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墓……

在喬格裏峰?

陳牧心頭猛地一跳,隱隱約約好像想到了什麽。

老金在講故事這方麵的天賦值絕對是點滿了,他說完自己聽到的傳說,又轉而問道:“小陳,你知不知道麻紮達阪的‘麻紮’是什麽意思?”

陳牧搖了搖頭,這也不知道是藏語還是維語,他完全不懂。

“麻紮是墳墓的意思。”

老金露出一副“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意思挖”的神情,壓低了聲音說:“雖然傳說中,麻紮這個地名的來源,是當地曾經有兩座古維族人墓,可是你可以自己去問問看啊,這裏哪兒有什麽古維族人的墓啊,這裏是國道上唯一能看得見喬格裏峰的地方,你明白了嗎?”

墳墓,那是墳墓……

陳牧突然隻覺得身體裏好像有一股電流導過,整個人忍不住就打了個大大的激靈。

沒錯啊,就是墳墓,就是個墳墓……

這似乎就真的對上了……

從“找到河流”、“開辟湖泊”、“種果樹”、“騎白駱駝”這幾個關鍵詞,結合黑科技地圖升級所需的“氣運傳承”和細線所指的方向,老金所說的傳說給了陳牧一條把所有這些東西串聯起來的線索。

“找到河流”的能力,他也有啊,他用地圖能輕易找到地下水源。

“開辟湖泊”,雖然他沒做過,可是真要肯花費足夠的生機值,他一樣能做到。

“種果樹”,完全沒問題好不好,雖然他種的果樹不能讓人吃了長生不老,可是誰知道以後不斷升級功能,會不會就真的有能讓人延年益壽的果子啊?

至於“騎白駱駝”,這就要說道說道胡小二的身世之謎了。

當初小方印是它拿過來的,現在回想,這憨批很有可能是那個什麽賈奈達之城的白駱駝後裔,不知道怎麽拿到了那麽重要的寶貝,居然拿來換牛奶了。

這麽從結果往回推了一遍以後,陳牧頓時感覺自己心裏一直以來的種種疑惑,都一下子豁然而解了,找到許多解釋和答案。

這麽說……

那個柯爾克孜族人嘴裏所說的聖人,應該是個擁有黑科技地圖的前輩?

陳牧暗暗琢磨著,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推測應該走在了正確的方向上。

正因為有這個前輩,胡小二才有可能不知道怎麽得到了他的遺物,從而拿給了自己。

可以這麽說,自己得到了他的遺澤。

所以黑科技地圖最新的這個升級所需的條件,是要拿到“氣運傳承”。

雖然不知道這個“氣運傳承”具體是什麽東西,不過現在看來,大概就是去這位前輩的“墳墓”取“遺物”。

隻是一轉眼間,陳牧就想到了這麽多,整個人好像一下子把所有的事情都看得清清楚楚,感覺好得不得了,連精神都稍稍振奮起來。

“我還有個推測啊,是我這些年來結合了一些藏地的傳說,推敲出來的。”

老金不知道陳牧心裏轉動的念頭,還覺得小夥子聽自己將故事聽入迷了,談興不禁更濃了。

陳牧回過神,看向老金,再也不覺得這人是個隻會胡吹的口水達人了,能憑著一兩個傳說就推導出事實真相的人,絕對是擁有著豐富想象力的……口水達人。

所以聽見老金的話兒,陳牧立即虛心求教:“是什麽推測?老金大哥,我覺得說的事情很有意思啊,都可以寫出來發表了,真不錯。”

“哈,是吧,也就是和你小子有緣,我才多說兩句。”

老金一聽陳牧這麽說,當場樂了,嘴都笑得合不攏,連續自懟了兩口酒才勉強壓住心底的高興。

開玩笑啊,喜歡侃大山的人最希望的就是有人願意聽他的話兒,陳牧的表現絕對是上道的那種,讓老金恨不得對他掏心窩子。

輕咳了一聲,老金說道:“曾經有過這樣的傳說啊,在二戰的期間,嘚國的元首曾經派遣過一個五人的探險小隊來藏地,尋找一個叫做沙姆巴拉的洞穴,居說裏麵存在著地球軸心,你聽說過嗎?”

怎麽突然又聊到二戰了?

陳牧覺得自己的思維真有點夠不上跳躍的老金,聊著聊著居然又跳轉了一個時代。

這種人如果去當電影導演,絕對能把觀眾忽悠吐了。

不過,陳牧以前在網上的確聽說過嘚國人在藏地找地球軸心的傳說,據說他們還要找什麽雅利安人的祖先之類的,反正也不知道事情是真是假,純屬沒有證據的隨便扯。

所以,他點了點頭,問道:“聽說過一點……嗯,老金大哥,這事兒和我們之前說的有關係嗎?”

