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月上中天,張小乙帶著寧采臣和楊天賜從錢來客棧出發,直奔蘭若寺而去。

蘭若寺大門口,一位大胡子正靠在門口,微閉雙目,抱著肩膀像是在等待著誰。

“一會兒進去,你真不點姑娘?”

張小乙還以為寧采臣隻是嘴上堅挺的人,沒想到人家內心也堅挺。

麵對張小乙的循循善誘,寧采臣依舊保持著本心。

“我這輩子,是不會同時愛上兩個人的!”

“我又沒讓你愛人家,睡一覺怕啥的,走腎又不走心。”

“張兄,你這是謬論,你要知道走了身的人,有很大可能會控製不住去走心啊。”

這個理論讓張小乙感到非常詫異,因為他這句話和後世的某位女作家說的話異曲同工。

——銀刀是通往愛情之路的捷徑。

想想也對,對於某些比較傳統的男人來說,有時候碰女生手一下就感覺得對人家女生負責。

張小乙也不再勸,反正他也沒想真的來瓢,他的子彈已經打出去大半,此時正處於賢者模式。

三人來到蘭若寺大門口,張小乙和寧采臣都是輕搖折扇。

“呦,今天怎麽沒進去賭啊,沒錢啦。”

看著靠在門口的燕赤霞,張小乙調侃道。

燕赤霞一把拉住張小乙的胳膊,睜開眼睛注視著他道:“不要進去,你已經暴露了。”

“啊?”

看著燕赤霞的眼眸,張小乙瞬間了然。不過暴露就暴露,頂多從暗處轉移到明處,暴露又能如何,她還能親自出手包圍我是咋滴。

說實話,張小乙還巴不得樹妖會包圍自己呢,因為這樣的話,自己就不用那麽辛苦的找她了呀。

“別廢話,昨晚沒賭完,今天咱們繼續!”

“你……”

燕赤霞還想再勸勸,卻被張小乙反手攥住袖子,將他拽進了蘭若寺。

進入蘭若寺以後,小卓和小紅站在大廳裏,一見到張小乙,瞬間喜笑顏開。

邁著金蓮步,款款走到張小乙身邊,一邊一個抱住張小乙的胳膊。

“呦,張公子~”

張小乙一手一個,攬住二女的細腰。

一旁的寧采臣驚訝,一旁的楊天賜已然驚呆了。

今天,他可算是見過大世麵。

自從邁進蘭若寺的大門,楊天賜就已然處在震驚當中。

蘭若寺裏,

金碧輝煌,

鶯鶯燕燕,

歡聲笑語,

環肥燕瘦,

花團錦簇。

尤其是蘭若寺裏麵的姑娘們,那種**,帶給人無限遐想的穿著打扮,更是讓楊天賜心癢難耐。

那衣服,再往下半寸多好。

那裙子,再往上拉一點我就看到了呀!

不得不說,蘭若寺的包裝很吸引人,半遮半掩的,想看又看不到,特別折磨人。

尤其是像楊天賜這種青春期的小男生,簡直就是大殺器。

外加上大廳內那撲鼻的脂粉氣息,更讓楊天賜感覺心跳加速。

他都不知道該邁哪條腿了,雙眼四顧不暇。

再看張小乙,還是師父有經驗啊。

楊天賜機械般的跟在張小乙身後,寧采臣還好一點,他也就進來看看。

青樓他不是沒進去過,之前在老家縣城時,一些同窗好友經常會邀他去青樓喝酒。

叫的盡是一些清倌姑娘,最多也隻是聊一聊詩詞歌賦。

像這種純葷的青樓,他還是第一次來。

燕赤霞見張小乙不聽勸,無奈的坐到賭桌。

反正老子勸是勸過了,他是死是活跟老子沒關係!

張小乙摟著二女道:“去開個房間,再叫倆姑娘,陪他們倆。”

說著,張小乙從身上掏出來一張銀票,一旁的老鴇順勢接過,笑嘻嘻的又叫來了兩位。

“公子,一會兒這裏有花魁小倩姑娘開詩會,您不瞧瞧?”老鴇問張小乙道。

“詩會,什麽詩會?”

張小乙轉過身,眉頭微皺,指著老鴇批評道:“你們這家妓院是什麽企業文化不知道嘛,開詩會是你們家風格嗎,瞎鬧!”

