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張小乙撥開敖聽心的胳膊,搬下她的**,躡手躡腳的下了床。

穿好衣服以後,先去青兒那屋敲了敲門。

作為專職女仆,兼職護法獸,青兒一直表現的都非常好,門才響了一聲,青兒便拉開了房門,穿戴整齊的站在門口。

“少爺。”

張小乙從身上掏出昨天師父給的那顆仙桃交給青兒。

“一會兒切開大夥吃。”

“是。”

張小乙不是第一次和她們分享仙桃了,有幾次還是青兒親自切的。

雖然她並不知道張小乙元神出竅上過天,但猜也能猜出來這仙桃是誰給的。

當初青兒第一次進真武觀的時候,真武大帝可是和她打過招呼。

所以,按正常情況來說,青兒比張小乙先知道真武大帝是他師父。

這也是青兒為什麽死心塌地的跟著張小乙,不離不棄任勞任怨的原因之一。

送完仙桃,張小乙往裏瞄了一眼,丁香也梳洗完畢,正過來請安。

“師父早安。”

“早。”

他也沒問丁香昨晚上是什麽時候回來的,這話他問就不合適了。

“你們倆先待著,我去叫天賜。”

張小乙離開以後,丁香看見青兒手裏拿著的仙桃好奇的問:“青兒姐姐,這是哪來的?”

青兒轉身把仙桃放到茶盤裏,拿起水果刀邊切邊說:“這可是好東西,吃了這個,你的法力至少可以增加幾百年。”

幾百年?

“這是仙桃嗎?”

“跟了天賜,等著享福吧你。”

丁香看著仙桃垂涎欲滴,早知道找到未婚夫就可以學法術,早點找就好了,也不至於吃那麽些虧,上那麽些當。

“青兒姐姐,能把四姨母追到手,師父肯定不是普通道士那麽簡單吧?”

“那肯定的,少爺長的那麽帥,怎麽可能普通。”

“哎呦,我不是說這個,我說的是師父的背景,不會是哪個仙門的棄徒,或者是哪個門派的老祖吧。”

“這是從哪看出來的?”青兒問道。

她把切好的仙桃擺好,然後坐在凳子上看守這些仙桃。

丁香坐到青兒身邊,激動著解釋:“這還有什麽不好猜的,那些戲文啊,故事啊,好多都是這麽寫的。

一般主角身邊不都有個實力強大且神秘的配角嘛,什麽蜀山師叔啦,或者龍虎山小天師啦,還有峨眉派掌門,昆侖劍派棄徒之類的。

在主角修行的路上出現,和主角非常聊得來,傳授主角武藝什麽的,在主角遇難時,還會出手相助。”

“你平時愛看這個?”

好家夥,這小姑娘看得還挺單一,全是這種裝逼文。

她把自己爺們兒當主角了唄,少爺反倒成配角。

不過她這麽想也對,畢竟天賜的隱藏身份青兒是了解的,把他放在那種退婚廢柴流裏當主角,身世確實附和。

“到底是不是嘛?”

“不是!”

青兒義正言辭道,少爺怎麽可能是配角!

“好吧。”丁香有些失望。

她還是看不清形式啊,凡間這些門派能配得上少爺的身份嗎,提鞋都不配。

青兒看向丁香,忽然說道:“你要是真把天賜當主角看,那你可要想清楚嘍,那些故事裏大部分的主角都不是一個媳婦兒。”

“我已經考慮過了。”

青兒搖搖頭:“那你還是沒考慮周全,一般這類主角的紅顏們身份都不低。什麽門派聖女,妖族狐仙,魔族公主啥的,你這身份當大婦可能有點危險。”

“啊?”

經過青兒這麽一提醒,丁香瞬間壓迫感十足。

他娶多少媳婦兒丁香不怕,自從接受楊天賜修道學法這個事情以後,丁香也沒抱著他能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打算,但大婦的地位,必須是我的!

張小乙是在楊天賜這屋修行的,開著窗戶,麵相朝陽。

修行完畢以後,張小乙對楊天賜笑道:“回頭把陰陽之道好好學學。”

“知道了師父。”

“什麽時候感覺理解的差不多了過來找我,我傳你太極圖。”

這話一出,楊天賜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幸福來的這麽突然嗎?

這招他可是老早就想學了,從第一次在宿海鎮看到張小乙用這一招以後,楊天賜不止一次求過他。

師父今天是怎麽了,轉性了?

“師父,為什麽?”

“老子高興!”

