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你說小乙能打的過他嗎,那魔頭我看道行極深,並且妖魔大多詭計多端,小乙別再吃虧了啊。”

張小乙和大魔打鬥越來越遠,當離開她們的視線以後,敖聽心越等越擔心。

好不容易找個對象,別再出什麽事兒。

青兒攥著敖聽心的手,安慰她道:“放心吧少奶奶,少爺本事通天,小小妖魔手到擒來。再說了,少爺朋友那麽多,又會縱地金光之法,騰雲駕霧不在話下,就算打不過,也能跑掉。”

青兒對張小乙非常有信心,要不然也不會死心塌地的認他做主人。

想當初,青兒成為張小乙的護法獸之時,在真武觀裏可是見到過真武大帝顯露真身的。

她本能的感覺,少爺必然和真武大帝有關係,要不然帝君也不可能百忙之中,為一個普通信徒降臨法身。

其實吧,每個女妖精進真武觀,帝君都打招呼,好像就跟相兒媳婦似的。

“四姨母,你就別擔心了,我師父多賊我是了解的,他那麽惜命,肯定沒事兒。”

楊天賜也道:“要不我把魚熱熱,你先吃點?”

“吃吃吃,就知道吃,沒心沒肺。”

“四姨母啊,你這就是當局者迷,要不我先熱熱,估計我師父快回來了吧。

不過說真的師姐,這個魔頭確實有兩下子,往常哪用的了這麽長時間。”

楊天賜不以為然,在他心裏,張小乙僅次於他老舅。

“你先熱菜去吧,少爺打架,體力消耗太大,回來肯定會餓的。”

女妖水芙蓉和她家屬坐在一旁,也不敢吱聲,剛才說話就讓敖聽心給罵了。

尤其是她兒子申十郎,還被抽了個大逼鬥。

一家子唯唯諾諾的坐在一旁,敖聽心瞪了她們一眼,怒道:“若是我相公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們一家子陪葬!”

水芙蓉一家子:“……”

她們感覺,貌似還不如被荊烈抓住呢。

荊烈雖是魔頭,但人家最少講理啊。

講理在敖聽心這根本就不存在,

你見過哪個女生是講道理的,

你見過哪個富家女是講道理的,

你見過哪個有權有勢的公主是講道理的。

水芙蓉一家子也擔心,心裏盼著張小乙本事高點,可以全身而退吧。

她們現在都不盼著張小乙能打得過荊烈了,能活著回來就好。

不一會兒,天上飄下來一朵雲,雲彩上站著張小乙和被打的如豬頭一般的荊烈。

敖聽心很激動,

水芙蓉一家鬆了口氣。

“小乙!”

“聽心,你們吃了嗎?”

張小乙走下雲彩,來到鍋前,先盛了一碗米飯,和點魚湯就開吃。

大魔荊烈一語不發,低著頭站在一旁。

幾人都沒明白啥情況,看樣子是張小乙贏了,但帶回來這又是啥情況?

“師父,菜是剛熱的。”

“行,吃口就行,可餓死我了。”

一場大戰,法力和體力都見了底,補充能量是必須的。

敖聽心和青兒也來到一旁,青兒為張小乙盛飯,敖聽心站在一旁給張小乙捏肩膀。

兩碗飯下肚,張小乙又從紅葫蘆裏倒出一壺仙酒,就著壺嘴咕咚咕咚灌了好幾口。

這是仙酒,上次沒喝完,一直留著三壺存貨,今天可派上大用場了。

仙酒雖然比不了仙桃金丹,但作為神仙們的消遣飲品,在補充法力方麵也有奇效。

水芙蓉一家子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觀察著荊烈。

當然,也在等著張小乙發話安排。

她們可不敢現在過去打擾,要是打擾到張小乙吃飯,她們估計敖聽心和青兒真的會活撕了她們一家。

又是一碗大米飯過後,張小乙這才緩上來。

放下碗筷,楊天賜收拾好張小乙的碗,他也要開吃了。

敖聽心顧不得吃,急忙問張小乙:“相公,這魔頭你怎麽又給帶回來了?”

