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鈺也看了維族老人夫婦倆一眼,也沒勉強,點點頭:“那行,既然是這樣的話兒,我們下次再說吧。”

說完,曹鈺也不拖泥帶水,和陳牧打了個手勢後,就和他的那兩個朋友走到另一張桌子點餐吃飯了。

陳牧重新坐下,也沒太在意,就是這麽巧遇上而已,大家又沒什麽交情,打個招呼就差不多了。

那邊,曹鈺和他的朋友坐下後,其中一個朋友忍不住問道:“曹哥,那小子是誰?怎麽這麽不給麵子,你約他,他也不說客氣一下,就這麽直接把你給拒絕了?”

曹鈺擺擺手,說道:“那小子可是個大牛人,和我的話關係也一般,拒絕就拒絕吧。”

那個朋友立即好奇地問道:“那小子到底是誰?什麽大牛人?”

曹鈺想了想,說道:“知道牧雅林業的陳牧吧?”

那個朋友思索了一下,點頭:“是不是就是之前在國外從恐怖分子手裏,不但自己逃出來,還把人質都救出來的那個小子?”

微微一頓,他忍不住轉過頭,朝著陳牧的方向看了一眼:“難道就是他?”

“別亂看!”

曹鈺說了一句,又道:“就是他,他就是陳牧!”

那兩個朋友聞言,雖然不再“大張旗鼓”的去看陳牧,可目光還是忍不住往陳牧的身上打量過來。

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陳牧的各種新聞裏,不管是緋聞、山上救人、還是種樹助人,都比不上他在國外殺恐怖分子拯救人質“牛逼”。

所以,這件事情也是讓他“名聲大噪”的新聞。

或許就算他本人當麵也認不出來,可是隻要有人一說,很快就能把他認出來。

“這小子看起來也沒什麽特別啊,怎麽能做出這麽牛逼的事情?”

其中一個朋友一邊打量了陳牧,一邊說。

另一個朋友也說:“我看新聞說,這小子從小學武,手上功夫很厲害。

而且,他身邊還有幾個從軍隊裏退下來的保鏢,都是牛人,所以才幹得出來那麽牛逼的事情。”

曹鈺說道:“別看了,我其實覺得吧,這小子最牛逼的地方不是功夫,而是他賺錢的本事。”

輕歎了一口氣,他接著說:“隻那麽三四年,他從無到有,折騰出這麽大的生意,而且據說還沒有什麽大背景,就衝這一份本事,我到今天還沒見到過第二個人能做到。”

曹鈺說這話兒的時候,語氣裏帶著點感慨的意思。

他手裏的生意是靠著家裏老爺子的關係做起來的,自從老爺子退了以後,他的生意就越發做得艱難了。

所以他很明白人脈背景的重要。

像陳牧這樣,一不沒有錢,二不靠關係,硬生生在巴河鎮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把生意做起來,而且還能越做越大,這才最牛的。

他其實一直有結交陳牧的心思,隻是沒找好機會。

主要是之前安排陳牧和宮常年夫婦倆見麵的事情,他是牽線人,這讓他在陳牧的麵前有點沒臉。

沒想到今天突然遇見,本來想請陳牧吃頓飯,緩和緩和,可陳牧卻直接拒絕了,雖然他並沒有感到陳牧落他臉麵,不過人家的態度終究是很明確的,並不想應酬他。

這讓他忍不住又動起了別的腦筋……

他怎麽到醫院來了?

心中突然冒出這個念頭,他略一沉吟後,掏出手機來,找到成子鈞的電話,撥打出去。

沒一會兒,成子鈞在電話那頭就接通了:“老曹,有事?”

聽到成子鈞的聲音,曹鈺的嘴角忍不住彎了彎。

隻從成子鈞在電話裏開口的這一句,他就感覺到了裏麵的親近。

當年老爺子還在位的時候,他身邊的朋友無數,走到哪裏都呼朋喚友,感覺自己的人脈關係遍及整個疆齊。

可是老爺子退位以後,當年那些一口一個“哥”、一口一個“兄弟”的喊著他的人,對他避之不及的人就不說了,甚至反目成仇的都大有人在,讓他真真切切的體會了一遍人情冷暖。

這裏麵,成子鈞或許算是和他一直保持著關係的人,對他的態度也一如既往的沒變。

說真的,當年他和成子鈞也並不是走得最近的,隻是一次在京城裏的局上認識了成子鈞,然後成子鈞來了幾趟疆齊,他幫了幾次忙,就這麽一來二回的就熟了,成了好朋友。

原本家裏老爺子下了以後,成子鈞就算不搭理他,他也沒覺得什麽。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成子鈞從此以後每次來疆齊,都會找他,有好事也不會忘了他。

繁花似錦的時候人家當你是兄弟,雪裏寒風的時候人家依然當你的兄弟。

這就是真的好兄弟了。

正因為是好兄弟,他才更加珍惜和成子鈞之間的關係。

雖然他知道成家老爺子還在位,很多事情如果求成子鈞幫忙,肯定能幫得上。

可他卻從來沒有開這個口。

有些人求了就求了,以往的人情不用白不用。

但是像成子鈞這樣的好兄弟,曹鈺不願意用那些糟心事去為難他。

他笑了笑後,直接問道:“你到哪兒呢?”

“我在市裏。”

成子鈞在電話那頭回答。

“市裏?”

曹鈺有些訝異,說道:“你到市裏做什麽?”

“有些事。”

“哦……”

聽見成子鈞回答,曹鈺知道成子鈞不想說,既然成子鈞不想說,他也不問,隻說:“你知道我為什麽給你打這個電話嗎?”

成子鈞笑道:“有屁就放。”

曹鈺也笑了笑:“我今天到醫院裏看一個朋友,沒想到在醫院遇見陳牧了,所以給你打個電話問問,看看有什麽能幫上忙的嗎?”

“你也在醫院?”

成子鈞有些訝異,說道:“你在醫院哪裏?”

“在醫院的餐廳……”

曹鈺也聽出點味道了,敢情成子鈞似乎也在醫院,就把自己在醫院撞見陳牧的經過說了。

成子鈞笑道:“那真是巧了,這一次我是和陳牧一起來的,陳牧那小子當爹了,我過來看看孩子。”

這一下,曹鈺總算是明白了。

而且他的心裏也更熨帖了。

陳牧剛才拒絕他的飯局,不是不給麵子,主要是人家真有事。

想了想,曹鈺對成子鈞問道:“你在哪兒呢?過來見一麵?”

成子鈞回答:“好!你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