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浪把那些小動物的屍體都給埋了,三個人看著這座巨墳感慨萬千。

“張小神仙。”白浪忽然跪拜道。

張小乙看著跪在地上的白浪,疑惑道:“怎麽了,咋又跪了?”

白浪跪在地上說道:“張小神仙,小妖想請求您一件事兒。”

“什麽事兒?”

“可否把我弟弟的屍體交還給我,雖然他犯下大錯,但終歸是我血親,所以我想把他和我父母葬在一起。”白浪請求道。

張小乙想了想,然後把葫蘆口打開,把他弟弟的屍體倒了出來。

這玩意兒拿回去也是燉,但看到屋子裏那一堆動物屍體,張小乙也不確定這玩意兒到底有沒有傳染病。就算沒有病菌,就他那變態的心裏,萬一傳染了咋辦。

所以,既然白浪說了,張小乙也就還給他了。

屍體倒在白浪麵前,白浪磕頭拜道:“多謝張小神仙成全。”

就在這時,一道白光從天而降,一個白胡子白衣的老頭忽然出現。

張小乙一愣,這又是誰?

老頭不但白衣如雪,還身冒白光。

張小乙和青兒好奇的打量著眼前這位老大爺,隻見他先是對著張小乙欠身拱手。

“多謝張老弟出手解救天下蒼生。”

張老弟?

這個稱呼是從哪來的,張小乙非常不解。我在就解救天下蒼生?

戴高帽嗎?

而且張小乙感覺,你這麽大歲數,叫我老弟,我是占便宜了還是吃虧了。

“您是?”

張小乙還禮後問,關鍵得知道人家是幹什麽的。

這老頭笑道:“張老弟有所不知,我在尊師劉仙君手下當值,所以,我這個哥哥還算是高攀了。”

哦?

張小乙愣了愣,我師父這麽牛批了嗎?

張小乙問道:“那不知老哥哥此次下界所謂何事?”

張小乙覺得應該不是師父找他,要是師父找他不著急,可以半夜把他叫上去,著急的話可以用真武令聯係他。

所以,沒必要派一個老神仙下來。

老神仙笑道:“不瞞老弟說,老哥哥此次下界,是為了他而來。”

老頭指著白浪以及他弟弟的屍體道:“我就是當年斬殺了他們父母的那位修士,此次下凡也是為了帶他上天的。”

張小乙愣住了,帶白浪上天?

“白浪修行五百載,不傷生不害命,而且在揚州還曾救人有功,所以特批白浪上天,做一位天兵,以示獎勵。”

“那恭喜恭喜……”張小乙心中鄙夷。

白浪倒是滿臉驚訝,激動的溢於言表。

“多謝上仙提攜,白浪定不負上仙美意,以後……”

張小乙不再看他們倆玩知遇之恩那一套。心裏直罵街,要麽說你在天上這些年混的還沒我師父官銜高呢。

路走窄了。

既然這老頭盯著白浪,那他也不可能沒注意過白浪他弟弟。

既然知道他弟弟修煉邪法,你不下界降他。等我給他弄死了,也和白浪熟悉了,有意思想收他當小弟了你下界,說要給他帶走。

玩呐!

影視劇裏的警察永遠都是等事情結束,在最後時刻才出場,張小乙覺得那些警察都是跟他學的吧。

這邊,老頭接引白浪上天,張小乙能如何,他是個好麵兒的人,總不能下手搶吧。

本來想帶白浪回真武觀的張小乙隻能把這個想法擱淺了,唉!

老神仙又和張小乙寒暄幾句,表示等張小乙上天以後請他喝酒。

到最後,白浪還是跟著老神仙飛走了,不過這老頭也不是白嫖之人,臨走時送給了張小乙一粒金丹表示感謝。

張小乙接過金丹聞了聞,品質比師父送的那粒差很多。

之前師父送的那顆金丹,現在藥效還沒過呢。

張小乙把金丹扔給青兒:“喏,給你了。”

青兒都沒敢接,這可是仙家賜下的仙丹啊。

青兒哆哆嗦嗦的捧著仙丹,想還給張小乙,張小乙也看出她的顧慮,安慰她道:“拿著吧,我還能缺這玩意?”

