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乙一直都覺得自己挺無聊的,以前在真武觀,雖說那時還沒裝修,香火也隻靠街邊的街坊鄰居,但這樣的生活其實一直都很好。

至少張小乙自己覺得很愜意也很舒心。

不用考慮什麽功德,甚至不用考慮什麽信仰,每天在三清神像麵前刷刷存在感,到月底或者月初再去和真武大帝分一下上月收入。

多好,

無憂無慮,

啥也不用考慮,

啥也不用去想。

可現在不一樣了,

確定了師父是北極佑聖真君,咱再咋著也不能給師父丟臉吧。

所以,功德就是重中之重。

這就好比一個人,本來胸無大誌,喜好當宅男。

可他不能憑自己喜好去生活,

他需要認真工作,

努力掙錢,

不能給爹媽丟臉,

不能讓老婆孩子吃不上飯,

沒有好的生活。

所以,得過且過的日子一去不複返,他需要去工作,即使是搬磚,也得一天般夠三百塊錢才能回家,給家人一個交代。

相比搬磚,張小乙這九九六都算好的。

狼神又罵街了。

張小乙很糾結,

他才從那裏回來,是再次去加個班,還是現在就回去洗澡睡覺,明天再說。

這讓他拿不定主意。

但凡勤快點,或者再懶點,張小乙也不用這樣糾結。

半勤快不勤快,半懶不懶的狀態下最愁人。

繼續聽了聽,沒有其他聲音,確定罵街不再繼續以後,張小乙才歎了口氣。

去特麽地!

回去睡覺。

回到客棧,張小乙給青兒和敖聽心一人送了一碗湯圓以後,脫光衣服躺在**。

敖聽心的手探到張小乙身上,一番探索過後,以前碰一下都蓄勢待發的張小乙此刻卻無半點反應。

這是進入賢者模式了?

“先睡吧,今天晚上狀態不對。”

“哦。”

敖聽心鼓起嘴,靠在張小乙肩膀閉上了眼睛。

心態影響了性趣,張小乙確實沒心情。

第二天一早,修行完真武訣,青兒把早點也準備好了。

吃過早點,趁著日頭正盛,帶著二女外出遊覽武城。

一男兩女三位道士走在武城,這裏就是一道靚麗的風景。

尤其是張小乙,那姿態,那感覺,讓一種少女為之側目。

“相公,這不是狼神廟嘛,今天還有廟會誒。”

還是昨天那幫人,扭秧歌,舞獅子,場邊的小販依舊熱鬧。

“這裏的廟會要一直辦到二月二,俗話說到了二月二才算過完年嘛。”

“倒是一個地方一個習俗誒。”

每個地方的風俗都不一樣,這裏的習俗就是過完二月二才算過完年。

對於一些其他地方的過完正月十五就算過完年的人可能不太理解,就像張小乙始終無法理解湯圓為什麽要放肉一樣。

青兒的手揣在袖子裏,北方的天氣確實太為難一條蛇了。

雖說她這個修為不用冬眠,但寒冷的天氣依舊讓她感到不舒服。

敖聽心就好很多,時不時還團個雪球扔出去。

三人站在狼神廟門口,齊貴雨在裏麵接待著香客。

齊貴雨見到張小乙,對他笑了笑,點頭之交,昨晚也算認識了。

張小乙也對他笑了笑,想起昨晚那個情景,他的腦海裏忽然想起了個成語——父慈子孝。

張小乙不知道齊貴雨是在他爹死後才和他小媽勾搭上的,還是在他爹活著的時候他們倆就有事兒。

張小乙懶得去了解,更懶得去調查。

家庭倫理問題,一不漲功德,二不加法力,三還不討好。

那老頭又不是齊貴雨害死的,人家是道德方麵有問題,張小乙管不了。

當世法律,這種行為雖說足夠浸豬籠,不過咱張小神仙也不會去報官。

打過招呼,張小乙再次看向狼神神像,裏麵還是空的。

這是幹啥呢,

狼神平時都不回家嗎,

回家就為了罵句街,

這裏的妖都這麽有個性嗎?

“哈嗬~”

張小乙伸了個懶腰。

“少爺您乏了嗎?”

青兒是個好員工,更是一個好侍女。

若是張小乙現在說困,青兒保證會找張床過來。

“沒事兒,你去那邊買幾串糖葫蘆回來。”

張小乙搖搖頭,指著不遠處那個賣糖葫蘆的對青兒說道。

“好嘞,少爺稍等。”

青兒去買糖葫蘆,張小乙四下觀望。

今天再等他一天,要是今天再看不著他,就算他喊王八蛋自己也不再理會了。

青兒的冰糖葫蘆買了回來,張小乙他們仨一人一串。

這個時代的冰糖葫蘆主要是以山楂為主,有時也會有些小黑棗,但大部分還是山楂的。

“媳婦兒。”

張小乙叫敖聽心。

“怎麽了相公。”

敖聽心的小舌頭舔了一口冰糖,甜甜的。

“你說這哥們兒一天到晚都忙啥呢?”

