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情況?

此從末日來臨, 雖然沒有覺醒十分厲害的異能,但張澤也隱隱感覺到, 這場末日讓他的身體素質增強了不少, 五感變得靈敏,身手也變得矯健,而最近, 哪怕一直處在忍餓受凍的環境裏,他的身體非常能夠適應,他很久都沒有感冒了, 甚至連打噴嚏都很少,更不用說發燒成這副鬼樣子。

難道是中毒了

張澤試圖起身,但發現他的手一點反應沒有, 就好像大腦和身體是奮力的。身體失去控製力,但意識還有些清醒, 張澤覺得有些恐慌,是變異動物的肉有毒?

但很快張澤就否定了這個推測,這種狗類變異生物,最近他們都有吃,但沒有出現像現在這樣突然高燒的情況。

或許他隻是個例?他的隊友情況怎樣?

張澤狠狠地眨眼, 希望可以讓模糊的視線變得更清晰,但令他害怕的是, 他連眼睛都沒辦法控製了。耳邊瓢潑大雨的刷刷聲, 沉得裏麵昏暗的洞穴更顯寂靜。

張澤心裏有不好的預感,他的隊友可能也出事了。

怎麽辦?

他沒有任何辦法,現在的張澤如同一條瀕死的魚一樣軟倒在洞穴口, 雨水順著風而來, 肆意濺在他的臉上, 冰冷的雨沒有給他的身體起到降溫的作用,反而讓他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熱。

雨水的異樣,引起了張澤的反應。他仔細回想起他們所接觸過的東西,除了變異生物,就隻有這大雨了。心中隱隱有了一種猜測。

以往他們出門尋找食物,基地都會給他們配上礦泉水,但是今日連綿不斷的大雨,加上基地人數眾多,他們的物資消耗也日漸匱乏。所以,礦泉水這種福利已經沒有了,近些日子,他們渴了就隻好接雨水喝。

原本他們認為雨水總好過那些收到汙染的地下水。

可現在再仔細一想,覺得一切又都不一樣了。

這雨不似正常的大雨,連綿將近一個月,尤其近一個星期,愈發的大,大有一種要把整個世界給浸泡在雨水中的架勢。

這場怪異的大雨,會不會和末世來臨時的那場怪霧有異曲同工的地方?

想到這裏,他越發的覺得這個猜測是正確的。

那場大霧來臨後,也引得他發燒了。這一次,喝了數天的雨水後,他又發燒了。種種奇怪的巧合碰到一起,就顯得不是巧合。

希望自己可以像遇到大霧時那樣,發燒很快就可以過去。

張澤心裏頭安慰自己,現在著急也沒有用,說不定一會燒退了,他很快又可以站起來。

但屋漏偏逢連夜雨。

就在張澤安慰自己不要慌張時,他隔著雨幕都能夠聞到遠處有一股惡臭的氣味傳來。

是喪屍!

以往的戰鬥經驗告訴他,有喪屍過來了。

該死!怎麽這麽巧,喪屍就過來?

當雨幕中出現好幾個蹣跚而來的影子時,張澤絕望了。

這些影子雖然看起來走得磕磕絆絆,但行動速度明顯要比之前他們遇到的喪屍快得多。

——他完了。

現在張澤心裏頭隻有這麽一個念頭。

因為這場奇怪的發燒,他甚至連控製自己眼睛都做不到,隻能眼睜睜的看到那些影子從雨幕中向他逐漸靠近,那些長相醜陋、怪異且嗜血成性的家夥,灰白的眼神裏透露出了對血肉的渴望,而他此刻就是待宰的羔羊。

近了、更近了。

他已經可以清晰的聞到他們身上所散發的惡臭,清楚地看見它們交錯橫生的牙齒裏滴下惡心又粘稠的唾液。

自己就要死在這裏了嗎?

一隻失智種朝他撲了過來,濃重的腥風讓他窒息。

“嘀嗒——”

冰冷的唾液滴下,刺痛了他的臉頰,但預想的悲慘結局並沒有發生,隻差一個手巴掌的距離,喪屍竟然停住了。

緊接著,他聽到血肉被劃破的聲音,一根觸手似的藤蔓洞穿了喪屍的胸腔。藤蔓向後一縮,連帶著喪屍也被拽遠,在它身旁的其餘幾名喪屍也統統被拽出洞口。

“哈!幹得漂亮阿騰!我們今天終於開張了!看來守株待兔確實管用。”

視線越過雨幕,他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為首的那個男子十分熟練的操起匕首,朝喪屍胸口捅去。

“阿明,不用那麽麻煩。”

聲音是從一個似小山般高壯的男人那裏傳來的,在他手上抱著一盆綠蘿般的植物,他話音剛落,那盆綠蘿就動了起來,原本喪屍上的胸口的藤蔓開始在它們胸腔上蠕動。不多會,張澤就看到藤蔓似乎從喪屍的胸腔裏找到了什麽東西,枝條的末端蜷縮起來,隱隱可以看到亮晶晶的光芒。

“阿騰可太有用了。”男子利落的收回匕首,朝洞穴看去,“怎麽是你們?”

其餘幾個人也將注意力轉移到洞穴口。

張澤像苦笑都沒辦法做到,隻是木楞楞地看著他們。

是擁有變異藤蔓的那群大佬。

牧向明快步走到洞穴,摘下雨衣帽,笑著對他說,“嘿,大兄弟是你啊。你這是怎麽了?中毒了嗎?”

說罷,他轉頭喊道,“莞莞大佬,快來看看這裏有個病人!”

一個騎著巨大黑貓的女孩跟著進來,神情淡漠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皺起了眉頭,“生病了。阿嫣,給他抽點血篩查一下。”

她剛一說完話,貓咪的腳邊就出現了一個醫療箱。

“好嘞。”一個高挑的女子立即拿起醫療上,訓練有素地帶上手套,拿出工具,就朝他手指上一紮,輕微的刺痛感傳來,那女子用什麽東西抹在他手上,原本笑盈盈的臉立即就變色,“莞莞,你看。”

“病毒啊……”那個叫莞莞的大佬接過女生手中的東西,喃喃了一句,“他們怎麽這麽快就染上病毒了?”

病毒?他果然是生病了嗎,而且照著他們的神情,似乎病得還很嚴重。

“算了。阿嫣,把抗體配合我配好的藥給他一份吧。”陸莞莞沉吟片刻,最終決定救他。

第二次見麵也算是緣分,況且這個人人品也不錯。

“莞莞不可以。”一個略顯低沉的聲音製止她,而說話的竟然是她坐著的貓咪。

張澤很吃驚,貓竟然開口說話了?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