張小乙一揮衣袖,轉身離開房間。

自從昨晚張小乙知道自己靈台中莫名其妙多出來的那些法術是大爺給的,張小乙精神振奮啊。

師父是玉皇爺的一魄轉世所生,叫玉皇爺大爺沒毛病。

自己徒弟是玉皇爺外孫子,自己在玉皇爺那得到這麽多好處,分他外孫子點,也沒毛病。

早飯在張小乙他們房間裏吃的,客棧裏的早點,粥和包子。

吃完早飯,張小乙吩咐丁香把桃子端過來,幾個人分而食之。

丁香早已望眼欲穿,在張小乙說完開動的那一刻,幾人迅速把桃瓣放進嘴裏。

楊天賜和丁香細細咀嚼,舍不得下咽。

仙桃自入腹以後,一股暖流湧上心頭,張小乙是已經習慣了。

這仙桃肯定不是九千年那個品種,可能連三千年的都不算,但至少是蟠桃園裏結出來的。

張小乙相信,即使現在自己的法力全部消失,單憑這些仙桃,自己也能看到這個世界的改革開放。

“唔!”

丁香忽然發出一聲嬌喘,她的身體最弱,這口仙桃可能是把她補大發了。

“別動,天賜趕緊扶她回屋打坐運氣。”

“嗯。”

楊天賜急忙扶著丁香先回去消化,事不大,不需要擔心。

青兒拾掇桌子,敖聽心坐在張小乙身邊問道:“相公,仙桃是哪來的?”

張小乙笑道:“昨晚被我師父叫上去訓了一頓,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唄。”

“昨晚你不是被我纏的死死的嘛,什麽時候走的?”

“元神出竅!”

敖聽心小臉一紅,一旁的青兒假裝沒看到,端著盤子碗退出房門。

看著青兒離開,張小乙一把將敖聽心拉進懷裏。

“昨晚沒纏住,要不再試試?”

“死樣!”

今天也就不打算走了,丁香那邊消化完仙桃,估計得一天一夜。而且張小乙還打算調查一下曹道士,看看他在耍什麽花樣。

午飯過後,張小乙離開了客棧,去對麵青樓打聽了一下曹道士。

到那一問,曹道士已經走了。

啥時候走的?

張小乙撲了個空。

找不到曹道士,張小乙便把目光轉向孫秀才。

客棧夥計說孫秀才白天會在十字街頭賣字畫,張小乙順著街道往那邊走。快到十字街的時候一瞧,孫秀才果然在那裏。

他支了個小攤子,頭頂有個小棚勉強可以遮蔽陽光。

一張四方桌,兩旁掛著字畫,畫的是山水和美人,字是仿王羲之的。

不過看那些字畫,可能不那麽好賣,上麵都落灰了。

他桌子前坐著一位老太太,老太太說,他寫,寫的是一封家書,大概是她兒子在外麵工作,她給寄一封信。

看來孫秀才的主要收入是替別人寫信什麽的。

這樣一個人,怎麽會和一個道士有交集呢?

張小乙看了一會兒,等老太太走後,他走上前去。

“貧道見過居士。”

“呦,小生見過道長。”

孫秀才也很客氣,連忙起身行禮。

張小乙注意到孫秀才衣服已經洗的發白,袖口還有補丁,衣領上還粘著幾滴墨點。

“不知道長找小生有何貴幹,若是算命還請免了吧,小生已沒有多餘的錢給道長。”

張小乙搖搖頭:“不是找你算卦的。”

“那就好那就好。”

看來找他算卦的還不少。

“我有個事兒想問你。”

“您請說。”

張小乙也沒心思打機鋒,開門見山問道:“昨天你求曹道士要辦什麽事兒?”

“曹道士是誰?”

“就昨天你在青樓裏見麵的那個啊。”

“昨天?昨天我沒去青樓啊,您也看到了,我這麽窮,哪有錢去那種地方。”

張小乙看著他的眼睛,手指在桌下掐算。

他沒說謊!

“打擾了。”

孫秀才皺了皺眉:“莫名其妙。”

張小乙站起身,心中越發疑惑。

昨天他明明去青樓見過曹道士,怎麽今天就能忘了呢,他的記憶被誰刪了?

就在張小乙疑惑不解之際,西邊這條街道忽然飛奔過來一個人,那人橫衝直撞,直奔張小乙而來。

一片跑一邊罵街:“閃開,都給老子閃開!”

在他身後,曹道士正奮力追趕。

“哥們兒,幫我攔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