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生師兄,黃師姐和青兒師姐都是妖精嗎?”楊天賜學著用蹩腳的張小乙式“普通話”問韓生。

“是的,青兒師姐是蛇妖。”韓生依舊老實,問什麽答什麽。

“這個額知道,早上我還看到了。那黃師姐是什麽妖精?”

“黃鼠狼。”

“哦,那為什麽黃師姐要叫觀主大爺啊,他們有親戚嗎?”

“這個我知道的不是很詳細,但我聽別人說過,好像是觀主和靈隱寺的道濟禪師一起降服的黃師姐,後來道濟禪師又收了黃師姐做幹女兒。道濟禪師一直管咱們觀主叫哥,所以黃師姐就叫觀主大爺。”

“哦,原來如此。”

晚上,待香客們散去。打掃觀內衛生的楊天賜韓生二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聊著。

今天可是把他們累壞了,由於青兒的原因,真武觀今天算是有史以來最火爆的一天。

也不隻是因為青兒,今天下午杭州城裏就已經傳開了昨夜鬧鬼的消息。

什麽高價買的平安符不管用,還是得去真武觀親自求,帝君老爺看得是心誠不是錢多雲雲。

昨晚城裏鬧鬼,那些求來的平安符的人家相安無事,而那些不想排隊圖省事用錢買的人家都遭了殃。

這些還算好的,雖然受到一些驚嚇,但還不至於喪命。

而那些高價倒賣平安符黃牛們,有兩個膽小的都已經被嚇傻了。

早上那些買平安符不管用的人上家找去,好家夥一進屋又是屎又是尿的,牆上掛了十幾張平安符硬是沒管用。

讓原本那些討說法的人也沒脾氣,畢竟人都傻了還想怎麽著啊?也算是惡有惡報了。

這些人雖然有時候願意圖省事,但心地不壞,看著投機倒把的黃牛嚇成了失心瘋,還好心找了大夫。

經過大夫的一套鬼門十八針,最後還是給治好了。

本來也隻是略施懲戒,不至於嚇死什麽的。

治好了的黃牛決定洗心革麵,再也不貪小便宜了。

由於這件事兒的發生,真武觀的名氣又上了一個台階。

但也有負麵消息,有人就懷疑真武觀是趁機發財,愚弄百姓。

說這些話的大部分是其他廟裏的香客,見真武觀太火爆了氣不過。還有一些純粹就是覺得自己清高,世人皆醉我獨醒。

不過張小乙也不在意這個,在黃淑女舉著小拳頭要教育他們時,張小乙還攔著她。

並教育她道:“這點事至於嘛,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或者一件事可以被所有人所接受。玉皇大帝都有人罵,道祖也有人不喜歡,佛祖還經常被人說是妖言惑眾呢。

有褒有貶才能成為世界。

太陽掛在天上,你說它給世間帶來溫暖,帶來光明驅散黑暗。他就說太陽刺眼,你也不能弄死人家不是。”

黃淑女被張小乙的一番話所折服,就差給他跪了。

接下來的幾天裏,張小乙又恢複到以前的生活。青兒出關以後,張小乙的頭發也有人給梳了,並且觀裏的夥食也有所提高。

王半仙依舊扮演著神棍的角色,遇見老爺們就給人家測字看相。遇見娘們就拉著人家看手相摸骨,好不自在。

黃仕子由於這些天要孩子的緣故,他把家搬到了真武觀附近,把西城的住宅賣了,在北三街這邊賣了套小院。這樣就不用每天辛苦的來回跑了。

青兒依舊是每天伺候張小乙,沒事做做飯,讀讀經書什麽的。她可是見過真武大帝的妖精,並且還被帝君談過話,所以對張小乙貼別衷心,在修仙習道方麵也是非常認真的。

並且,自從經過半年多的坤道生涯,青兒身上的妖氣已經接近於無了。一般的修真者若是沒有特殊秘寶或者特殊法術的,根本看不出來。

黃淑女嘛,依舊那樣,活蹦亂跳的,最愛做的事就是在張小乙麵前撒嬌,找找存在感。剩下的就是逗觀裏的倆孩子了。

韓生,老實巴交,除了修行就是讀經。拜師這麽久,誰也不知道王半仙到底都教了他些什麽,他也沒展露過。除了潛心修道以外,誰交代他點什麽事兒他也盡心去做,絕不敷衍了事。

而楊天賜嘛,他和韓生簡直就是對立的性格。開始幾天不熟悉的時候還聽拘謹,尤其是張小乙說完他老舅的故事以後,他還算聽話。

但時間一長,熟悉了幾天過後,他便原形畢露。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十天,一本道德經還背不下來。每次讀幾行就能睡著。

這些還不算,平時交代他點的任務他也是能應付就應付,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差不多就行唄。

而且總喜歡和張小乙鬥智鬥勇,為了偷會懶,即使挨揍也在所不惜。

皮的沒邊。

早起早課他也不用去淨室了,張小乙要求他就在外麵一邊紮馬步一邊讀經書,省得他睡著。張小乙為了能管住他,還特地讓黃淑女看著他。

但張小乙也是智商不夠數,竟然把他們倆湊到一塊,那不就是學渣縫帽子,(紮)渣到頭了嘛!

實在沒辦法,張小乙隻能叫青兒看著他們倆,誰敢偷懶就賞誰口蛇毒!

三月初三,張小乙的生辰,這件事張小乙誰也沒告訴,自然也沒舉辦。

年輕人操辦生日不好,所以張小乙也就舍去了這個繁文縟節。

這幾天張小乙依舊會在山門前站一會兒,眼望西方,盼望這昆侖山上能有人下來。

但一連等了好幾天,一點動靜也沒有。

張小乙都懷疑,趟雷小分隊,昆侖平頭哥們是失蹤了嘛?

直到初九這一天清晨,兩個身穿黃色道服,身上背著藍布包的年輕人出現在了城門口。

他們一男一女,十七八歲的年紀。男的滿臉解脫,女的臉上充滿了激動。

“我們總算到了。”女道士激動地說道,她都已經聞見城裏酒樓裏的菜香了。

“是啊,太不容易了。”他拉著馬,一臉生無可戀地說道。

“還不是都怪你,不是睡覺就是喝酒,走幾步就累,要不然我們早就到了。”

男生一聽這話,頓時感覺世界沒有愛了,滿臉委屈地說道:“師姐,您說話得憑良心啊。這一路上每到一處城鎮你都得逛上兩天,胭脂水粉到處買。您還怪我?”

“不怪你怪誰,我說逛夠了我們就加速行程,你卻一走路就要睡覺,還不是怪你嗎?”

“可是,你不知道逛街比練功還累嗎?跟你轉半天,我比練五遍風火雷電拳還累。我得休息啊!”

“借口,我一個女生都不覺得累,你個大老爺們兒還嫌累?平時看你在山上又跑又跳的,遇見誰找誰比劍,一比比一天也沒見你喊過一句辛苦,陪我逛逛街就能累著?”

“這能一樣嘛,我寧願練劍!”

男道士無語道:“還有,我說咱們趕路用法術,實在不行我用土遁術帶著你走都行,可是你就是不願意,還怕弄髒衣服。每次點菜吃豬大腸不也見你吃的挺香的嘛。”

這就過分了。

女道士握緊粉拳,豬大腸,仙女怎麽可能吃那種東西啊!

“知秋一葉,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