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以後,那個中年人和他的女人,還有那個吳律師,很快去了他們的位置。

李少爺雖然一直要迎賓,忙得不行,可也留意到陳牧和那中年人見麵時候雙方的尷尬情況。

找了個喝水的空檔,他對陳牧詢問:“你和老陸是什麽個情況?”

“老陸?”

“就是剛才進去的那個……”

李少爺解釋了一下後,問道:“我看你和他好像發生過一點什麽。”

“我和他也是剛認識……”

陳牧笑了笑,就把之前出門發生車禍的事情說了。

李少爺一聽,感覺挺有意思的,沒想到陳牧出去一趟,居然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忍不住笑道:“那也真是太巧了,怪不得老陸剛才看到你,跟看到了鬼似的。”

陳牧問道:“這個人是幹什麽的?”

李少爺回答道:“他叫陸景祥,是開一家精工機械廠,雖然隻做一個零部件,不過非常重要,算是我們鑫城的其中一家供貨商。”

微微一頓,李少爺又說:“當年我的鑫城高科做車子,曾經用過他廠子生產的東西,所以我和他也打過交道,喝過幾次酒。

這人沒別的毛病,就是看見女人走不動道,今天這事兒估計也是因為女人的關係。”

陳牧沒吭聲。

看這個姓陸的處理之前車禍的樣子,可不像是“沒別的毛病”,那副囂張跋扈的姿態,可不是臨時才有的。

當然,陳牧不會和這樣的人打交道,所以也不用理會。

另一邊,陸景祥入席以後,感覺有點如坐針氈。

陳牧的突然出現,讓他意識到這個年輕人的不簡單。

雖然人家開著並不怎麽起眼的車子,可是能在這種時候站到李家二少爺的身邊一起迎賓的人,又怎麽會是普通人?

另一邊,那個女人也有點驚訝。

她雖然囂張跋扈,見識短淺,可並不是真的蠢。

今天跟著男人來到這樣的場合,自然知道來這裏的人都是在疆齊省內有頭有臉的人物。

而陳牧也出現了,這說明什麽,已經很明顯了。

“吳律師,你能打聽到那個小子是什麽人嗎?”

女人看見陸景祥沉著臉不說話,知道男人心情正有點不好,她也不敢在這時候和男人說什麽,隻能轉頭去問吳律師。

“我可以試試……嗯,剛才那位張律師,也來了。”

吳律師心裏也一直在打著小九九,今天能來參加這個宴會,可是他花了好多功夫的。

鑫城李家,在疆齊省的地位就不用多說了,他們一直是遠帆律所最大的客戶。

今年才剛剛升任合夥人的他,好不容易才得到了一個來參加宴會的機會,原本是想來混個臉熟的,可是現在看來,很有可能混出仇來了。

回頭都不知道該怎麽和自己的師父交代。

師父因為有別的事情無法過來,所以讓他代為過來祝賀一下的,可是現在這樣,真讓他感覺到壞事兒了。

他剛才一直在打量了宴會上各個席麵上的情況,他發現來了很多大人物,都是平時很難遇見的,這一次的宴會真的就是高朋滿座、濟濟一堂。

這其中,最讓他感到驚訝的是張涓涓居然也在現場。

龍景律所的人在他們遠帆律所大客戶所舉辦的隆重宴會上,這要是還不能讓他產生警惕,那他也就別混這一行了。

他決定回頭一定要向師父交代清楚今天發生的事情,等師父出麵處理。

否則如果師父以後聽說這一次的事情,他大概隻有被掃地出門的這一個下場。

女人順著吳律師的話兒,很快也看到張涓涓,她的臉色變得更不好看,沒想到一次車禍,居然鬧出這樣的事情,回頭她也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才能把自己的男人給安撫好。

陸景祥也聽到吳律師的話兒,轉頭看了一眼。

他很快看到張涓涓,略一思索後,對吳律師道:“吳律師,待會兒我們分頭去打聽一下,看看那個年輕人究竟是什麽人。”

雖然陸景祥不知道陳牧的姓名,隻能用“那個年輕人”來指代,可吳律師一聽就明白是誰了,點點頭:“我明白了,陸總。”

訂婚宴開始後,一切按照流程走,一項一項的進行著。

陳牧作為兄弟,一直跟在李少爺的身邊。

另外一邊,還要馬昱的一個姐妹,也一直跟著馬昱。

說起來,如果是在正式的婚禮上,陳牧和那女的就屬於伴郎和伴娘的角色。

不過因為這個是訂婚宴,所以也就沒有伴郎伴娘的說法。

那位馬昱的姐妹,人長得還不錯,在高超的化妝技術下,觀賞性大大增加。

尤其她穿著一身晚禮服,特別低,完全把她傲人的胸懷展露了出來。

怎麽說的,她的程度,屬於馬可波羅他爸的那個級別(Mega波爸)。

陳牧之前和那女的打過招呼,不過那女的卻對他很冷淡,也不知道為什麽。

雖然他也並不是說希望那女的見到他熱情無比、合不攏腿,可對方的態度也太冷淡了,感覺都不太想和他說話,這讓他心裏有點奇怪,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對方。

