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人,壞蛋,氣死了,氣死人了……”

巴萊一家五星級賓館裏,陳曦文把手機重重的摔在枕頭上,忍不住又抓起另一隻枕頭氣呼呼的對著手機打起來,就像在打某個人一樣。

終於——

打了一會兒後,沒力氣了,她抱著枕頭一頭栽在**,嘴裏輕輕的罵著:“怎麽會有這樣的人啊,唔,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就在剛剛,看見微信裏問她為什麽不在選項裏加自己的名字,她還一度心跳加速,以為那個鐵憨憨終於開竅了,可沒想到結果卻是這樣的。

“臭家夥,就知道作弄我……哼,早知道就不給你買禮物了。”

禮物就放在床頭,是一塊男裝手表。

而在陳曦文的手腕上,還有另一塊女裝手表……兩塊手表正好是一對情侶表。

這是她昨天特地在巴萊一家很有名的鍾表行選的,據說這對手表曾經讓一對在二戰中失散多年的情侶找到彼此,非常有名。

不管這個傳說是不是真的,陳曦文就是希望自己和戴表的那個人能在感情的世界裏找到彼此。

……

陳牧發完“古力娜娜”後,看見微信好久都沒動靜,便又小心的問了一句:“生氣了?”

微信沒反應……

“別生氣,回頭給你買好吃的。”

微信還是沒反應……

陳牧正想再發個討饒的表情包,可就在這時候——

隻見司機大哥從窗台那邊走回來,走到了房門口等著。

陳牧也警覺,連忙站起來,走過去拿起了自己的防暴棍。

之前從會計大嬸那裏拿到防暴棍後,他一直帶在身邊,以防萬一。

“怎麽了?”

陳牧走到司機大哥的後麵,輕聲問了一句。

“樓下那些人進賓館了,希望和我們沒關係吧!”

司機大哥看了一眼陳牧手上的防暴棍,笑了笑,說:“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如果待會兒真發生了什麽,我先頂著,你帶老哥先走,你這個……頂不了什麽事兒。”

這可未必……

陳牧沒應聲,隻是輕輕的拎著防暴棍,非常放鬆。

司機大哥的眼光很毒,看了看陳牧握棍的手,訝異道:“你學過短棍?”

陳牧笑了笑,點頭:“學過一點。”

司機大哥點點頭:“那更好了,就按我說的,要真有什麽事情,你護著老哥先走,我盡量為你們爭取時間。”

陳牧還是沒應聲。

兩個人等了一會兒,外麵也沒動靜。

司機大哥沉吟著說:“應該和我們沒關係。”

陳牧倒是突然皺了皺眉,轉身回去拍了拍**已經睡著的帕孜勒:“帕孜勒大叔,醒醒,趕緊穿衣服。”

司機大哥怔了一怔,隨即眉頭一挑,連忙把耳朵趴在門上。

帕孜勒睡眼惺忪的坐起來:“怎麽了?”

陳牧也不解釋,先做了噤聲的手勢,然後直接說道:“趕緊穿衣服。”

中年帥叔不敢猶豫,連忙把衣服穿起來,又第一時間拿起手機,問道:“要不要報警。”

陳牧能聽得見響動,不過不敢確定,便轉頭看向司機大哥:“怎麽樣?”

司機大哥沒開口,繼續趴在門前聽著,打了個“稍等”的手勢。

房間裏頓時安靜了下來,三個人都一聲不響的一動不動。

突然——

門口傳來門卡開門的聲音,隨即門就被打開了。

這時候,那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司機大哥率先發製人,直接一把拉開門,然後就是一棍子揮出去,同時腳也跟著踹出去了。

陳牧一邊抓起一個水杯朝門口扔過去,準準的打在門口一個家夥的腦袋上,同時一邊對帕孜勒大喝:“報警!”

帕孜勒已經把報警號碼按好了,聽見陳牧的話兒後立即就撥打出去……

司機大哥把人踹出去後,想把門重新關起來,可是外麵人很多,同時幾把西瓜刀就頂了進來,朝他身上劃拉。

Md,真狠!

陳牧真沒想到會遇上這種事兒,尼瑪這夥人怎麽敢這樣,已經能當空襲處理了。

司機大哥隻能讓開大門,用防暴棍對著那幾隻抓刀的手**。

“啊~~~~~~”

好幾聲慘叫響起,隨即就是一通嘰裏呱啦的維語叫罵。

人真不少……

陳牧覺得這樣可衝不出去,連忙直接衝上前去,和司機大哥站在一起,掄起棍子對著外麵的那些人抽去,不讓外麵的人衝進來。

房門的位置空間狹小,兩個人頂在那兒,外麵的人一時半會很難進來。

不過司機大哥也看出情勢危急,連忙對陳牧說:“我衝出去,你帶老哥先走!”

