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論壇,異色烈國的人也來參加了,他們看到阿聯油迪拜引進我們的海水稻成功以後,一直有意向想要引進我們的海水稻。”

楊果一邊吃飯,一邊解釋起來:“我們其實和他們已經接觸了一段時間,其他東西基本上都已經談妥了,唯一讓他們心存顧忌的,就是對於耕地改造的費用,他們覺得太高。”

陳牧在一旁偷聽著,記得維族姑娘當初說起過這事兒,海水稻改造耕地的費用,大概是一萬塊錢一畝。

當時維族姑娘說這個費用並不算高,不過陳牧還覺得高。

一萬塊錢一畝地,一萬畝就要一個億,這哪是普通人能種得起的水稻?

要知道現在他的新品種水稻,一畝地的改造費用是三千,他都覺得高。

如果不是遇上了成子鈞這位不缺錢的主,根本不知道要怎麽嚐試大麵積推廣呢。

至少短時間內是不行了,他拿不出這麽一大筆錢。

不過不是說異色烈國一向有錢嗎,他們國小地狹,這麽小一點地方居然還有沙漠,花點錢搞搞土地改造,沒道理不願意啊。

“他們嫌貴嗎?”

維族姑娘也好奇,問道:“我記得看資料上說,海水稻改造土地的費用是一萬塊一畝,對嗎?”

楊果點點頭:“其實異色烈那邊和我們的本地還有點不一樣,土地改造的費用如果真要算足了,是一萬三一畝。”

“一萬三?”

維族姑娘有點訝異:“這還真有點高了。”

“是有點高,不過我們的給異色烈人開的價,就隻是一萬一畝。”

楊果無奈的輕歎一聲,說道:“主要是嘚國人在攪局,他們的拜爾公司正在和我們競爭異色烈人的這個單子,雖然他們的水稻品種不如我們,可是他們土地改造費用是八千一畝,比我們的價格要低許多。”

八千對一萬……

別看隻差著兩千,可是如果放大到成千上萬畝地去比較,這裏頭的差距就很大了。

楊果輕輕一頓,問維族姑娘:“拜爾公司你知道吧?”

“知道,就是那家做出了阿司匹林和海洛因的公司。”

“沒錯,他們的國際巨頭,業務遍布全球,高分子、醫藥保健、化工和農業是他們的四大支柱產業……嗯,你或許不知道,他們剛剛收購了美國的孟山督。”

“拜爾收購了孟山督?”

“是的,他們在雜交水稻上也有一定的優勢,和我們的海水稻相比,他們的水稻品種雖然還有一點不足,可這幾年為了打壓我們,不惜用很低的價格槍占市場,這一次就是這樣了。”

楊果搖了搖頭,說道:“一萬一畝,我們已經在虧本了,不過為了搶下這張單子,以後可以持續不斷和他們做生意,虧一點其實也沒問題。不過拜爾那邊開價太低,異色烈人被他們低價所吸引,導致事情一直談不攏。”

維族姑娘想了想,問道:“異色烈人不是一直很注重發展農業嗎?雖然我不知道拜爾他們的水稻品種怎麽樣,可他們應該能看出海水稻的優勢啊,他們……到底是怎麽想的?”

楊果回道:“其實也不能怪他們,我們一開始不了解情況,可相互坐下來談了幾次後,也漸漸明白他們心裏的顧慮。”

輕咳一聲,她接著說:“說白了,異色烈人覺得自己四麵皆敵,非常的不安全,所以他們不想投入太多在耕地改造上,否則一旦遭遇戰爭,這些投入很可能就會化為灰燼。對他們來說,耕地改造的費用越低越好。”

“是這樣啊……”

維族姑娘突然有點的明白了,看著楊果說:“果兒,你的意思是?”

陳牧本來毫無表情的當著聽眾,聽見維族姑娘的這聲“果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兩人才認識了這麽兩天,就好得跟一個人似的。

一個喊另一個“果兒”,另一個喊這個“娜娜”,那熱乎的勁兒,帶著濃濃的基情,真讓人受不了。

姐妹淘的對話仍在繼續,楊果說:“娜娜,這麽是你們的機會啊,我們因為耕地改造的費用和異色烈人談不攏,可我記得你之前不是說過,你們的耕地改造費用是三千一畝嗎?”

這下子,連陳牧都聽明白了,原來楊果是想讓他們去嚐試搶一把異色烈人的訂單啊。

維族姑娘略一沉吟,說道:“可是我們的水稻推廣才剛剛開始,第一季都還沒種下去呢,嗯,我們一點成功的經驗都沒有,這要怎麽搶異色烈人的訂單?”

“這有什麽,你們已經開始要大規模種植了,第一季種下去,三個月後就能見分曉,異色烈人應該有耐心等你們的。”

微微一頓,楊果又接著說:“關鍵是你們的這個新品種水稻適合在沙漠種植,而且耕地改造費用實在是低,不但我們海水稻和你們沒有辦法競爭,就算是拜爾他們即使想要降價打壓,也沒有什麽空間了,對不對?”

維族姑娘之前從沒想過這樣的事情,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想了想又說:“我們公司規模這麽小,根本沒辦法承接這麽大的單子……唔,說來說去,還是我們沒準備好,怕就怕真要搶到單子了,我們也沒能力做好。”

“這些事情你們就不用擔心了,隻要你把今天的發言講好,能吸引住異色烈人的關注,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楊果把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一下,很認真的說:“娜娜,這事兒關係到夏國的外交和政策,是國家的利益所在,隻要你能把單子搶下來,國家之後一定會大力支持你把單子做好的。”

這算什麽?

算是給承諾了?

維族姑娘聽見楊果這麽說,忍不住轉眼去看了看一旁的陳牧。

當家的還是他,這事兒要他拿主意。

楊果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同樣把目光放到了陳牧身上。

陳牧沉吟了一下,笑著說:“不管怎麽說,先把你的發言講好,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