後來,還是忍不住好奇,偷偷問了李少爺,才搞明白究竟是為什麽。

原來,這女的一直在打馬昊的主意。

本來陳牧的這個位置,馬家那邊準備讓馬昊來擔當的,這樣一來,這女的就有很多機會和馬昊接觸了。

可沒想到李少爺堅持換成了陳牧,自然就讓她的好夢落空。

偏偏人家不會去生李少爺和馬昱的氣,隻把怨氣全都扣在他的身上。

尼瑪……

陳牧搞明白以後,真替自己覺得冤。

無端端拉了把仇恨,要是不多問這一句,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招人恨呢。

流程一項一項的走著——

不一會兒,就來到了敬酒環節。

陳少捷作為兄弟,必須發揮酒桶的功能,所以他預先給自己點了活力值,然後舍命陪君子。

這麽一桌桌的敬著酒,轉眼來到了陸景祥的那一桌。

桌上的人先和訂婚的兩位新人喝了,陸景祥才特地倒了一大杯酒,過來拉住陳牧:“陳總,之前的事情……實在是我們做得不對,在這裏我鄭重向您道歉,還望你能原諒。”

陳牧沒準備和這人有什麽太多交集,聞言點點頭:“談不上原諒不原諒的,您客氣了。”

陸景祥說:“不不不,總之是我們的不對,之後一定給陳總準備一份薄禮賠罪。”

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都厚著臉皮來道歉了,陳牧也不想和對方糾纏,隨便喝了這一杯,就算了事。

陸景祥對身邊的女人說:“你也來和陳總喝一杯,算是道歉。”

女人連忙也端著杯子站起來,嗲聲嗲氣的說:“陳總,之前的事情太抱歉了,請您原諒。”

之前陸景祥和吳律師一起去打聽過以後,她也知道了陳牧的來曆……說實在,陳牧的“大名”實在有點鎮住她了。

她沒想到自己眼裏原本不值一提的人,居然是這麽牛的一個人,讓她心裏既驚訝、又好奇。

陳牧點點頭,和那女的碰了一下杯子,隨口喝一口,轉身很快離開。

這女的之前在車禍現場的“醜陋模樣”他已經看過,就算人長得再好看,也是個大老板的玩物而已,他實在不想應酬。

看著陳牧正眼都沒瞄她一下就走人,女人有點錯愕。

因為從小在外貌上的優勢,讓她非常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去撩撥男人。

可是令她沒想到的是,這個年輕的男人居然對她不屑一顧,讓她有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非常鬱悶。

陸景祥說:“看樣子,這一次的事情是揭過去了。”

微微一頓,他又說:“回頭要準備一份禮物送過去,希望能夠徹底化解吧。”

女人因為剛剛才受到冷遇,心裏還不怎麽舒服,忍不住說道:“還要備什麽禮物?老陸,我們用得著這麽上杆子嗎?”

陸景祥看了女人一眼,說道:“你懂什麽,人家要對我們做什麽倒是不一定的,可人家如果想要壞我們的事情,卻很容易,這種事情能解決就解決,不能一直拖著的。”

微微一頓,他又沉聲說:“這一次的事情就當是給你一個教訓,以後做人做事都小心一點,不要到處給我闖禍!”

女人被陸景祥這麽一說,頓時不敢再說什麽了,隻偷偷的伸過手,摩挲著男人的大腿,露出一臉可憐巴巴的表情來。

陸景祥看見她這般模樣,更重的話兒頓時也說不出口了,隻能就此作罷。

另一邊,陳牧離開陸景祥和那女人的一桌後,再也不當一回事兒。

本來就是萍水相逢,既然不是一路人,以後肯定不會接觸。

說直白一點,以後就算見了麵,招呼都不一定要打的,何必在這裏假惺惺呢?

直到訂婚宴圓滿結束,陳牧才領著筋疲力盡的孫楚,回到了加油站。

孫楚狠狠的休息了兩天,總算緩過來。

主要是他這個攝影師太辛苦了,沒有助手幫忙,所有的事情都靠著他一個人來做,簡直讓他有點分身乏術的感覺。

等到回過氣來,陳牧突然又和他說,已經給表姐和他報名了牧雅旅遊的一個超級豪華旅行團,讓他們一起去暢遊疆齊省,盡情享受。

就這樣,孫楚還沒來得參觀牧雅研究院,就又被興奮的女朋友陳一晨拉著,加入到旅行團中去了。

而十天後,牧雅的果蔬銷售平台,終於進入測試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