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娜爾古麗看著小金杯漸漸消失在馬路盡頭,撇了撇嘴,轉身朝科研所裏走去。

“電話來了,一定是找你的,快接,快接……”

電話鈴聲響起,阿娜爾古麗拿出來看了一眼,看見來電顯示上“閨蜜”兩個字,直接就按下接聽鍵,說道:“大律師,你怎麽有空找我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把溫婉的聲音:“喲,怎麽了,情緒不高啊?”

“誰說的,本小姐情緒正高漲呢。”

打趣了一句,阿娜爾古麗問道:“快說吧,找我什麽事?”

電話那頭:“親愛的,想起那麽多天沒見你了,今天正好有空,就問問你要不要一起吃個飯咯。”

“剛吃完飯呢,還吃什麽呀。”

“哦,吃過了呀……”

電話那頭微微停了一下,隨即那聲音又問:“咦,平時你總在你們林業公司的飯堂吃午飯的,現在都還沒到點呢,這是和誰到外頭吃了吧?”

阿娜爾古麗隻能回答:“是,和一個朋友在外頭吃的。”

“朋友?誰?”

“就是一普通朋友。”

“誰?”

阿娜爾古麗不耐煩了:“張涓涓,你問那麽多幹嘛,和你又沒關係。”

“呀?!”

電話裏傳來一聲嘿笑,立即抓住重點:“是男的吧?”

“和你有關係嗎?”

“怎麽沒關係,你快說,到底是誰?”

“別煩我,還有事沒,沒事我要回去工作了。”

“還工作什麽呀,趕緊請假,我現在就過來找你。”

“喂,你是大律師,在你爸的律所工作著,想什麽時候走就什麽時候走,我這種打工的可不行,無事告假會被扣工資的。”

“怎麽會是無事告假呢?讓我張大律師給你找個合法的理由,嗯,你就說你大姨媽來了。”

“呸,你才大姨媽來了呢。”

“求求你了,我好不容易今天有空,你就陪陪我嘛。”

“不要。”

“要嘛,我們都多久沒見了,你不想我嗎?”

“哼!”

“好吧,就這麽定了,我現在就來,你等著我。”

……

半個小時後。

維族姑娘和一夏族姑娘坐在了一家幽靜的茶館裏。

那夏族姑娘叫做張涓涓,是阿娜爾古麗的閨蜜。

兩個人從小在一個小學念書,初中、高中也都在一起,直到了大學還一起去了京,雖然學校不同,可還是常常見麵。

後來阿娜爾古麗去了國外留學,張涓涓則在國內考到了律師資格,並獲得執業資格,成為一名大律師,兩人這才分開了幾年。

等阿娜爾古麗從國外回來,她們又再次會師。

平時,兩個人無話不談,無話不說,放在男人身上就是能為彼此插刀的關係,和那些表麵假惺惺、背地裏撕逼爭男人的塑料姐妹可不一樣。

張涓涓一邊吃著套餐,一邊聽閨蜜說話。

阿娜爾古麗隻叫了壺茶,在張涓涓仿佛上庭質問對手的架勢下,終於抵擋不住,原原本本的把陳牧這個人交代了一遍。

“這麽說,你和那個陳牧是相親的對象?”

張涓涓笑眯眯的問。

“是。”阿娜爾古麗點點頭,然後又解釋:“就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去見了一麵,我和他沒什麽……”

“你不用解釋,我有我的判斷。”

張涓涓個頭不高,看起來屬於可愛小巧型的女生,可是說話卻自帶強者氣場,這大概是因為所從事的職業造就的。

微微一頓,她又語氣溫婉的說:“阿娜爾,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怎麽可能?”

阿娜爾古麗連忙搖頭:“我對他沒有興趣,就是那天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去見了一麵,然後聊了一會兒而已。”

張涓涓提出案情疑點進行詢問:“阿娜爾古麗,請你誠實的回答我的問題,以我對你的了解,正常情況下,相親過後,你如果對那個陳姓男子不感興趣,是不會再和他聯係或者見麵的,因為這樣會給對方造成誤會,讓他以為有機會可以和你更進一步交往下去,可你還是這麽做了,我能不能理解成,你是有意給對方釋放出‘有好感’的信息?”

維族姑娘辯解道:“絕對沒有,我剛才不是都說了嗎,因為有正經的事情,我們才又見了兩次麵。”

“你說的是樹苗的事情?”

“是,他兩次來找我,都是為了樹苗。”

“你們兩次見麵,都沒有談其他的事情?”張涓涓敲了敲桌子,對閨蜜的證詞進行質證:“你要想清楚了再回答哦,一點別的事情都沒談嗎?”

阿娜爾古麗搖了搖頭:“真的沒有,就隻談了樹苗的事情,兩次都是。”

張涓涓想了想,又質問:“那好,我們換個方向,會不會是他想用這種方式接近你,你卻沒發現?”

“肯定不是,他這人……兩次接觸下來,我覺得他真的隻是想找我問樹苗的事情,其他別的……嗯,他一點也沒有。”

“唔?”

張涓涓微微眯了眯眼簾,訝然道:“我怎麽覺得你的語氣有點怪怪的,好像很期待他有點別的什麽呢?”

阿娜爾古麗怔了一怔,立即怒道:“你胡說八道什麽,我哪兒有?”

“我覺得你有。”

“我沒有。”

“我覺得你有。”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哼,我就是沒有。”

阿娜爾古麗忍不住都要拍桌子了。

張涓涓看了一眼閨蜜的眼神,點了點頭,把身體放鬆下來,靠到了椅背上,說道:“那這個人可就有意思了,照理說以我們家阿娜爾的美色,正常男人沒辦法視而不見的,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呢?”

阿娜爾古麗沒說話,回想了一下和陳牧三次交往的過程,真沒感覺到陳牧對自己有意思。

張涓涓想了一陣,提出一個可能性:“他會不會是個基?”

“肯定不是。”

“怎麽那麽肯定?”

“他今天還看著我的腿流口水呢。”

張涓涓看了一眼阿娜爾古麗那雙被黑皮褲裹得緊緊的大長腿,問道:“那你怎麽說他對你沒興趣?”

“這個興趣……唔,怎麽說呢,就是不是那個興趣,反正我覺得他對我沒意思。”

“想不到這世間還有這樣的奇男子,我真想見識見識。”

“……”

“上兩次都是他約的你對不對?”

“是。”

“那好,我們試試他。”

“什麽意思?”

“反正眼見為實,過兩天你給他打個電話,換你主動約他出來吃個飯,看他有什麽反應。”

“這樣好嗎?”

“有什麽不好的,看看他的反應嘛。”

“這不好吧?”

“你不是說拿了他的樹苗,要研究過後給他結果嗎?約他的時候別說,把他的反應試出來以後,再給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