陳牧看他要衝出去搏命,當然不肯,一把就將他抓住,說道:“別走,我可以頂得住,你去把房間裏的家具都推出來,堵在門口,我們守一陣。”

“啊?”

司機大哥怔了一怔。

陳牧沒等他反應過來,直接把他往後撥走:“快啊!”

司機大哥不敢猶豫,連忙按照陳牧的吩咐,推家具堵門去了。

司機大哥走開以後,房門前頓時空了,不過這對陳牧來說卻更有施展的餘地。

麵對同時劈過來的五六把砍刀,他右腳快速趨近,連續點劈,又準又快的打在那些握刀的手上。

這是短棍的打法,當年學拳的時候,除了拳術,他花在這上麵的時間最多。

短棍打法在現今社會上非常實用,隨處都能找得到可以用得上的武器,而且什麽環境都能施展。

就像眼前這樣的情況,短棍用好了比砍刀威力大多了。

在他的快速點劈之後,那五六把刀的主人就算廢了一半了,陳牧也不貪功,很快又再退了回來,等著對方再來。

短棍打法注重快和準,不講求一招製敵,畢竟人家拿刀你拿棍,你就算敲了對手的腦袋,不一定能把人打倒,反倒是被劃一刀,分分鍾重傷,可就虧大了。

所以,短棍的招數說起來就一個字:“敲”。

先攻擊對方的手腕、手指、或者拳頭……這種有攻擊能力的地方,讓敵人迅速失去戰鬥力,然後等對方沒有了攻擊力後,才打要害。

對方人多,陳牧專選手腕打,讓他們握不住刀,同時保留自己的體力,好好守住門口,等待景查的到來。

一會兒功夫,已經有八九個人被他打得叫痛連連,向後退開。

“小牧,讓一讓!”

司機大哥趁著這個空檔,很快把桌子推了過來,正正卡在房門前麵。

陳牧回過頭,一起幫忙,把茶幾也推了過來,堆在門口。

外麵的人想要衝進來,可是被桌子擋住,根本一點辦法都沒有,剛有人想翻過桌子進來,都還沒爬上桌子,就被陳牧幾下短棍抽過去,打得他滿頭包,慘叫著退了回去。

帕孜勒報完警,和司機大哥一起把房間裏的家具都推過來,一股腦堆在門前……

最後,他們連床墊都搬了過來,直接搭在一堆雜亂的家具上。

這時候,對方別說用砍刀劈了,就算有槍也沒什麽卵用了。

陳牧聽著外麵的叫罵聲,氣喘籲籲的找了個位置坐下。

雖然隻打了很短的一點時間,可是剛才事情來得太凶險,他也沒經曆過這樣的陣勢,腎上腺大爆發後終於有一點脫力,感覺疲憊。

司機大哥還拿著警棍守在床墊後麵,轉頭看了一眼陳牧,直接頂著大拇指說:“行啊,小子,想不到你這麽能打,真牛筆。”

陳牧不說話,不想說話。

帕孜勒拿了一瓶水,扭開瓶蓋遞給陳牧:“以後我就放心了,徹底放心了……你有這樣的本事,阿娜爾和你在一起,就不怕遇到什麽危險哩。”

陳牧給自己灌了一口水,沒好氣的說:“阿娜爾不和我在一起,也不會遇到像這樣的危險。”

“你說得對。”

帕孜勒看了一眼門外,外麵的人好像在撤退了,叫罵聲漸漸遠去。

緊接著,樓下的警號聲響了起來。

帕孜勒終於放下了心:“想不到艾尼那小子敢做這樣的事情哩,我以前真是小看他了,好,真好!”

司機大哥說:“看起來這夥人不是艾尼的人……嗯,艾尼大概是找人了。”

帕孜勒點點頭:“那他還不算傻透了……不過他也別想撇清了,這種事情碰了政府的底線,隻要沾上就隻有死路一條。”

陳牧想了想剛才那夥人的瘋狂,轉頭看向帕孜勒:“你以後再出來,得多帶幾個人才行。”

帕孜勒聽見陳牧關心他,笑眯眯的點頭:“知道哩,我一定要活得好好的,看你怎麽把你的林業公司做成世界五百強。”

尼瑪,心真大啊……

剛經曆了這樣的事情,居然還能開玩笑。

帕孜勒走到窗前,朝樓下打量,心情大好的說:“剛好堵上了,人都被抓住,一個沒跑。”

然後,他又感歎道:“以後這裏就沒艾尼這一號人哩,生意要好做得多咯。”

這算不算是生意人的特質?

中年帥叔也算是劫後餘生了,腦子裏想到的都是這些事情,真叫人心服口服。

陳牧無話可說了。

過了十多分鍾,才有人來了。

看見是景查,房間裏的人把堵門的東西清開,簡單說明情況後,一起坐上車子,隨著景局錄口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