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天這裏所說的前世，正是他的本尊天道。

法海化身是元神黑蓮攜他的一縷念頭轉世，嚴格算起來，世尊無天，確實是他的前世。

小青一臉驚訝的看著無天。

白素貞因為無天的話而詫異，接著問：“大師，那你的前世，到底是什麽身份？”

“說不得，說不得。”

無天神秘的笑笑。

他既然說了，不可說，不可聞，不可名狀，現在白素貞問起來，當然就是說不得了。

“一千年前，我在靈山的時候，差一點就生死兩難。”

“我現在還活著，不是如來佛祖對我手下留情，而是他殺不了我。”

無天稍微顯了一下牌麵。

一千年前，他還沒有覺醒本我，他在靈山那麽不給如來佛祖麵子，本來不太可能會全身而退的。

但是，他偏偏就從靈山，完好無損的離開了。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如來佛祖察覺到，他的上麵有人。

白素貞聽到無天這話後，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大師，如果你從來都沒有做過捕蛇人，那麽，牧童對我的救命之恩，是不是也不存在？”

在察覺到自己的記憶有問題之後，白素貞就開始懷疑這件事了。

而且，她也開始懷疑觀音菩薩指點她的用意。

“到了現在，你也還不明白嗎？”

無天聽到白素貞的話後，頗有些無奈：“你此來杭州，還的不是牧童的救命之恩，而是在償還，欠下了如來佛祖的因果。”

白素貞在山裏修行的時間太久，性子實在是有一些單純。

“欠下如來佛祖的因果？大師，你說錯了吧，我怎麽敢得罪那樣的大人物？”白素貞有些不明白無天的意思。

她隻是凡間一蛇妖，雖然在凡間有點地位，但是，對於如來佛祖那種等級的三界超級大佬而言，她根本什麽都不是，也未近過佛前。

這樣的她，怎麽可能會欠下如來佛祖的因果。

說她欠了無天的因果，那還差不多。

“你不敢？”

無天笑了笑，反問了一句。

“你還記得，你從我手裏偷的那顆仙丹嗎？”

白素貞聞言，頓時一張臉紅了起來，無比尷尬。

以前，在她的記憶裏，她和無天有著宿怨，對於這件事，她也有著一些負罪感，現在得知她和無天之間根本沒有怨，一想到曾偷過無天的仙丹，她的心裏就愧疚的不行。

無天看到白素貞是這個樣子，他倒是沒有任何變化，神色自然的說明：“三界的頂級大能者，都神機妙算，可以前知。”

“如來佛祖賜下的仙丹，既然落到了你的手裏，就證明，從一開始，這顆仙丹就是交給你的。”

無天的語氣很平靜，說起這件事的時候，白素貞從他的身上，感覺不到一點情緒波動。

“怎麽會？”白素貞有些難以置信。

如來佛祖為什麽會給她一顆仙丹？

她這種小蛇妖，有什麽地方，能值得如來佛祖留意。

無天接著問：“你還記得，我當日放下仙丹，拿了一些金銀出去嗎？”

“有一點印象！”

白素貞輕輕點點頭。

她的這部分記憶果然沒有出錯，小青之前聽她說起這件事的時候，還覺得她是糊塗了。

但是，她分明記得，無天當日得到仙丹之後，確實準備了一些金銀，去交給靈山的使者。

無天道：“佛門最重因果。”

“也講究有得必有失，想從靈山使者的手裏拿東西，自然要有回禮。”

“昔日，唐三藏師徒四人，前往西天取經，經曆了九九八十一難之後，入大雷音寺取真經，尚要拿人事來換。”

“你一個小小的蛇妖，就想從如來佛祖的手裏，白得一顆仙丹。”

無天說到這裏，輕輕笑了笑。

現在的白素貞，確實是一位大家小姐，但是以前的白素貞，也是真的頑劣，膽子也很大。

靈山使者送來的仙丹，她都敢偷，膽子實在太大了。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像一些特殊寶物，無論再珍貴，它的珍貴程度，那也是有限的，真正可怕的，是它所代表的意義。

《西遊記》的劇情裏，金銀二道童下界為妖，成了西遊一劫，他們帶著紫金葫蘆，捆仙繩，孫悟空本事雖不小，但就因為這兩件寶物，隻能小心謹慎，耍手段，用心計，卻是不敢正麵硬碰。

坐騎青牛更是憑著手裏的金剛琢，以一己之力，硬抗漫天神佛。

這些寶物的威力，不知引得三界多少大能眼饞，但是，人們都知道這些寶物的真正主人是誰，所以不敢打主意。

白素貞明明知道，靈山使者是代表著如來佛祖，送來了仙丹，她竟然還敢盜丹，這份膽識，無天是很欣賞的。

劇情裏的白素貞，平日溫溫柔柔，端莊大方，但是，看她做的那些事，入地府搶人，搶南極仙翁的靈芝，說是膽大包天也不為過。

如果沒有無天罩著她，哪怕她是紫薇帝星，怕是也難得一個好下場。

白素貞聽到無天的話後，臉色白了一下。

“大師，那我該怎麽辦？”

如果隻是牧童的救命之恩，她完成許仙的願望，肯定也就報完恩了。

但是，如果還有如來佛祖的因果，那她就感覺頭疼，不知道怎麽了結了。

像那種等級的存在，她這種凡間妖怪，平日裏稍微說兩句小話，都可能會造了口業，在冥冥之中遭受報應。

她現在拿了如來佛祖的仙丹，這份因果恐怕是更加難以了結了。

“別擔心，我會助你了結這段因果的。”

無天的語氣中，有著淡淡的自信。

小青有些在意的問：“大師，那顆仙丹，不是如來佛祖給你的嗎？我姐姐是從你的手裏偷了仙丹，怎麽她還會和如來佛祖結下因果？”

“若我給了金銀，那自然是錢貨兩清，仙丹也就屬於我了。”

“但是，誰讓她動作太快了。”

無天說到這裏，無奈的看了白素貞一眼。

“我拿著金銀剛走出門，她就偷著把丹藥給吃了。”

白素貞更加尷尬了。

雖然說，她是坑了自己，但是，她偷無天的東西，那是不爭的事實。

“大師，我也會償還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