不出問題我管不著,況且他們若是沒問題,咱們又怎麽能會被放出來。”

“咳,還是加快步伐吧,據說另一隊已經發現目標,他們去了杭州。

如果讓他們先完成,咱們就真得死了。”

“我同意九哥說的,九哥是上古大妖,活的比咱長久,你說怎麽做呢?”

“實在不行,咱們也去杭州,去分一杯羹。”

“那曹德旺不殺了,咱們可是在這裏等了他兩天,況且白天已經確認過,他就在這附近。

我已經聞到他身上那股讓人發瘋的味道了,不殺他,我死都不會通透。”

提到曹德旺,九哥和阿蝠的眼睛裏出現一抹狠毒。隻有曦月,閃過一絲迷茫。

“可是這裏住著一尊真佛,聽一些後輩講,那猴子可是非常凶的。”

“再等一天吧,我一定要殺了他!”

阿蝠攥緊了拳頭,指甲陷進肉裏,一雙獠牙露在外麵。

“曦月,你會幫他嗎?”

曦月邁步到門口,輕聲說了一句:“不會。”

她獨自走到盡頭的房間,閉著眼讓自己不去回想。

見曦月離開,九哥和阿蝠繼續聊著。

“九哥,您見多識廣,你說她真的不會舊情複燃嗎?”

九哥笑了笑:“或許吧。”

“呀呀呀不管了,如果她擋道,那我就把她一塊殺了。”

“你真下得去手?”

“實在不行,殺之前先享受享受,也是很美好的嘛。”阿蝠滿臉憧憬,嘴角還帶著**笑。

“嗬。”

阿蝠在心裏將曦月一陣想想,想了一會兒渾身燥熱無比。

“九哥,您先在這休息,我去隔壁房間,一會兒會有個少女過來。”

“動靜小點。”

“我很溫柔的,隻是她能不能忍住不出聲,那就是小弟可以控製的了。”

九哥白了他一眼,無奈的搖搖頭,他似乎也想不明白,明明阿蝠一點媚術沒有,怎麽就能吸引凡間女子主動上門,並且自願供他享樂,獻出自己的生命呢?

如果我要有這種本事,以後再見到妖精哪還用那麽難抓,直接把靈魂獻祭給我多好。

就在九哥羨慕的幻想之際,

客棧的大門突然被敲響,

阿蝠一愣,對九哥說道:“來了!”

說完便迫不及待的下樓。

隻是來到樓下,他有點懵。

因為門外的影子並不是一個人,有男有女好幾個。

阿蝠警惕的保持不動。

砰砰砰!

敲門聲再次響起,

還伴隨著叫嚷聲。

“有沒有人啊,開下門,不做生意啦!”

“你們是誰啊,幹什麽的?”

阿蝠問道。

“開門,社區送溫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