老鴇被懟的啞口無言,小卓輕笑一聲,心說你還知道我們的風格呢,昨天也不知誰沒體驗就跑了。

“既然公子不想看,那咱們就先回屋喝酒。”

說著,小卓帶著張小乙往樓走上走。

躲在暗處的小倩看著上樓的張小乙,非常錯愕。

上午姥姥讓她試探張小乙,她本想著,發揮自己長處,來個詩會邂逅啥的,直接走心,這招以前一直是無往不利的。

可沒想到,張小乙的人設這麽狠,白準備了。

還是昨天那間房間,座子上擺著糕點果盤,老鴇又帶進來兩位姑娘,婉蓉和茉莉。

婉蓉坐在寧采臣身邊,茉莉坐在楊天賜身邊。

楊天賜也能看出來,茉莉和小卓一樣都是女鬼。

但即使是女鬼,也已然讓楊天賜緊張害羞了。

茉莉端著酒杯,對楊天賜顰笑:“公子喝啊。”

“誒。”

還沒等茉莉和他碰杯,楊天賜那已然一飲而盡。

“……”茉莉尷尬的端著酒杯的手停在半空。

“張公子,公子昨晚你怎麽走的那麽早啊?”小卓和靠在張小乙懷裏問道。

“早睡早起身體好,早起的鳥兒有蟲吃,這都是前輩對我們的告誡。”

“公子胡說,昨晚你根本就沒碰我們,還對我們施法,公子你壞!”小紅也拍打著張小乙的胸膛。

張小乙會法術,這不是秘密,畢竟昨天他來的時候,一眼就能看穿老鴇不是人。

她們要調查的是,張小乙來這裏的目的。

“昨晚不是有事兒嘛,要不然我能這麽早走。走得早又怕掃了你們的雅興,所以隻好對你們施法了。”

“討厭討厭討厭。”

相較於張小乙這邊,寧采臣那就屬於很和諧的了。

兩人彬彬有禮,正在討論李白的詩詞。

好在婉蓉生前是大家閨秀,能答上來。

而楊天賜這邊,他依舊緊張。

看著師父如此開心,他也想像師父一樣放鬆,可是就是控製不住自己。

如果張小乙要不在這裏,茉莉也換成正經人家的姑娘,他能變得可渣可壞了。

可是這裏不但有張小乙,姑娘的段位也比他高,他根本無法施展他的手段。

“公子,奴家和你喝個交杯酒吧。”

“誒。”

又幹啦!

茉莉舉著杯的手再次無處安放。

不大一會兒,楊天賜就喝醉了。

他這屬於酒不醉人人自醉,看著傻徒弟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張小乙非常無奈。

茉莉也很尷尬,尷尬的無所適從。

我還沒出力,你就倒下了。

“小卓啊,去叫倆夥計,把他送回錢來客棧。”

“不用給他安排個房間嗎?”

“不用了。”

開玩笑,怎麽可能讓他在這睡。

張小乙一開始來也隻是帶他見見世麵,過過眼癮,順便讓他幫忙觀察敵情。

雖然這個結局沒在張小乙的預料之中,但肯定不能讓他在這過夜。

萬一被哪個女鬼女妖禍禍了呢。

人家什麽身份,她們什麽身份,配得上嗎?

若是讓二爺知道自己外甥的童子身丟在她們身上了,那一千二百草頭神,梅山兄弟,真君神殿上萬天兵可不是吃素的。

“好吧。”說著,小卓就要出去叫人,

寧采臣笑嗬嗬道:“不用了張兄,正好小弟也喝好了,我帶他回去即可。”

“你不再玩會兒了?”

“不了。”

見識過了以後,寧采臣也要回去休息。

他站起身,上前扶起楊天賜。

不過他的手剛碰到楊天賜的胳膊,睡昏迷的楊天賜蹭的站了起來。

搖搖晃晃的往外就走。

張小乙急忙起身跟上去,第一次喝酒,他還沒用法力阻擋酒精啥的,別再喝壞嘍。

也是操心,張小乙心說,這麽強大的血脈,又吃過蟠桃,還能酒精過敏不成?

看著他別耍酒瘋就好。

楊天賜邁步出屋,爬在欄杆上就往下吐。

“嘔……”

嘔吐物飛流直下,正落在一層蘭若寺寺廟內的桂花樹上。

當那些嘔吐物落在樹葉上以後,隻見那顆桂花樹瞬間抖動,樹葉嘩嘩掉。就好像一個有潔癖的人被吐了一身一樣,直掉雞皮疙瘩。

一時間,小卓驚呆了,小紅驚呆了,寧采臣驚呆了,吐完以後清醒一點的楊天賜也驚呆了。

張小乙看著地下的桂花樹,靈眼展開,臉上露出絢麗的笑。

早知道早點叫天賜來啊。

“終於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