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這間酒館，張小乙和天靈喝著茶。
酒店的免費茶沒什麽特別好的茶，不過喝著也挺沙口。
“你們也是奔著金光洞過來的？”
天靈再次打量張小乙和青兒，在她的印象當中，像民間這種小道觀裏，能有什麽法術？
張小乙點點頭：“過來學習學習。”
“嗯。長長見識也好，不過等回頭僵屍突破封印，你們要躲遠一點，千萬不要被那僵屍看到，要不然我也顧不上保護你們。”
“多謝。”
張小乙給她一副和善的笑容，心眼兒還是非常不錯的。
……
“好！！！”
天已經黑了，門口那邊，耍雜技的江湖藝人站在門外的大街上，手拿一把鐵棍，棍子兩頭綁著棉布，棉布上澆著煤油。
煤油點火，藍色的火焰燃燒在棍子兩端。
他站在大街上，雙手揮舞著鐵棍，各種各樣的棍花，加上火焰的配合顯得異常絢麗，讓看到的人忍不住拍手叫好。
過往的百姓開始圍觀，
圍觀群眾越來越多，
那藝人見人多了，耍的也越來越上頭。
船夫搖槳，
橫掃千軍，
撩花，
裹花，
一係列好看的棍術動作在他身上上下翻飛，一道道火焰好似九天下的流星。
百姓有打賞的，也有醉漢看得激動了，直接往他身上扔錢的。
“師兄也喜歡看這中民間把戲？”
天靈性質缺缺，她瞧張小乙倒是看得很入迷。
“多有意思啊。”
張小乙讚歎道。
“青兒，再給打賞。”
“是。”
青兒拿錢去了，這才叫平地扣餅對麵拿賊呢。
天靈撇撇嘴，心說不愧是民間來的，真是沒見過啥好東西。
靈符引火、天雷降世，哪個不必這個精彩。
賣藝的靠本事掙錢，張小乙這叫沒君子不養藝人。
青兒在藝人的銅鑼裏扔下一錠銀子，
藝人見狀，
他更賣力氣了。
一個跟頭飛到半空，
手上的鐵棍舞出一道火團。
氣氛再次拔高一個檔次，
男子越飛越高，
越飛越高。
隻見一道火光，
砰！
地麵被砸出一個大坑。
百姓們一個個歡呼雀躍，
尖叫！
這一段表演確實精彩，
隻不過屋裏的張小乙忽然說道：
“一個江湖藝人，還不至於禦空行走吧？”
雖然江湖中的大俠會輕功，但輕功也隻是身體畢竟輕盈，就算是能騰空十幾丈，那也得有借力點拖著。
可剛才這藝人的表演，他可是能飛天的，怎麽看他也不可能左腳踩右腳走上去的。
“妖孽，修的猖狂！”
天靈一個箭步衝了出去，很明顯那是有什麽東西在他身上。
百姓們也察覺出異常，紛紛後退，退到遠處觀察。
那藝人縮著身子，佝僂著腰，眼睛盯著朝他過來的天靈。
“嘶……”
呲牙，
咧嘴，
麵露凶相。
天靈順手從腰間解下桃木劍，另一隻手攥著拂塵，二人相互對望，謹慎的尋找對方的破綻。
張小乙還是一副無所謂態度，抱著肩膀靠在桌子上看熱鬧。
不是他飄了，實在是他一眼就看穿，那藝人身上附著的，隻不過是一隻小小的妖魂而已。
就是那種天賦不夠，法力的增長跟不上身體衰老速遞，沒有突破壽元大限而死的妖魂。
或許是這種事經曆的多了，又或者知道自己的身份很牛逼，不屑於在這種小妖麵前裝逼了。
“少爺？”
青兒回到張小乙身邊，語氣中詢問他該怎麽辦？
張小乙慵懶的伸了個懶腰，目光開始在四周巡視。
“有茅山小天師顯聖就可以了，咱們看看後麵有沒有什麽大家夥。”
“是。”
巡視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其他氣息。
那藝人一手握棍，左手撓撓左腮，好像臉上有跳蚤似的。呲著牙，眯著眼，凶惡的看著天靈。
“妖孽，速速束手就擒！”
那妖精提著鐵棍慢慢站起身，開始左蹦蹦，又跳跳，肆意觀察著出手時機。
“嘶~~”
男子對天靈嘶吼一聲，隨後道：“讓我束手就擒，就算當年的如來老兒也無法讓俺老孫束手就擒，你算老幾！”
“你是誰？”天靈詫異的問。
那妖將鐵棍扛在肩上，斜視著天靈說道：“俺老孫就是八百年前大鬧天宮的齊天大聖，孫悟空！”
“孫悟空？”
“孫悟空？”
“孫悟空？”
天靈青兒以及張小乙同時驚呼出來，顯然這個回答真的讓他們措手不及。
這裏是峨眉，孫悟空的道場確實也是在這裏。
要不是張小乙瞧那妖魂羸弱不堪的樣子，說不定他就信了。
張小乙看得出來，天靈也看得出來，那妖魂確實真的是太脆弱了，千瘡百孔的模樣不知何時就會消散。
“怕了吧，怕了就給俺老孫讓開，免得白白浪費了性命，呼嘶……呼嘶……”
天靈提劍指著猴妖，怒斥：“大膽妖孽，竟敢冒充鬥戰勝佛，還敢口出狂言！
看怒氣喘籲籲，孫大聖還不至於虛成這樣吧。”
“找死！”
猴妖一個縱躍跳到天靈頭頂，手中鐵棒用力下掄。
麵對生風的鐵棒，天靈絲毫不慌，左手單手掐訣，一道靈氣自身體擴散。
“玄劍金鳴，
罡前乧星，
急急如律令！”
拂塵一揮，一道白光打在猴妖身上，瞬間將他震飛出去。猴妖撞在牆上，哐當一聲，將磚牆撞出一個大洞。
清風拂過，天靈身上的道袍隨風飛舞，手中指訣點立，放於胸前。
“孫大聖，就這？”
猴妖氣的發昏，他剛想起身反駁，可惜一口鮮血噴出，他隻好捂著胸口對天靈怒視。
天靈慢慢走到猴妖麵前，緩緩蹲下身子，對猴妖嘲諷倒：“要不然，我再給你個機會，大聖？”
“你莫要猖狂！”
猴妖咬著牙，用盡全身力氣怒吼。
天靈搖搖頭，“要麽，拿出你大鬧天宮的本事來讓我瞧瞧，要麽就從他的身體裏出去。”
張小乙看了青兒一眼，搖搖頭心說，這丫頭啥都好，就是嘴有點損。
果不其然，天靈那邊話音剛落，一道藍色幽光慢慢落到了猴妖身上。
張小乙一愣，那幽光來的很隱蔽，隱蔽到他也是用靈眼才看堪堪看到。
“天靈快閃！”
“什麽？”天靈回頭問。
轟！
一道氣浪襲來，毫無準備的天靈倒飛出去。
張小乙一捂臉：“完撩！”
你說你嘲諷猴妖就嘲諷猴妖，你一嘴一句孫悟空，拿你大鬧天宮的本事……罵猴妖總捎帶那猴子幹啥，不知道那猴子是出了名的小心眼嗎。
猴妖站起身，原本破損的妖魂不知何時已經被補全了。
那猴子陰沉著臉，
冒火的眼睛仿佛能吞噬一切，
單手提著棍子，
一步一步朝天靈走去，
“讓我拿出大鬧天宮的本事是吧，
你可得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