上天吃個桃也比吃這玩意兒強啊。

處理完這裏,張小乙帶著青兒返回杭州城,已經出來半天了,觀裏肯定著急。

等他們駕著雲回到真武觀,果不其然,找屍體那兩位早已回來。

等張小乙等的久了,黃淑女還組織他們涮活火鍋。

等張小乙的祥雲降落,屋裏吃飯的眾人急忙迎了出來。

常書溪急忙問道:“張小神仙,楊小姐的頭可找到了?”

張小乙對青兒使了個眼色,青兒抬手一扔,常書溪下意識一接。

“媽呦!”

“哎哎哎,你別給人家腦袋扔地上啊,人家還在一旁看著呢。”張小乙出言提醒。

常書溪三魂不見七魄,他還沒從抱腔子的恐懼中緩過來,又被人頭嚇了一跳。

常書溪也不易,他一個公子哥,平時連雞都沒殺過。讓他大半夜去搬沒腦袋的屍體,他一邊搬,屍體的靈魂一邊跟他說話。

這種感覺你們能想象到嗎?

好不容易回來才把手洗幹淨,現在又抱著人頭。

哎喲!

常書溪內心是崩潰的。

張小乙邁進屋內,青兒跟在他身後,黃淑女急忙拿過來碗筷,看著張小乙道:“大爺,您吃點東西吧。”

“不吃。”

黃淑女見張小乙微微皺眉,問一旁的青兒:“青兒姐姐,大爺他怎麽了?”

青兒看著桌子上的雞肉羊肉,淡淡的說:“可能是胃口不好吧。”

屋內,屍體和頭顱都找回來了,好在天氣不熱,屍體還沒有腐爛。

李金榜站在一旁問道:“小乙,這怎麽處理?”

張小乙看著地上的屍體道:“縫屍嘛,就應該找專業的縫屍人縫嘍,你們有誰會針線活嗎?”

“那縫屍人去哪找?”常書溪果斷問道,就算他會針線活也不敢縫屍體啊。

張小乙接過黃淑女端過來的茶杯,抿了一口,抬頭說道:“縫屍人,當然是十字街頭啊。”

在古代,縫屍的一般都是鞋匠或者臭皮匠兼職在做。

秋後問斬的犯人,刑場一般都設在熱鬧的地方。就比如京城的菜市口,其他州縣一般都是十字街頭。

而在這裏,經常會有修鞋縫補的匠人在街頭討生活,平時他們是為人來縫補衣物,隻有在秋斬時,才會為死人縫合頭顱。

他們縫屍的手藝嘛,主要看家屬給錢多少。若是給的錢多,那麽他們縫的針腳就密,再有那手藝更好的,縫完嘍都看不出來被砍過。

要是家屬給錢少,或者沒家屬。那麽他們也就三兩下搞定,能連上就得。

張小乙讓他們去找縫屍人,常書溪叫來家裏的家丁,讓他們打聽誰的手藝好。

打聽來打聽去,最後大半夜的拍響了街口鞋匠的家門。

大半夜出了三十兩銀子,把人家請過來縫屍。

一開始鞋匠還以為常書溪他們是消遣人,或者是殺人凶手。

畢竟這不是秋後,就算大老爺審案斬立決也是在白天審啊,這大半夜的兩個公子哥來找,他擔心這裏麵有事兒。

本想拒絕,但看著那三十兩銀子,還是給的太多了。

等來到目的地一看,原來是真武觀,這他就放心了。

進入真武觀,鞋匠觀察了一番地上的屍體,然後才點燃三炷香,默念著什麽咒語。

常書溪在一旁叮囑他道:“你可得縫好一點啊,我打聽過,說你縫的最好,你可別糊弄我。”

鞋匠一聽就不樂意了,他急道:“您這話說的,當著張小神仙的麵我能做那事兒。再說了,你出去打聽打聽去,我林壽幹這行都多少年了,真是的。”

“等等,你叫什麽?”張小乙在聽完這個名字後愣了一下,總感覺這個名字很熟悉的樣子。

“林壽啊。”

林壽?

張小乙豎起大拇指:“好好幹,就憑你這個名字,你以後都得平步青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