狼神的故事張小乙也給她們倆講了,張小乙講的比齊貴雨講的生動精彩。

她們倆也都知道了狼神傳說,不過說實話,即使張小乙講的再生動,她們倆對狼神也沒什麽興趣。

一個是活了幾千年的赤龍,一個是活了上千年的蛇妖,一隻狼崽子,有什麽新鮮的。

“不知道,不過按照動物的習性來說,狼族在這個季節,一般會積極的準備食物。”

冬天嘛,又不是春天,若是春天的話,這狼神或許會早出晚歸的找小母狼。

人家動物世界都講過,春天是那啥的季節。

三個人蹲在地上,一串冰糖葫蘆下肚也沒見到狼神回來。

張小乙站起身,無奈的看著廟前的會場。

“青兒,幫我準備掛攤。”

青兒看向張小乙,少爺吩咐她必然會全部記下,然後一樣不落的準備好。

“方桌板凳就行。

不特麽等他了,咱們算卦去,做會兒老本行。”

“是。”

自從外出遊曆以來,算卦這門手藝張小乙都快荒廢了。

以前在真武觀,在王半仙沒去的時候,這可是張小乙吃飯的手藝。

若是算出大善人有難,自己幫一把,人家渡過這個劫難,到最後也自己也會獲得些許功德。

雖然少,

可掙點就比不整強。

不一會兒,掛攤準備好,張小乙坐在掛攤前,敖聽心和青兒一左一右充當道童。

就他們仨這顏值,這賣相。

不一會兒,攤位前就圍滿了人。

生意火爆至極,直接搶了會場內其他幾個掛攤的生意。

不過倒是沒人過來找茬,少了次裝逼打臉的機會。

那幫算卦的估計也知道自己是騙人的,不好意思過來出醜,看來他們還有點自知之明。

連算卦帶賣符,一天的工夫,成功讓張小乙賺了二百多亮銀子,外加零星幾份功德。

轉手把算卦的錢再捐贈給周圍那些乞丐,功德又多了幾份。

嘿嘿。

到了晚上,張小乙帶著敖聽心和青兒去賞月。

都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今天正好是正月十六,月亮正圓正亮的時刻。

三個人坐在客棧的房頂,抬頭望天,皎潔的月光散落星河。

“媳婦兒,你說嫦娥和月老都住在月亮上,他們在一塊兒不打架嗎?”

縱使敖聽心見多識廣也沒想到張小乙會問出這麽個問題,她也很茫然啊。

“他們不住在一個宮裏吧,嫦娥在月宮,月老住月老殿。”

“那月老的豔福不淺,尋常人見嫦娥一麵是難上加難,月老出門就能去她家串門。”

“少爺,我覺得月老應該沒那麽閑,萬一嫦娥喊聲非禮,月老可承受不住那兩千錘。”

三個人俊男靚女在一塊兒,不討論吟詩作對,討論這個。

也倒是,他們不怕月老報複,不怕他不給他們牽紅線。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張小乙唱了這麽幾句,青兒和敖聽心齊齊拍手叫好。

這還是張小乙第一次在這裏抄詩裝逼,效果杠杠滴。

文武雙全的帥哥,誰不喜歡。

“相公,你好有才華。”

敖聽心化身小迷妹,大眼睛布靈布靈的在發光。

青兒都快看濕了,

少爺真棒!

“嘿嘿,這詩好吧。”

倆人齊齊點頭。

“不過這詩並不是我作的,我也是抄來的。”

“不管是不是你做的,妾身都喜歡……

什麽人!”

嗖嗖幾道破空生伴隨著陣陣妖氣,這讓敖聽心非常惱怒。

多麽甜蜜的氣氛,

到底是誰這麽不懂事,

好氣呦!

張小乙也迅速站起身,

早不來晚不來,

多好的氣氛被這幫孫子都給破壞了。

三個人望向狼神廟,

妖氣是從那裏傳來的,

四周的破空聲也是奔著狼神廟的方向去的。

嗖嗖嗖!

聲音一道接一道,

粗略的計算,

現在已經不亞於十幾隻妖在向狼神廟狂奔,並且數量還在持續增加。

又是一道破空聲,張小乙看準時機隨手一抓,一個青年被張小乙薅住後脖領,靈眼一掃,這小妖是隻小狼。

小狼妖長得還很俊,

被張小乙抓住以後滿臉茫然。

他被張小乙提在手裏,渾身上下使不出一點力氣。

作為一隻五百年修為的妖,被人隨手一抓就給抓住了。

再看張小乙他們仨的裝扮,

道士!

他不安,

他緊張,

他彷徨。

他不知道張小乙抓他是要幹什麽,但按照神妖不兩立的規矩,他感覺自己很危險。

打肯定是打不過的,動物的本能,現在連動都動不了,還打個屁。

“幾位上仙,小的沒犯事兒吧?”

破空聲還在繼續,

四周的趕來的妖精還在向著狼神廟聚集。

“你們這是幹什麽去?”

小狼妖吞咽了口唾沫。

“說出來能換一條命吧?”

“快說!”

青兒嗬斥道,

我們少爺問話,你嘰嘰歪歪個屁。

小妖見青兒蛇瞳一閃,急忙說道:“今天是最後一天我們狼族選狼王,我去看熱鬧。”

“選狼王,都誰參加?”

“說出來能換一條命吧?”

“快點!”

青兒再次嗬斥。

“是狼神和孤狼,他們已經鬥了兩天,今天是月圓的最後一天,他們要在今晚分出個高下。”

張小乙把小狼妖往外一丟,小狼妖霎時間逃了出去。

敖聽心看向張小乙,張小乙低頭思考著。

原來這兩天在狼神廟見不到狼神,這哥們是去爭狼王之位了。

“相公,咱們要去嗎?”

張小乙抬起頭,笑道:“當然,這種情況可不多見。”

青兒忽然道:“少爺,附近這麽多妖前來湊熱鬧,相當於都聚齊了呀。”

張小乙眼前一亮,摸摸青兒的頭道:“知我者青兒也。”

青兒親妮的笑了笑。

“這麽多妖精,就沒幾個殺人放火的?”

“肯定有啊。”

“這就是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