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喝了茶,心好像一下子都平靜下來。

之前的事情都被丟到了一邊,至少暫時上是被丟到了一邊。

那茶泡了三遍,陳牧還接著要泡第四遍,曹鈺忍不住打趣道:“陳牧,我說你小子是不是太摳了,你這又不是老普洱,人家泡茶就泡三遍,你這第四遍都來了,這是準備讓我們喝到沒滋味啊?”

其他人聞言都笑了,姚兵也說:“就是,趕緊換新茶葉,你這樣招待客人可不行。”

瞿雲道:“沒錯,快換新茶葉,你這茶不錯,我喝了以後,心氣一下子就平了,整個人感覺暖洋洋的,特別舒服。”

“可不就是喝了茶暖洋洋的嘛,剛煮好的熱水哩。”

陳牧沒好氣的看了瞿雲一眼,然後又對曹鈺和姚兵說:“你們呀,什麽都不懂,我這茶雖然不是普洱,可是有些特點也和普洱差不多,可以一直泡到沒味道為止。”

“哦,那你這茶又多了一個優點了,夠省的呀。”

曹鈺笑道:“其他的茶和喝三遍就不能用了,你這個茶可以一直喝,省下來的錢都能發家致富了。”

幾個人都知道曹鈺在開玩笑,不禁一起大笑起來,氣氛變得更和諧。

董覺明一直沒吭聲,不過這茶他喝得出好壞,知道是好茶,隻是嗅聞著茶香已經讓人感覺舒服了,更不用說別的東西。

回想之前陳牧說這些茶是自己種的,他忍不住問:“陳哥,這些茶都是你自己種的?”

陳牧點頭:“沒錯,自己種的,而且還是我自己培育出來的,別家沒有這個品種的茶。”

“那就是市麵上買不到咯。”

“以後或許可以,我正在弄一個茶園,嚐試大規模種植,要是弄成了,說不定還要再擴大麵積,到時候就放到市麵上去賣。”

陳牧笑了笑,隨口說了一句。

講真,他手頭上事兒挺多的,並沒有把茶園正兒八經當成賺錢的業務來做。

不過這一段時間一直在他身邊吹風的人太多,都是喝了他的茶、成了他的粉絲的人。

甚至就連黃品漢都在和他喝茶的時候,很嚴肅的讓他考慮一下,發展一下茶園的產業。

黃品漢說了,他這茶不但“色、香、味、形”俱佳,而且喝了以後還有養生的效果。

黃品漢本來有點慢性哮喘,每次到了冬天就不好過,所以他一直很注重保養。

可是自從喝了陳牧的茶以後,慢性哮喘好像就沒了,至少這個冬天黃品漢一點感覺都沒有,整個人的精氣神很足。

“我要是不親身試過你這個茶,真不敢相信會有這麽好的效果,我告訴你啊,我老婆也喝了你的茶,現在到處跟人推薦你的茶,就跟個幹傳銷的似的,隻可惜你這茶在市麵上買不到,否則你就算把它當金子賣,也肯定不愁賣。”

因為像黃品漢這樣吹風的人太多,陳牧覺得自己的確可以試著搞搞,就當是多弄一門副業好了。

反正林場裏還有地,人手也還算富裕的,找人來弄一下不算什麽難事兒,所以他準備一點一點的弄起來。

現在茶園隻有那麽五畝,如果弄成了,他準備下一步就繼續擴大到十畝、二十畝、三十畝……

總而言之,一步步擴大,慢慢來。

喝完茶,董覺明就先告辭離開了。

他之前和曹鈺的衝突,雖然在陳牧的茶藝前看似消弭於無形,可兩人之間的芥蒂隻怕是永遠也沒辦法消去。

所以,話不投機半句多,之後的下半場一條龍,董覺明也就不參加了。

等董覺明離開以後,幾個人一起先去玩了會兒保齡球,然後這才桑拿洗浴按摩去了……正經的那種。

換衣服的時候,曹鈺對陳牧說道:“以後離那小子遠一點,原本以為他雖然在自己的酒店裏亂鬧,多少還知道點分寸,可沒想到他居然把小心思打到這裏來了,這種人我們以後可不能沾。”

陳牧點點頭,沒吭聲。

他也看出來了,董覺明接人待物雖然有一套,可這人的心性不行,憋著壞呢。

曹鈺又說:“像她這樣的人,我從前見多了,千方百計的靠過來,就想著用些上不了台麵的手段攏住人,看起來好人一個,可其實就是鈍刀子割人,心黑著呢。”

微微一頓,他壓低了聲音繼續說:“先是賭,然後又來毒,這是準備一點一點把人往泥潭裏拉,這種人才是最可恨的。”

“曹哥,別聊他,有些事情我們自己心裏有數就行。”

“我知道,就是氣不過這小崽子,敢在我跟前玩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真當別人都是傻子。”

曹鈺哼哼的罵了兩句,這才打住了。

坐在澡池的時候,幾個人說說笑笑,姚兵突然好似不經意的問了一句:“陳老弟,你和覺明的關係怎麽樣?”

陳牧想了想,說道:“就是一個弟弟介紹認識的,感覺人還不錯,不過之前見過一麵而已,其實了解不多,不算太熟。”

這句話前半句都是廢話,重點是後麵“不算太熟”,能聽明白的都能明白。

“原來是這樣啊!”

姚兵顯然聽明白了,點點頭。

瞿雲也說:“之前還以為你們是多熟的朋友呢,原來不是呢。”

陳牧笑了笑,不多嘴。

曹鈺笑道:“現在這裏都是自己人了,我也不怕說,這有的人啊,一見就會如故,另一些人啊,白首相知猶按劍,人和人是不一樣的。”

他之前和董覺明起過衝突,這時候說這句話一點也不算突兀,就很真實。

陳牧笑道:“曹哥說得對,我和姚哥、三哥你們倆就一見如故,投緣得很。”

聽見陳牧這麽說,姚兵和瞿雲都很高興,哈哈的回應說他們也是。

陳牧發出邀請:“兩位哥哥明天一起到我的林場去轉悠轉悠,我帶你們玩好吃好的,保管你們不白跑這一趟。”

曹鈺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那我呢?你小子和沒請我去的林場玩過。”

“你不是大忙人嘛,哪有時間光臨我們林場?”

陳牧一邊主動拿起毛巾給曹鈺搓背,一邊開玩笑道:“你也一起來,平時不是總嚷著說要壯陽?我回頭讓人給你弄一煲肉蓯蓉燉羊腎,保管你吃了回去叫嫂子刮目相看。”

“屁,哥自己本來就很壯,你嫂子從來沒有……唉,怎麽被你繞進去了?”

這一下,眾人都大笑起來,曹鈺自己也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