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花了十分鍾,趕到凱旋大酒店。

大酒店下麵,那位刑警中隊的程隊長,已經在等著他。

“陳總,我們已經查到,白色寶馬X5的主人已經在酒店裏開了一個雙人豪華包間,房號906,進去已經十多分鍾了。”

因為陳牧是通過四維大領導的秘書照過來的,程隊長雖然不知道陳牧是什麽人,可也給予了足夠的尊重和客氣。

陳牧一聽都進去十多分鍾了,不禁有點心急如焚,想說一句你們怎麽都查出來了還不立即進去救人,可話兒到了喉嚨以後還是硬忍住了,隻說:“程隊長,那麻煩立即進去救人吧,我怕時間拖太長,會……會出事兒。”

“好,我們這就走!”

程隊長答應一聲,領著陳牧就往樓上走。

他其實已經做好了準備,連房卡都有了,隻等著陳牧的到來。

兩人來到906門前,已經有兩名變衣在門口守著,程隊長對那兩名變衣點點頭,徑自把房卡遞了過去。

那兩人接過房卡,很快做好準備,用房卡輕易把門打開,緊接著就往房間裏衝進去。

房間裏,袁東剛把設備布置好,正在脫衣服,上身都已經精光了,下身隻剩下褲衩。

房門突然被打開,他顯然有點意想不到,驚訝的都來不及作反應,就直接被那兩名變衣撲倒在了地上。

陳牧跟著程隊長走進房間,看見房間裏這些設備和架勢,心頭一驚。

連忙衝到床那邊,去查看阿娜爾古麗和張涓涓的情況。

等看清楚她們倆身上的衣服都穿得好好的,這才鬆了一口大氣。

不過看見阿娜爾古麗和張涓涓一副人事不省的樣子,不禁又擔心起來,轉頭對程隊長問道:“這……這要叫救護車嗎?”

程隊長連忙走過來,他經驗豐富,簡單查看了一下後說道:“脈搏正常,心跳正常,呼吸也正常,看起來是被下了藥……唔,保險點,還是叫救護車吧,去醫院看看。”

說完,他沒等陳牧開口,就主動說:“陳總,這事兒我來打電話吧。”

陳牧總算是放下心了,暗叫一聲:尼瑪好險!

“你們是什麽人?想幹什麽?放開我!快點放開我!”

這時候,袁東終於知道掙紮了,隻是被那倆便衣壓在地上,他的掙紮顯得有點無力。

陳牧轉頭看了袁東一眼,問道:“你是什麽人?和張涓涓、阿娜爾古麗有什麽關係?”

袁東說道:“我是張涓涓和阿娜爾古麗的同學,她們喝醉了,我把她們送到這裏來休息,你們憑什麽闖進來,憑什麽抓我?”

陳牧指了指張涓涓和阿娜爾古麗:“她們倆是不是被你下藥了?”

袁東矢口否認:“什麽下藥?我不知道你說什麽,開放開我!”

陳牧站起來,忍不住朝著袁東踹了一腳:“你不說沒關係,反正她們倆醒過來以後,什麽都會清楚的,你想賴也賴不掉。”

過了一會兒,救護人員來了,很快把張涓涓和阿娜爾古麗搬上急救床,直接送醫院去了。

陳牧自然也跟著走。

臨走時,他特地壓低了聲音對程隊長說:“程隊長,這事兒肯定和這家夥有關係,拜托你千萬不能讓這家夥開脫出去。”

程隊長笑了笑,舉著床頭的兩瓶水說道:“陳總,放心吧,就憑著這兩瓶水,還有房間裏的這些設備,這事兒就釘死了。”

“好,謝謝你,程隊長。”

陳牧跟著急救走了,陪著張涓涓和阿娜爾古麗去了醫院。

到了急診,醫生看過以後,開始進行“搶救”。

按照醫生的說法,她們倆就是攝入了一些濃度比較高的麻藥,所以失去了意識。

等麻藥過去後,就會自動醒來,醫生隻給她們開了一點葡萄糖,算是讓他們“補補”身子。

葡萄糖吊完以後,經過幾個多小時的“睡眠”,終於在天亮的時候,張涓涓首先醒了過來。

張涓涓隻喝了一小口的水,所以攝入的麻藥比較少,這在驗血報告中都能看出來,醫生說了她會先醒過來。

陳牧正趴在維族姑娘的床頭打盹,張涓涓醒來後叫道:“喂,我想喝水,給我倒杯水。”

陳牧抬起頭,揉了揉眼睛,看見張涓涓行了,連忙倒水送過去。

張涓涓喝了一口,感覺好點,才問道:“這是哪兒?”

“醫院。”

陳牧放下杯子,說道:“還記得昨天發生了什麽嗎?”