按理來說,不應該就地正法嗎?

張小乙也懶得解釋,就對荊烈道:“你再把你的經曆跟我媳婦兒講一遍,媽的氣死我了。

早知道是這麽個情況,咱們跟著摻乎啥呀。”

敖聽心不明所以,

青兒也很好奇,

隻有楊天賜沒心沒肺的吃著魚。

水芙蓉她們聞言,心裏一顫。

“道長何意,他可是魔,修行之人斬妖除魔,此乃天經地義。”雪芙蓉身邊的另一位女性雪姬駁訴著。

一聽這話,張小乙不樂意了。

他深吸一口氣,走到雪姬幾人麵前道:“草,你們還特麽添個逼臉跟我裝正義呢,我就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張小乙怒斥道。

“這位道長,你不降妖除魔,反而罵我們到底是何道理?”

啪!

青兒上前就是一個大逼鬥,完後拍拍手道:“我們家少爺說話,你們就該聽著,不管有沒有道理!”

申十郎已經體會過青兒的霸道了,急忙扶起雪姬,給她使眼色。

“都是一群奇葩。”

張小乙指著荊烈道:“你,你給我媳婦兒講講,大概講講就行,不用說的那麽細致,完後你願意報仇我絕不攔你。”

“多謝……張道長。”

在回來的路上,荊烈已經把前因後果跟張小乙說了一遍。

這個故事完全出乎張小乙的預料,百年難得一遇的奇葩。

氣的腎疼。

所以,回來後,張小乙才忍不住罵水芙蓉一家子。

敖聽心和青兒更好奇了,紛紛看向荊烈。

荊烈的魔氣還沒恢複,現在身上的淤青未消。臉上還隱隱有哭泣過的痕跡,看上去異常委屈。

荊烈悠悠講述,一旁的水芙蓉一家子也聽著,想著荊烈一旦有胡編亂造之言,她們好出言反駁。

那是在千年之前,荊烈本是戰國時期楚國的一位將軍。

他有一位好友,是個術士,名曰單無邪,還有一位賢惠的妻子雪姬。

本來一妻一友,自己本身還是將軍,生活應該美滿幸福。

可惜天將橫禍,一日荊烈竟偶然發現,自己的好兄弟單無邪和妻子有染。

他開始也沒想如何,隻是一時氣不過,出言罵了幾句,那單無邪和雪姬卻把荊烈設計害死。

而且,單無邪怕荊烈的靈魂會到地府告狀,便施法讓荊烈的魂魄無法轉世投胎。

妥妥的潘金蓮和西門慶嘛。

講到這裏後,敖聽心青兒以及吃魚的楊天賜齊罵道:“畜生!”

果然到後來秦始皇坑殺術士是對的!

而單無邪在死前,把雪姬的靈魂封印,自己轉世投胎,等著下一世再把雪姬放出來,救活,再續前緣。

荊烈的靈魂不入地府,飄**世間。

由於怨恨太大,最後入魔了。

成魔以後,他在凡間遊**了幾千年。

荊烈雖然入魔,但不想傷害無辜百姓,可是他那些由怨氣轉成的魔氣,卻不是他想丟就能丟的。

千年孤苦伶仃,

千年不受待見,

千年遊**人間。

他很想一心向善,所以便四處遊行,他希望自己樂觀開朗的心態可以消除魔氣。

直到有一天,荊烈來到一處非常幹旱的地方。

在這裏,他發現了一顆快要旱死的芙蓉花精。

芙蓉花還沒修成人形,無法離開。荊烈看其可憐,便找來甘露,救活了芙蓉花。

之後芙蓉花順利渡劫,修成人形。

修成人形以後,她和荊烈兩個人迅速墜入愛河。

而荊烈也仿佛獲得了新生,準備開始新的人生。但荊烈上千年積攢的魔氣,又豈是那麽好消除的。

平時還可以壓製,隻是到了每年六月初六,他祭日這天,他都會不受控製,魔性大發,給世間帶來災難。

芙蓉花精和他在一起三年,便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荊烈很愛芙蓉,便對她如實相告。