“有啊,當然有,你聽我說完啊!”

老金神神在在的點了點頭:“有人說,嘚國人想要找到的地球軸心就是岡仁波齊峰,因為岡仁波齊峰一直被藏人、印人和許多信徒公認為神山,所以他們就秘密攀登神山,尋找位於這座類似金字塔一樣的大雪山山頂的沙姆巴拉。”

陳牧耐著性子聽,老金繼續說:“不過我覺得,岡仁波齊峰並不是嘚國人想要找的地方,他們要找到的,應該還是喬格裏峰。”

“啊?”

陳牧微微一驚,這麽說嘚國人也瞄上了那個前輩的“墳墓”了?

那他們得手了沒?

陳牧打心底感到有點擔心。

按照他的推測,那位前輩應該已經把黑科技地圖升級到了很高級的地步,所以才有能力直接在慕士塔格峰建造城市。

如果真讓嘚國人拿到了能力這麽強大的前輩的遺物,那他可就沒辦法拿到那什麽“氣運傳承”了,以後也別想再繼續升級。

老金看見陳牧露出一副驚訝的樣子,以為陳牧是在為他的推測感到驚訝,滿足感頓時突破天際,又說:“你不用驚訝,這也隻是我的猜測而已,畢竟那五名嘚國人進入藏地以後,就神秘失蹤了,誰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發生了什麽事情,隻知道嘚國戰敗以後,再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下落,或許死了,或許他們得到了世界軸心,離開了這個世界”

陳牧聽完老金的話兒,默默的消化了好久,今天的資訊量可真夠大的,讓他的大腦都差點當機了。

這麽又聊了一會兒,頓飯總算吃完。

陳牧跟著這六位大哥去了隔壁的一家旅館,住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大家一起從旅館出發。

不過走在路上,許多事情很難預料,大家也許走著走著就走散了也不一定,所以上車前老柳、老金他們就和陳牧互留了聯係方式,然後相互話別了。

老柳給陳牧拿了幾包葡萄糖,說道:“俗話說庫地達阪險,猶似鬼門關,麻紮達阪尖,陡升五千三,你待會到了麻紮達阪,如果有高原反應,就喝點葡萄糖,感覺會好一些,休息夠了再繼續走,別強撐著開車,不安全。”

陳牧很感謝幾位老哥的關照,他也不客氣,接過東西道了謝,然後就一起啟動車子,向前進發。

說實在,他從頁城進入庫地達阪,並不覺得有多危險。

主要還是公路邊緣的欄杆沒弄好,所以車子走在路上,感覺就是在懸崖邊上走的,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滾下去,車毀人亡。

而且,庫地達阪的路況也不好,經常有大卡車來往穿梭,揚起很大的塵土,有時候能見度基本為零,隻能停下或者慢行,這也會給人造成一定的心理壓力。

所以他對所謂的“麻紮達阪尖”這話兒,有一定的輕視,而這份輕視在他抵達麻紮達阪後,終於讓他嚐到了苦果。

他的高原反應還挺嚴重的,頭疼、惡心、呼吸困難,感覺整個人一下子都變得有點昏昏沉沉的了。

這一下,陳牧不敢走了,立即在麻紮達阪找到道班,住了下來。

吃不下飯,也睡不著覺,隻靠著老哥們給的幾包葡萄糖,一個人苦熬著。

那幾位老哥哥沒在麻紮停下,大概不知道他掉隊了,所以已經走得不知所蹤。

陳牧其實已經打定主意,隻要細線真的是指向喬格裏峰的話,他會在這裏轉入進喬格裏峰的邊防公路,去看看喬格裏峰,根本沒打算跟著幾位老哥哥繼續走。

在麻紮的道班熬了一夜,一晚上沒睡,非常辛苦,直到早上六點多,他才真的睡著了。

睡覺對於有高原反應的人來說,是非常危險的。

在G219上,有這樣的一句流傳已久的標語:“班公湖裏洗過澡,界山達阪撒過尿,死人溝裏睡過覺。”

有些人或許不知道出處,其實第一句話是說班公湖在七月的時候,湖水會結冰,下去洗澡的人分分鍾上不來;第二句則是界山達阪風很大,在那裏撒尿分分鍾撒的自己一頭一臉;第三句話來自於一個當地人的傳說,說是當年第一批先遣軍進入藏地的時候,曾有一個連隊在死人溝紮營睡覺過夜,結果一夜之間,全連的人都因為高原反應睡沒了,從此那裏就被命名為死人溝了。

麻紮達阪的海拔還不到五千,危險性比死人溝要低一點,所以陳牧一覺睡醒以後,人總算感覺好了許多,不過還是有點頭疼,氣也有點喘。

陳牧索性再多呆了一天,第三天起來,才開著車往喬格裏峰的方向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