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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半仙出馬,一個頂倆。

他被黃淑女叫進屋以後,斜坐在椅子上,笑嘻嘻的看著李金榜和常書溪二人,笑的極其詭異,都快給倆人笑毛了。

李金榜還算和他熟悉,急忙求道:“王哥,您別幹笑啊,到底怎麽回事兒您倒是說啊。”

“咳咳!”

老王端起一杯茶,先抿了一口茶,然後才說道:“別著急,這事兒說難也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你得容我慢慢算嘛。”

“那您倒是算呐。”

王半仙伸出左手,大拇指攆著食指和中指。

李金榜看著他的這個手勢,問道:“您這是算卦呢嗎?”

黃淑女斜眼道:“多明顯,要錢呢唄。”

“算完再給。”

王半仙搖搖頭:“給完再算。”

李金榜無奈了,看了一眼楊蓮兒:“媳婦兒拿錢!”

楊蓮兒從荷包裏掏出十兩銀子遞到王半仙的手上,王半仙心滿意足的接過錢,放進袖子裏。

“這回可以算了吧?”

“這就來,李老板稍安勿躁。”

王半仙正襟危坐,表情嚴肅,一秒進入工作狀態。

收了錢的態度就是不一樣。

隻見他手掐訣,左手拇指在食指中指以及無名指之間來回撥弄。嘴裏還念念有詞:

“小六壬中月日行,時上定宮來分清。

十二屬相對卦明,馬前六星吉凶應!”

其實用念這句嗎?

學員都不用,這隻是句小六壬當中的基礎口訣,說白了就跟九九乘法表似的。

那為什麽他要念出來。

顯著專業啊!

張小乙看著他神神叨叨這鼓勁兒,心說我為啥算不過他,在演技上就已經輸了。

其實大部分算卦都有手訣方法,張小乙用的八卦就是,不同指頭的不同指肚對應不同的方位。八卦用八個指肚,對於著乾坎艮震巽離坤兌,還有休生傷杜景死驚開。

而張小乙觀察著王半仙的小六壬,和他的八卦其實大同小異。

幾人在一旁看著王半仙,隻見他的拇指飛快的在三根指頭上點來點去,速度飛快,拇指都快變成殘影了。

您別看他腿腳不利索,手速倒是一點不慢。

李金榜對張小乙努嘴,那意思你算卦時候能比劃的這麽快嗎?

張小乙撇了撇嘴心說,我才單身幾年啊,人家都練多少年了。

不過看著李金榜那樣,張小乙感覺他有點小瞧自己了。

王半仙在掐算,張小乙心中暗想,不就是小六壬嘛,我又不是不懂。

在食指的第一節和第三節指肚,中指的第一節和第三節指肚,以及無名指的第一節與第三節指肚上分別對於著不同方位。

不同的指節分別對應東南西北,東北東南西北西南八個方位,以及五行金木水火土。

六節指肚也分別對應六壬中專門的掌訣:上麵三個,流連、速喜、赤口。

下麵三個:大安、空亡、小吉。

小六壬斷事法,則是利用方位加事發的時辰,加掌訣來以推斷的玩意兒,小兒科。

為什麽張小乙會知道,因為在王半仙進真武觀以後,張小乙為了了解他,也在竹墨書屋買了一本六壬神結大全翻了翻。

不過別看咱張小神仙貌似分析的頭頭是道,但其實啥也不是。

就像有的人給他三元一次方程也不會解題一樣,有些東西不是看一眼就能看明白的。

要不然書店裏賣的各種卦象全解啥的,買的人那麽多,但真能自學成才,胸有成竹的又有幾人?

術業有專攻,得道有早晚。

雖然張小乙對於六壬連初學者都不算,但王半仙對於陰陽八卦的理解也沒張乙深不是。

大概三分鍾後,王半仙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眉頭微皺,高深莫測道:“嘖,哎呀,這件事兒可不簡單呐。”

兩位當事人焦急的看著王半仙,尤其是屁股受傷這位:“多不簡單,您倒是說明白點啊。”

王半仙捋著胡須,喃喃道:“無頭女鬼夜攔路,月撒城周需自述。遙首都城話青仙,隻道迷朔難相度。”

王半仙念了這麽四句隱語,神神叨叨的。

“什麽意思,您不能說明白點嗎?”常書溪疑惑道。

“唉,介是話中起,天機……”

“你要說天機不可泄露,信不信我蹦起來給你個大嘴巴子!”

“呃……”

話到嘴邊的王半仙又把話咽了回去,看著李金榜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天機……既……然讓你遇到我,我怎麽能不給你們說明白呢,是吧哈。”

“這還差不多。”蒙蒙別人也就算了,還想蒙我!

張小乙看著王半仙,問:“女鬼是吧。”

王半仙點頭:“嗯,女鬼。”

“沒腦袋吧。”

“沒有。”

王半仙一扭頭,看著張小乙詫異道:“你不都是都知道了嗎?”

“廢話,這我要是再算不出來我還怎麽當你老板,我是沒算出來具體發生了什麽事兒,尤其是他那屁股。”

張小乙一指常書溪的屁股,常書溪尷尬的緊了緊被子。

“不是說好了不聊屁股嘛。”常書溪臊眉耷眼地說道。

老道瞄了常書溪一眼,又喝了口茶,這才把李金榜和常書溪昨天晚上的遭遇講了出來。

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在昨晚,李金榜和常書溪不是車馬揚鞭,來了一場你是風兒我是沙嘛。

等他們倆進了城門,遇見女鬼後,醉眼朦朧得常書溪教育女鬼要遵守交通規則,不要橫穿馬路的時候。李金榜忽然瞧見,這人怎麽沒腦袋啊?

李金榜和常書溪瞬間嚇醒,直覺得後輩發涼,一股涼氣順著後輩往裏冒。

哥倆瞬間醒酒,冷汗就不斷了。

常書溪就差尿褲子了,上牙膛和下顎當時就不受控製,劈裏啪啦的打起架來。

“金榜,這這這這……”

李金榜還好點,畢竟他經曆過這些玩意兒,是連徐七姐的大變活人都見過的英雄,沒腦袋又算的了什麽。

不大會兒,李金榜就緩過來了,理智壓製住恐懼,一伸手,將常書溪擋在身後。

“別動,這事兒我有經驗,都瞅我的。”

李金榜掏出一張鎮魂符,指著那女鬼道:“大姐,我跟你說啊,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我們哥倆一沒傷天,二沒害理。相聚就是緣分,咱好說好商量,你把道讓開,放我們哥倆兒回家,日後金銀財寶我們也燒給你,你看咋樣。”

那女鬼幽幽地說道:“公子,可是你們不是答應我要送我回家了嗎,難道你們要說話不算數嗎?”

常書溪已經被嚇得不行不行的了,他哆哆嗦嗦的躲在李金榜身後,此時的他已經把李金榜視為英雄,感覺躲在他身後倍兒有安全感。

哥倆兒對視一眼,都紛紛好奇,這娘們兒連腦袋都沒有,她是從哪發出的聲音呢。

也沒好意思問。

李金榜指著那女鬼道:“大姐,我們不是喝多了嗎,說的是酒話,當不得真的。”

雖說他經曆過徐七姐的洗禮,對鬼怪沒那麽恐懼,但他也知道徐七姐惡心歸惡心,但不會害他。

這鬼雖然看著比徐七姐板正,但誰知道她有沒有害人之心呢。

女鬼就認死理,掩麵……掩腔子哭泣。

“嗚嗚嗚,你們這些負心郎,言而無信。”

李金榜:“咱有話好好說,不能碰瓷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