張涓涓身上的麻藥沒有徹底過去,身體酸軟,思維也沒有那麽靈活,問道:“發生什麽了?”

陳牧說道:“你和阿娜爾被人下藥了。”

張涓涓這才記起來了,想了想後,忍不住咬牙切齒的說:“袁東,這個王八蛋!”

“他是你們同學?”

陳牧把自己趕到凱旋大酒店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說:“幸好你給我發信息了,否則後果……嘖,不堪設想。”

張涓涓聽完,眼底的怒火別提燃燒得有多旺了:“這事兒沒完,等我出去了,一定要搞死他,讓他把牢底坐穿。”

“他的目標應該是阿娜爾。”

陳牧忍不住伸手過去握住了維族姑娘的手。

之前發生的事情,簡直讓他後怕到了極點。

在他想來,就算維族姑娘不讓他去接,他也應該堅持的。

像昨天晚上這樣,維族姑娘要是發生了哪怕一丁點的意外,恐怕他這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他已經想好了,回頭立即給維族姑娘和女醫生都雇貼身保鏢,至少每人都要配一個,最好是女性,不論如何要確保她們的人身安全。

他絕不允許像昨天晚上的事情再次發生。

“知道袁東為什麽要這麽做嗎?”

張涓涓忿忿不平的問道。

陳牧搖了搖頭:“工安菊那邊已經把他帶回去了,估計審問以後會知道的,等著吧。”

張涓涓想了想,說道:“我覺得吧,好像一切都是預先設計好的,我們和袁東已經好多年沒聯係、也沒見麵了,他怎麽會預謀好對阿娜爾下手呢?這事兒隻怕沒有那麽簡單。”

陳牧想了想,正要說一句還是等結果吧,可沒想到電話居然就響了。

他拿出電話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程隊長,心說才剛說曹操,沒想到曹操就來了,連忙接聽。

電話裏,程隊長的語聲傳來:“陳總,有結果了,不過事情有點複雜,現在在電話裏和你說,你方便嗎?”

“你說!”

陳牧想了想,直接的打開免提,讓張涓涓也能聽見程隊長的話兒。

程隊長說道:“是這樣的,袁東昨天晚上做的事情是有預謀的,他受人指使,要對阿娜爾古麗……”

經過程隊長的講述,事情的來龍去脈完整的呈現在了陳牧和張涓涓的麵前。

原來,袁東做的是外貿生意,近來因為默哀國的金融危機,使得生意麵臨破產的邊緣。

而且,他還欠下巨債,其中不少是高利貸,使得他深深的陷入了困境。

而就在袁東走投無路的時候,有一家商業調查公司的人接觸他,讓他盡可能的和阿娜爾古麗接觸,最好能夠拿到阿娜爾古麗的“把柄”。

所以,為了擺脫困境,袁東鋌而走險,昨晚的一切就這麽發生了。

“陳總,據我們調查所知,昨天晚上袁東的確收到了一百萬的入賬,所以他的口供應該是可信的。”

程隊長微微一頓,又說道:“陳總,我們追查到這一百萬來自於魔都的一家商業調查公司,不過我們沒辦法證明那家公司和袁東昨天晚上所做的事情有關聯,因為這筆錢的轉賬用了非常正當的業務往來打掩護,所以就算我們去詢問那家公司,也沒辦法查得出什麽。”

“魔都?”

陳牧和張涓涓聽到這個詞兒,忍不住相互對視了一眼。

他們在一瞬之間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奧賽。

要知道奧賽的總部也在魔都……

而他們和奧賽才剛剛在談判桌上不歡而散……

這實在讓他們不得不懷疑,昨天晚上的事情和奧賽有關係。

這特麽在談判桌上做不成的事情,他們準備使盤外招來達成目的啊。

陳牧心裏突然有點怒火中燒起來,隻覺得如果真是奧賽的話兒,這可真讓他感到生氣了。

“陳總,這就是我們連夜審問袁東以後了解到的情況,這件案子我們會嚴格按照正常程序來做,不知道你還有什麽需要了解的嗎?”

電話裏,程隊長“匯報”完後,問了一句。

陳牧想了想,說道:“程隊長,昨天晚上的事情真是多謝你,我也沒有什麽需要了解了,非常感謝。”

微微一頓,陳牧說道:“程隊長,為了表示感謝,我決定了將會以我們公司的名義,向你們刑警中隊捐贈五輛警車,希望你們能接受。”

經過這一次,陳牧已經深深感受到了在工安菊有人幫忙的好處,今天晚上哪怕慢那麽一點,事情會有什麽後果,真是不堪設想,所以他決定花錢捐警車,一來表示感謝,二來則是為了將來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