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無天平時威嚴滿滿,威權驚人,但是他了解過諸多世界的資訊,真要是說起垃圾話來,豈是下流賤格四個字可以形容的。

王熙鳳被氣的俏臉通紅,可是偏偏拿無天沒有辦法。

又因累的太過,她連叫罵的力氣都沒有了。

無天靠過來,一副要扶她坐下的樣子:“嫂嫂,我扶你坐下。”

王熙鳳嚇的後退兩步,差點摔到地上,臉上也變得麵無人色,驚恐看著無天。

她在園子裏追著無天,也沒有避外人,若是被無天碰了身子,那她真是說不清了。

正常情況下,被無天扶一把也無所謂,畢竟現在的無天看起來,也就是十一二歲,權當他是一個小孩子。

但是現在,他說了那麽多調戲長嫂的垃圾話,卻是不能把他當一個小孩子了。

“嫂嫂莫怕,莫怕,我不碰你就是。”

無天見到王熙鳳這樣的表現,立刻停住腳步,攤開手,一副不再上前的架勢。

王熙鳳緩了一下氣息,這才柳眉倒豎,開口道:“還算你個下流種,沒有徹底昏了頭。”

“你要是真敢碰你奶奶,非要讓你璉二哥把你打死不可。”

無天隨意笑笑:“嫂嫂這麽美,若為了你,死了都值。”

“我不碰你,不是怕得罪了誰,就是怕唐突佳人。”

“就等嫂嫂心甘情願,再與嫂嫂高樂。”

按道理來說,王熙鳳是該覺得無天那笑容下流的,但是,真正麵對著無天的笑容,卻讓她覺得溫柔幹淨,不經意間俏臉一紅。

但王熙鳳很快就反應過來,馬上扳起一張俏臉,還要再發作。

就在這個時候,賈母身邊的大丫鬟鴛鴦,穿著一身淡黃色裙裳,急急的向這邊過來。

她過來後,便對著王熙鳳和無天道。

“二奶奶,環哥兒,老太太叫你們過去。”

說明了來意後,鴛鴦又是一副不經意的樣子道。

“光天化日下,嫂嫂追打小叔子,太不端重,老太太要問問你們,是怎麽回事。”

賈母是榮國府裏的最高領導人,現在的管家權在王夫人的手上,但是,賈母才是榮國府裏最大的那個。

無論是賈赦,還是賈政,都要聽賈母的話。

就算是寧國府的當家人賈珍,在賈母的麵前,也不敢無禮。

鴛鴦作為賈母身邊的大丫鬟,從某種程度上,甚至可以代表賈母。

她雖然不是主子,但是卻比大部分主子還體麵。

不過,王熙鳳現在畢竟管著家,在合乎情理的範圍裏,鴛鴦還是願意給王熙鳳一點方便,所以才會有這番提醒。

王熙鳳是大房的媳婦,卻能管二房的家,主要就是因為,王夫人是她的姑姑。

王熙鳳謝過鴛鴦之後,似笑非笑看著無天,道:“環哥兒,且看到了老太太的麵前,你還敢不敢像剛才那麽輕狂。”

她是無天隔著房的長嫂,發狠罵無天,也有些越過禮數了。

畢竟,無天的嫡母,還有生父賈政都好好活著,再怎麽也輪不到她這個隔著房的長嫂教訓。

但是,賈母這個大家長能做的事情就多了,若是惹得賈母生了氣,直接請出家法,把無天打死都不需要說法。

國朝以孝治天下,宗族勢力對於族內子弟而言,比官府的權威還要重。

隻是,讓王熙鳳失望的是,這種時候,無天還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樣子,根本不當一回事。

這環老三,今天是撞客了?

王熙鳳看到無天這個樣子,心裏暗自嘀咕。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無天居然仍舊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一旦她當著賈母的麵,說了無天調戲長嫂的事,無天縱然是不死,也要去半條命。

擔心無天是不知道事情的厲害程度,王熙鳳豎著眉,對無天道:“我要是把剛才的事,告訴老祖宗,她怕是會請出家法來,活活打死你。”

無天仍舊是笑著,張嘴就要吟道:“牡丹——”

“好你個下流種子,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快閉上你的嘴——”王熙鳳急忙打斷了無天的話。

王熙鳳心裏憋著氣,跟著鴛鴦去見賈母。

無天走在王熙鳳的身後,看著王熙鳳羅裳下,那一扭一扭的豐潤臀兒。

“環老三,給我好好走路。”

王熙鳳回過頭,狠狠瞪了無天一眼,硬是讓無天走在她的前方。

……

賈母的屋子裏,三春都在,賈迎春,賈探春,賈惜春,還有林黛玉,薛寶釵,無天與王熙鳳在園子裏打鬧的功夫,王夫人和薛姨媽也來了老太太這裏。

看王夫人的樣子,明顯是換了一身新衣裳。

一間屋子,竟匯集了金陵十二釵中的五位。

無天打量那些姐妹們的模樣,被王熙鳳瞧見,她不禁在心裏暗惱:好你個色膽包天的下流胚。

她竟是懷疑,無天對這一屋子的姐妹起了意。

賈母坐在高堂上,看到王熙鳳和賈環進來後,便張口道。

“鳳哥兒,聽說你在園子裏追打環哥兒,究竟是怎麽回事?”

“他若是有什麽錯處,自然有他的娘和老子教,你這個做嫂嫂的,怎麽這麽不端重?”

她隻是說教王熙鳳,卻是隻字沒有提無天。

訓斥是因為在意,她不在意無天,自然沒必要做樣子。

像賈母這樣的人,活的肆意一點,也基本上沒有人說道什麽。

外麵的人不值當,家裏的人又不夠資格。

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會隨賈母的意願,使得大房雖然是承爵的,卻住到了東院。

按理來說,無天的賈環化身,麵對賈母的時候,是需要下跪的。

但是,無天沒有那種講究與忌憚,因此進門之後,就一直站著。

王熙鳳有心想告狀,借賈母的手,狠狠收拾無天一頓,但是,這種想法過了一遍腦子後,她便放棄,主動對賈母道。

“回稟老祖宗。”

“環哥兒現在長大了,實在太難說話。”

“寧府的蓉兒媳婦,讓我過去幫她理理家中賬目,我本想著,環哥兒在族學裏,也該認齊了字,便想著讓環哥兒去幫我。”

“怎料,我才和環哥兒提了這事,環哥兒就說,我算什麽東西,也敢使喚他。”

“我雖然不算什麽,但也是受老太太,太太的看重管著家,更是他的嫂子。”

“我實在氣不過,才和他鬧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