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從廁所出來以後,看了一眼機艙裏大聲叫喚的同伴,很快轉頭去控製那幾名空姐。

用槍指著空姐們的腦袋,他扔出幾條塑料綁帶,讓空姐們把彼此的手綁起來,坐在機艙過道上。

然後,他招呼了一名同班,拉著空姐領班往機艙前麵走,大概是朝著飛機駕駛艙去了。

過了好一會兒,那個男人才又帶著空姐領班往回走,讓那位空姐領班和其他空姐坐在一起。

陳牧看見那男人回來,忍不住轉頭朝著機艙一旁的窗口看了一眼。

雖然不太確定,可他感覺飛機好像已經在空中開始轉圈了。

這是準備把飛機劫持到哪裏去?

陳牧皺了皺眉,覺得情況變得越來越不好了,有種無端被狗屎砸中的感覺。

那個男人站在前麵,留意到陳牧的動作,他笑了笑後,用英語對陳牧說:“別擔心,夏國人,隻要你們不亂來,我們是不會傷害你們的。”

“謝謝!”

陳牧猶豫了一下,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們……準備去哪裏?”

那個男人看著陳牧,沒吭聲。

草率了……

這特麽是恐怖分子……

陳牧連忙輕咳一聲,又補充道:“對不起,我就是隨口問問。”

那個男人繼續打量陳牧,問道:“你是什麽人?去貝爾謝巴做什麽?”

“我是一名商人。”

陳牧讓自己的語氣變得“老實”一點,說道:“我去貝爾謝巴是做生意的。”

那個男人沒有就此放過陳牧,有問了一句:“做什麽生意?”

“賣樹苗。”

“樹苗?什麽樹苗?”

“就是在沙漠裏種的樹苗。”

陳牧有問必答,非常誠懇。

那個男人想了想後,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陳牧。”

“我叫伊哈桑。”

“O_O”

陳牧差點想掩住耳朵不聽。

誰特麽想知道你的名字啊?

你隨便就把名字報給一個陌生人,是不是有點太兒戲了?

雖然無可奈何,可陳牧還是點點頭,說了一句:“很高興遇見你。”

大概因為這句“很高興遇見你”,讓伊哈桑忍不住笑了起來:“雖然我覺得你遇見我並沒有什麽值得高興的,可你這樣說還是讓我覺得很高興的。”

“……”

陳牧勉強一笑。

能取悅對方,應該算是一件好事兒……

嗯,該死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居然這麽快就有了。

伊哈桑似乎起了和陳牧聊天的興趣,他就這麽很放鬆的拎著槍,說道:“我們要飛到蘇單去,你知道蘇單嗎?”

蘇單?

那不是在非洲嗎?

據說還是個戰亂國,阿伯罕人和黑人部族征戰不休。

陳牧對蘇單的了解並不多,有限的了解來自電視新聞,僅此而已。

伊哈桑又說:“等到了蘇單,我們會把你們放走,到時候你們就安全了。”

見鬼的安全……

陳牧雖然暗暗腹誹,可嘴上還是說了一句:“謝謝。”

伊哈桑點點頭:“不過你要保證你的人不亂來。”

“嗯?”

“他們……”

伊哈桑用下巴指了一下小武他們,又說:“他們應該是軍人,嗯,我第一眼看見他們,就知道他們受過戰鬥技能的訓練。”

“他們都是我的保鏢。”

陳牧連忙解釋:“我是做生意的,需要到處走,所以身邊必須帶一些能保護我的人……嗯,他們都是退伍的軍人,我保證他們不會亂來的。”

“我明白的,他們都是你的保鏢。”

伊哈桑朝陳牧擺了擺手,示意他沒必要解釋那麽多。

還算是明白事理的……

陳牧稍稍放下心。

隨即又覺得這人的觀察力敏銳,應該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

一邊這麽想著的時候,陳牧一邊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伊哈桑手裏的槍。

老實說,以這一刻他和伊哈桑的距離,還有伊哈桑的狀態,他覺得自己隻要願意,可以在一秒鍾之內把伊哈桑製服,甚至直接弄死。

不過這沒有用,機艙裏還有其他五名伊哈桑的同伴,再加上現在或許正在駕駛艙用槍頂著機長的那一個,陳牧沒辦法一下子把他們全都製服,所以也隻能什麽都不做了。

伊哈桑又問:“你的樹苗能在沙漠裏種活嗎?”

人家大Boss有興趣聊天,陳牧不得不陪著啊,點點頭說:“是的,我們公司的樹苗在沙漠裏種植的存活率比較高。”

“怪不得!”

伊哈桑笑著說:“這些該死的油泰人一向擅長農業方麵的東西,我就說你怎麽能和他們做生意呢,看來你的樹苗應該很不錯啊。”

“還行。”

陳牧很謙虛。

伊哈桑想了一下,問道:“你是不是很有錢?”

微微一頓,他又指了指小武他們:“你身邊帶著這麽多保鏢,應該很有錢吧?”

這話兒沒法回答……

回答有錢,也不知道後麵有什麽等著。

回答沒錢,又顯得不太真誠。

真讓人為難。

陳牧隻能敷衍:“還行。”

伊哈桑眼珠子轉了轉,又問:“我要是讓你家裏拿錢來贖你,你覺得一百萬默哀幣多不多?”

“……”

陳牧心裏想罵娘,果然恐怖分子沒一個是好人。

之前才口口聲聲說讓他別擔心,還說會放了他們。

可現在一轉眼就談起了贖金,感覺就很反覆……MD,小人。

伊哈桑看見陳牧有點愣住了,忍不住哈哈一笑,又擺手道:“開玩笑的,千萬別當真。”

“MMP,MMP,MMP,MMP……”

陳牧的心裏流淌起一條河流,奔騰不息。

伊哈桑笑著說:“我是約蛋人,你們夏國人對我們約蛋的幫助很大,我們是朋友,所以我不會拿你換贖金的。”

信你個鬼……

陳牧無語了,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槍。

被槍頂住腦袋的感覺真不好,想浪都浪不起來。

想了想對方的話兒,陳牧有點好奇的問:“你說你是約蛋人,那你怎麽劫持你們約蛋的飛機?”

這有點說不通。

約蛋人和異色烈人是世仇,約蛋的恐怖分子跑到異色烈來劫機,不去劫持異色烈航空的飛機,反倒劫持他們自己國家的飛機,這邏輯也太特麽奇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