荊烈講到這裏,心情很是壓抑。張小乙看出這個脆弱的男人有些快要承受不住了,幫他繼續講道:

“誒,你們知道芙蓉之後是怎麽操作的嗎?”

“怎麽操作的?”

張小乙氣道:“這傻逼娘們兒跟荊烈說,她要去尋找仙緣,還跟人家阿烈約定,說隻要她沒回來,荊烈沒見到她,就得壓製住魔性,不能發脾氣。

這也就是中午咱們見到荊烈那會兒,荊烈說他自己很乖,沒有亂發脾氣的原因。”

“這不挺好嗎,師父,她阻止了魔頭降世,有功啊?”楊天賜問道。

“有個屁功!”也不知是那一壺仙酒喝醉了還是怎地,張小乙氣呼呼的爆了粗口。

張小乙實在是忍不了了,怒道:“這傻逼娘們兒說是去尋仙緣,出門就把自己嫁了,嫁給了這家姓申的,是不是,申祖德!”

眾人把目光投向水芙蓉身邊的中年富商,富商點點頭,他兒子申十郎反駁道:“我娘也是好心啊,隻要荊烈見不到我娘,他就不會發脾氣,我娘還阻止他為禍人間了呢!”

“我特麽真相給你個大耳刮子!

你娘那特麽是為了維護世界和平嗎,你娘那是下賤!

想阻止荊烈爆發,你特麽不會說跟他說,隻要你留在他身邊一天,他就要控製住自己,要不然你就離開他,你看他能不能控製住,你個大傻逼!”

“道長,別這麽罵她。”荊烈似乎看不了水芙蓉挨罵。

張小乙瞪了他一眼:“你特麽還舔呢,挨打沒夠是吧。”

水芙蓉懵了,

申十郎茫然了,

申祖德迷茫了,

就連複活好久,自詡為申家兒媳婦的雪姬看水芙蓉的眼神都變了。

水芙蓉喃喃道:“還可以這個樣子的嗎?”

“草!”

“媽的!”

“智商堪憂。”

敖聽心青兒楊天賜她們仨齊爆粗口。

“雪姬,千年之前你對人家不忠,水芙蓉,二十多年前你對人家不義,你們倆咋舔著臉的呀?

雪姬無可饒恕,水芙蓉,我嚴重懷疑你是不是真的對你的救命恩人有感情。

你是不是想玩死他?

人家荊烈雖然入魔,那是怨氣太大。但人家一直在努力壓迫著魔性,至於每年六月初六祭日時實在控製不住才會爆發。

但由於你水芙蓉的原因,讓荊烈魔氣暴漲,光今年,荊烈因控製不住體內的魔性,引發自然災害,損失了多少人。

你們還舔個大臉說荊烈是魔頭,破壞你們家庭,你們臉呢!

當初,若是你對荊烈沒感情,移情別戀申祖德,那你就明說,還特麽拿維護人家當借口,草,當婊子還要立牌坊。”

水芙蓉被他罵的癱軟在地,雙目無神。

雪姬也自知對不起荊烈,淚珠婆娑。

荊烈仿佛尋到了知音,千百年來,第一次有人替他說話,替他明不平。

內心的酸楚瞬間爆發,不顧形象的大哭起來。

“呃啊……”

“我特麽都服了,我還跟人家打了一架,虧得慌。”

敖聽心歎了口氣,看著大哭的荊烈心說,這孩子即使被帶了兩次綠帽子,依舊還化身舔狗,跪舔水芙蓉。

什麽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