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張小乙感覺一陣舒爽。不用工作的日子,總是那麽美好。

早課,

修行,

練法,

吃早飯。

今天的早課統一念的是《三官經》。

別人都在打坐念經,院子裏隻有楊天賜在念經紮馬。

最早的時候,楊天賜每次打掃完院子,在練功的時候都會偷懶。

後來在張小乙的**威下,派黃淑女看著他,他才老老實實的練功。

紮著馬步,看著經書,毫無怨言。

因為黃淑女站在一旁,左手捧著一本《三官經》,右手拿著一根小竹條。

就像那些被送進封閉學校的小孩兒,不好好學習就一頓愛的教育。

管你是誰,在我的地盤這就得聽我的!

早課之後,趁著朝陽,張小乙修行北極真武訣。

修行完畢,那邊青兒的早飯也做好了。

“那倆還沒睡醒呢?”

廂房那主仆倆的房門依舊緊閉,楊天賜坐到桌子前掃了一眼,好奇的問:“昨天咱們這來人了?”

“廢話,睡的跟死豬一樣。”

“姐,話不能這麽說,我這一天多累啊。

再說了,我又不會法術。

我要是會法術,肯定也能感知到。”

張小乙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煎雞蛋。青兒的手藝越來越好了,雞蛋煎的金黃酥脆。

“你想學法術?”

把雞蛋放到碗裏,張小乙問了一句。

楊天賜瘋狂點頭。

怎麽不想,他可是還有母親要救的。

一開始不願意來的最主要原因就是,他覺得來這裏是浪費時間。

奈何迫於舅舅的**威,他又不得不來。

等進入真武觀才知道,這裏麵臥虎藏龍。

光觀主師傅的護法獸青兒姐姐就是一隻法力無邊的妖精。

當心踏實下來,真武觀觀主卻不教他。

還要讓他念經讀書,紮馬打坐,最讓他難受的是還要打掃衛生。

“看你這麽長時間還算聽話,第一階段的修行算是通過了。”

介於昨晚師父的開導,張小乙也想通了,該教就教,我怕啥。

聽到這話,楊天賜夾著鹹菜的手都開始顫抖起來。

難道我的曙光要來了嗎?

“師傅,您是要收我為徒了嗎?”

期待,

期盼,

激動,

顫抖!

“收徒還要再考驗考驗,但你可以先跟我學習一些法術。”

收徒,哪那麽容易。

現在也就算是口盟,正經擺枝可不能這麽大意。

張小乙可是看過新版三大預言故事的人,深知徒弟拜師太容易就會不懂得珍惜的道理。

雖然知道楊天賜不會做欺師滅祖的事兒,但是即便如此,也不能這麽容易。

“多謝師傅。”

說著,楊天賜跪在地上就要磕頭。

還沒等他跪下,就被張小乙伸手一揮,又坐回到凳子上。

“先吃飯吧,要是考驗不通過,我可是會廢你法術的。”

“我一定好好學習,好好表現!”

楊天賜很開心,隻要能學法術,啥都不是事兒。

母親,

等著兒子來救你!

“恭喜。”

其他人也為楊天賜高興,都是一家人,沒有誰會眼酸。

就算是最早跟著張小乙的黃淑女也不會吃醋,她是個沒心沒肺的人。

隻要自己開心就行,就算楊天賜拜師,也不會影響自己的地位,也得管自己叫聲黃姐。

不會攛掇別人排擠他,更不會雇傭水軍刷評論!

正吃著呢,廂房裏的那兩位過夜的也起床了。

門分左右,公子哥跟著他的老仆也走了出來。

“呦,修行之人果然名不虛傳,幾位道長起的可真夠早的。”

小公子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他穿的是張小乙的便裝,送給他穿了。

他和他們家老仆不是被搶了嘛,穿的跟乞丐似的。

所以昨天晚上,張小乙吩咐青兒給他們主仆二人找了兩身自己的衣服換上。

小公子笑了笑道:“路途辛苦,所以起的晚了些,還請見諒。”

人家都吃著呢,他們才起,感覺有點不好意思。

張小乙扭著身子看著他們倆,笑道:“不妨事不妨事,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轉身點了青兒一下:“去廚房再添兩幅碗筷。”

“是。”

“坐下一塊吃吧。”

張小乙叫了一句。

楊天賜起身去給他們搬凳子。

王全看著這間道觀,觀主和小老道同桌而食,而且每個人都這麽有涵養,這真是遇見好人了。

“多謝多謝。”

小公子和老仆走上前,坐到桌子旁。

青兒也把粥碗端上了桌。

“粗茶淡飯,不要見諒。”

“多謝多謝,這已經很好了。一天前餓急了,我們還吃過餿飯呢。”

小公子想起前兩天悲慘的遭遇忍不住感歎,這真是世間險惡。

其他人也打量著他們倆,這時王半仙忽然把碗筷撂下,有些疑惑的看著他們。

“貧道觀小公子麵相平緩,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吧,敢問小公子尊姓大名?”

王半仙很詫異,他不是一個喜歡觀察人家隱私的變態,但有的時候遇見陌生人也會不自覺的算一算人家的運勢。

不過此時此刻讓他不解的是,他第一眼看到這位小公子竟然沒看透。

他對自己的本事一直都胸有成竹,在法力盡失的時候,光憑一手六壬算法就可以和張小乙拚個平分秋色。

現如今法力恢複,普通人他一眼就能看穿。

可這位小公子他卻沒看出來,所以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黃淑女也看了他一眼,長得白白淨淨,不會是個兔爺吧?

小公子深施一禮:“回道長話,在下姓王名全。”

“王公子。”

“不敢當,不敢當,叫我王全就好。”

他謙虛道,說完又一指老仆:“這位是我們家的管家,跟我一起出來的。”

“您二位是出來辦事?”

“尋人。”

王半仙手指在桌子底下來回掐算,又問:“可是蘇州人士?”

“台州府人士。”

王半仙抓耳撓腮,怎麽不靈了呢?

黃淑女也看出來王半仙是在算卦,坐在一旁嘲笑道:“你還是沒使勁,我怕告訴你啊,掐指一算,你得把手指頭扣流血了才能算出來。

手指頭都沒破皮,當然算不出來!”

神特麽掐指算得把手指頭扣流血,王半仙回瞪她一眼。

“敢問王公子,昨夜聽說您被歹人打劫了,報官了嗎?”

張小乙不能再讓這倆貨繼續下去了,有損真武觀企業文化形象,轉移話題道。

王全也非常懊惱,和老仆對視一眼,歎息道:“還沒來得及呢,

唉!

不瞞你們說,我爹叫我出來的時候,讓我多帶黃金少帶白銀暗藏珠寶。

說啥時候把人找到啥時候回去。

可現在人沒找著,

還慘遭橫禍,

這讓我回去怎麽交代嘛。”

“你們要找誰啊,我們也可以幫你打聽打聽。”

多帶黃金少帶白銀,還暗藏珠寶。

張小乙一聽,這特麽是個大款啊!

張小乙一指旁邊的王半仙對王全道:“這位,是我們真武觀卦術大師,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或許他可以幫你算算。”

王半仙有些尷尬,這玩意兒恐怕難了。

這孩子有點邪性。

算不出來丟手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