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名樹的影,

張小神仙,

和道濟禪師齊名。

這下子鎮長大人心裏有了底。

幹說不說,李修緣在外麵的名氣確實很大,這都是他這麽長時間的積累。

不管大事小情,不管貧窮富貴,啥事兒都管。

並且人家還很有特色。

在別人都冠羽清風,長劍配玉的時候,李修緣卻鞋兒破帽兒破。

在別人還在滿嘴仁義道德的時候,李修緣卻開口就是我是你爸爸。

在別人文質彬彬,溫文爾雅風度翩翩,非常注意自己的個人形象的時候,人家李修緣該摳腳摳腳,該掏襠掏襠,慣著過誰。

他永遠都是這麽特立獨行,標新立異,走在人類文化時尚的最前沿。

這叫文化特色,可以瞬間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反差過大嘛。

所以,今天鎮長說張小乙竟然能和李修緣齊名時,張小乙也是很無奈的沒有反駁。

畢竟李修緣的名聲是靠他一點一點浪出來的,而自己卻做不到向他那樣……

唉!

我這該死的羞恥心……

“張小神仙,既然您這麽神通廣大,您可一定要幫幫我們,那可是百十餘個花季少女啊!”

“你放心,我肯定會竭盡所能。”

“謝謝,謝謝張小神仙!”

張小乙送給了他一個溫暖的笑容。

其實就算他不說張小乙也會幫,畢竟這可都是一份份功德啊。

出來幹什麽來了,不就是為了救苦救難,拯救人民於水火嘛。

等吃完了飯,張小乙提出要先在鎮子裏轉轉,找找線索。

鎮長安排小六為他們師徒帶路,他則是回去為張小乙他們師徒準備晚上住宿的房間。

剛出離了餐館,張小乙就感覺有人在看自己。

到了他這個身份,對四周的感覺很敏感。

順著目光回視過去,隻見不遠處的牆角邊有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正看著自己。

男人一身粗麻衣服,腳下的布鞋布滿泥濘,臉上胡茬很稀,雙眼低垂,看著就很滄桑。

邁步下了台階,小六邊走邊問:“張小神仙,咱們先去哪查?”

張小乙沒有說話,而是指了指那老頭問道:“小六,那位是?”

小六順著張小乙所指的方向看去,見到那人還對著他點了點頭。

鎮子不大,看來都是一個鎮的,認識。

小六道:“這位叫鄭三庫,家住鎮子西邊。

說起來這位也是個苦命的人。”

“怎麽說?”

“唉,您別看他現在正常,其實大部分時候都是瘋瘋癲癲的樣子。

他原來有個閨女,叫鄭佳麗。長得別提多好看了。”

“有多好看?”楊天賜問道。

別提多好看是多好看,不是楊天賜抬杠,而是他不形容一下,楊天賜聽著沒有代入感。

畢竟咱楊天賜也是見過點世麵的人。

青兒姐姐,黃淑女姐姐,東海四姨,還有上次來觀裏還傘的那兩位美女。

所以,楊天賜想知道,到底有多漂亮。

其實這些都不是理由,而是他剛剛吃了五個夾饃,外加一大碗油潑麵,以及不少菜。

撐的。

小六撓了撓頭,他沒讀過書,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就是特別好看,我們鎮子上的小夥子都想娶她。”

“然後呢,有這麽漂亮的閨女,他應該高興才對,怎麽變得瘋癲了呢?”

此時的鄭三庫已經離開,張小乙回過頭問小六。

小六道:“唉,誰說不是呢。本來是應該高興。

不過由於從小鄭佳麗就長得漂亮,鄭三庫是不舍的讓她幹一點活,受一點委屈,可以說是嬌生慣養。

您說,一個普通家庭,卻讓閨女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富家大小姐日子。”

小六說到這,頓了一下,想了想又道:“等鄭佳麗十六歲的時候,他們家去提親的人數不勝數,連門檻都給踏破了。

這可不是我瞎說,門檻真的被踏破了。”

張小乙看了他一眼,心說我也沒懷疑你在說謊啊。

“不過可惜的是,由於鄭佳麗長得太漂亮,所以鄭三庫打算讓她閨女嫁給有身份的人,家裏資產低於三百畝地的白搭。並且嫁到有錢人的家裏,還得做正妻,小妾不做,就算平妻都不行!”

“好家夥,想法不少啊。”楊天賜接茬道。

“六子,你是不是也去提過親?”

小六沒說話,但看他那表情就知道,這特麽也是老舔狗了。

“咳,接著說哈。

鄭三庫的想法很好,可是卻有些不切實際了。

他覺得他閨女美若天仙,我們這些小老百姓配不上他們家閨女。

但就他們家那點產業,和人家有錢人比,那也夠不上啊!

倒是有大戶人家來提親,可提的確實妾身,想當正妻,門不當戶不對,怎麽可能?”

“然後就因為他閨女嫁不出去,所以就急瘋了?”楊天賜問。

張小乙撇了他一眼,好家夥這得多大壓力?

“哪啊。”

小六道:“嫁人嫁不出去急瘋了那倒不至於。

他瘋瘋癲癲的原因主要是因為,鄭佳麗在她十八歲那年,也就是去年,發生意外,亡故了。”

“死了?”

張小乙疑惑的問。

“嗯,可不是嘛,可惜了。”小六歎了口氣,滿臉遺憾。

“怎麽死的?”

小六搖搖頭,思索片刻道:“據說是因為春天去外麵春遊,從山上掉下來摔死的。”

張小乙眉頭微皺,暗暗斟酌著。

“怎麽了張小神仙,您是發現了什麽嗎?”

見張小乙這樣,小六主動問道。

“你見過鄭佳麗的屍體嗎?”

小六搖搖頭:“我沒見過,等我知道這個消息的時間,鄭佳麗都快下葬了。

不過有人見到過,據說摔的滿身是血,臉上都摔爛了。”

小六一想到那個畫麵,身上直起雞皮疙瘩。

張小乙嘬著嘴唇道:“你先到帶我去鄭三庫家裏去一趟。”

鄭佳麗都死一年多了,就算趁熱也趁不上了吧。

楊天賜看了一眼師父,見張小乙搖了搖頭,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楊天賜那腦瓜子,他是想不出來。

他的作用,最多也就是在張小乙不好分辨時,可以問一句:天賜,你怎麽看。

“好嘞,兩位請跟我來。”

小六領著張小乙和楊天賜直奔鄭三庫家走去。

張小乙不是對鄭佳麗好奇,而是對鄭佳麗的死好奇。

因為就在剛剛鄭三庫看他的時候,張小乙暗暗算了算。

他算出來的結果是,鄭三庫家庭成員均健在。

他對自己的算卦水平非常有信心,有些時候具體事情算不出來,但一個普通人是生是死還算不出來嘛。

一個在別人眼裏已經死了的人,被人親眼看著下葬的人還活著。

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雖然沒算出來鄭佳麗和這次女孩兒失蹤的事件有什麽聯係,但張小乙還是決定先查查她。

因為張小乙有一種直覺,他感覺鄭佳麗和這次女孩兒失蹤事件,或許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