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市的某個停車場內。

阿娜爾古麗坐在她的陸地巡洋艦上,等了好一會兒,忍不住把手機往旁邊的副駕駛座一扔,氣呼呼的自言自語道:“這人怎麽這樣?”

剛才和張涓涓的在一起的時候,她嘴裏雖然說不覺得在醫院裏看到的那個女的是陳牧的女朋友,可是等到和張涓涓分開,剩下她自己一個人的時候,腦子裏卻忍不住會琢磨起來:“那個女生到底是不是他的女朋友?”

“兩個人走在一起,看樣子好像很親密啊!”

“長得這麽漂亮的夏族姑娘,平時可不多見。”

“會不會是剛交的女朋友,之前沒有?”

……

阿娜爾古麗覺得自己心裏好像有一隻小貓,揮舞著小爪子不斷的對她撓啊撓,讓她好奇極了。

想了想,她忍不住又把手機拿起來,給陳牧發了個信息:“別怪我八卦啊,剛才就想問你了,隻是不好意思而已,那個和你在一起的女生,是你女朋友嗎?”

之後——

許久——

完全沒有回複,這讓維族姑娘忍不住又一次把手機丟到了副駕駛座:“都不回信息的,氣死人了!”

無可奈何,阿娜爾古麗隻能啟動車子,飛快往家裏開。

開車的時候,她越想越覺得鬱悶,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心裏堵堵的。

尤其是也不知道怎麽一回事兒,張涓涓臨走前所說的話兒讓她感覺特別憋屈:“看來人家真的從一開始就沒看上你。”

什麽嘛,誰要他看上啊?

哼,別讓我知道你有女朋友還來相親!

明明她早就知道相親的事情陳牧也是被安排的,可是當女生的小情緒上來的時候,便什麽都沒道理可說了。

……

“快,快回去,化驗結果出來了,有一位老人的病情很危急,我們要盡快把她送到醫院來。”

陳牧駕車來到醫院大門前,女醫生已經等在那兒了,一看見他立即坐上小金杯的副駕駛座,然後催促他往回趕。

陳牧什麽也沒問,開著車子就走,急匆匆的駛離X市。

回到加油站,陳曦文一下車,立即想要去牽駱駝,準備第一時間趕到病人所在的村子。

凱賽爾不在,總不能讓一個女的獨自在荒野上亂跑,陳牧隻能過去幫忙把駱駝牽出來,然後陪著女醫生一起往荒漠裏走。

這時候,記者同誌也不知怎麽聽到消息了,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說什麽都要隨陳牧他們走一趟。

陳牧無可奈何,隻能給那貨牽了一頭駱駝,讓他自己跟著。

一行三人往荒漠深處走去,陳牧和陳曦文對這裏的景象已經沒有多少感覺。

倒是記者同誌表現得很興奮,騎在駱駝背上就跟大將軍似的,洋洋得意,顧盼自雄。

他們的目的地是索克梅村,一條比雅喀什村要小得多的村子。

原本在陳曦文的計劃中,是準備先從人口少的村子開始,為村子裏的人一一做檢查、義診,讓速度快起來,然後再去人多的村子。

可沒想到在這條僅僅隻有九十多人的村子裏,她還沒能為所有人檢查完身體,就已經發現有好幾位老人的身體出現了問題,其中那兩位需要拿血液去化驗的,更是必須立即進行治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來到索克梅村,他們一出現在村口,村子裏的人就都看見了,好些人迎了出來,對陳曦文熱情的招呼:“陳醫生。”

陳牧沒有來過索克梅村,所以並不認識這裏的人,倒是陳曦文之前在這裏呆了一天一夜,村民們都認得這位漂亮善良的女醫生。

他們所生存的環境雖然貧窮,可是他們的情感並不貧瘠,分得清誰是好人,誰對他們好,所以他們對女醫生都表現出了熱情和尊重。

陳曦文熟門熟路的找到村長,把那兩位老人的化驗結果用最直白的語言說了一遍,然後建議村長立即把她們到X市的大醫院去。

村長聽完,有點為難地說道:“他們的孩子都不在村子裏,要去大醫院的話兒,家裏恐怕負擔不了哩。”

陳曦文想了想,安慰道:“我在市裏認識一些扶貧救濟基金會的人,到時候我可以去幫忙問問,看看你能不能申請到補助支援……不過不管怎麽說,病人現在的情況很危險,必須立即送去醫院。”

村長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聽見陳曦文這麽說,想了想後點頭道:“好的哩,陳醫生,那我這就和你們一起上他們家去說。”

半個小時後,兩位老人終於坐上駱駝,一行人開始往回走。

整個過程中,記者同誌一直舉著相機,不斷拍照。

在看到陳曦文把臥床的老人從家裏扶出來時,他更是哢嚓哢嚓的連續抓拍,看樣子好像激動得連相機都有點抓不穩。

回到加油站,陳曦文要立即開車送老人去醫院,記者同誌也嚷著要跟著去。

陳牧索性偷了個懶,讓記者同誌陪著陳曦文去,自己留在加油站歇了。

等女醫生和記者走後,加油站裏終於清淨下來。

陳牧用頭巾把腦袋包了一圈,又把自己裝扮成阿拉伯酋長,然後往林場走去,準備轉上一圈,看看自己的樹,順帶給它們澆澆水。

才走了沒多久,胡小二就不知道從哪裏鑽了出來,全身髒兮兮的,沾滿了土。

陳牧嫌棄的把這貨推開一點,發現這貨的嘴上居然還沾著梭梭樹的葉子,忍不住狠狠的在這貨的腦門上敲了一下,恐嚇道:“整天就知道偷吃哥的樹苗,它們要是賣不出去,下回哥就把你老婆連兒子都拿出去賣了。”

胡小二聞言嚅了嚅嘴,把那嘴邊的梭梭樹葉子吃進去,表現得無比淡定。

陳牧無可奈何,也不想和這貨多說,繼續看樹澆水。

……

巴河鎮。

林業公司。

今天他們的生意特別好,李銘忙得連喝口水的機會都沒有,直到了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才終於可以喘一口氣。

本來以為收拾收拾就可以下班了,可沒想到這時候居然還有人進來,一開口就是:“我想要一千棵梭梭苗。”

李銘像條將死的老狗,無力的倚在櫃台前:“沒了,沒了,今天倉庫裏的苗都賣光了,想要明天再來吧。”

那客人眉頭一皺:“我今天就要,明天沒空過來,麻煩你去倉庫裏看看,如果還有什麽剩下的,就都先給我好了。”

這生意就是這樣,來買苗的人都是從十裏八鄉大老遠趕過來的,難得來一趟,不是說隨便什麽時候都能來,能做就盡量做了,免得人家還要再跑一趟。

李銘無可奈何的灌了口水,說道:“你等著,我去看看。”

“麻煩了。”

“不麻煩。”

擺擺手示意沒事,李銘拖著疲憊的身體,往倉庫裏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