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禦書房出來後,楊峰回到了府裏,將眾女召集起來,向她們說了自己明日便要返回金陵調集部隊準備出征的事情。

聽到自家男人剛回京城沒兩天就又要出征,府裏的諸女們自然很不開心,尤其是海蘭珠,隨著臨盆日子的接近,她的情緒也愈發的很不穩定,聽到楊峰又要出征後,情緒有些波動的她突然嘔吐起來,嚇得楊大官人趕緊請來了大夫,見過一番雞飛狗跳後大夫開了安胎藥,服用後這才好了些。

好不容易安撫好海蘭珠,等到她睡著後楊峰這才走出了屋子。

剛一推開門,一股冷風就迎麵而來,我們的楊大官人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噴嚏。

這京城的氣候比起福建可是差多了,又幹燥又冷,而且這個年代已經開始有沙塵天氣的兆頭,真不明白為毛後世的人這麽喜歡往京城裏鑽,寧願睡在陰冷潮濕的地下室也不願意在家鄉發展,真吃飽了撐的。

楊峰搖了搖頭,喃喃了兩句,正準備回房間,就看到大玉兒、哲哲、鄭妥娘、線娘甚至米莉亞母女幾女正齊齊站在前麵不遠處看著自己,隻是她們的俏臉雖然麵帶微笑,但楊峰卻感到一股淡淡的寒意從後背冒起。

這是看到哥們明天要走,準備開一個送別聯歡會麽?

哲哲微笑著走到他旁邊挽住了他的胳膊柔聲道:“相公,適才為了照顧海蘭珠,你連飯都沒吃幾口,現在好不容易吃完了,就到妾身房裏再吃點吧。而且妾身的房間可寬敞了,一幫子姐妹都能擠得下。”

“啊……這個……擠得下?”

看著虎視眈眈盯著自己的媳婦,楊峰咽了咽口水……

“誒……還好哥們天賦異稟,否則可就糟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這才起了床的楊峰發出了由衷的感慨。

人家都是一日三餐就可以了,可他卻不行,一日三餐隻是基礎,一日多餐才是常態,看來這女人一旦有了目標就會變得很瘋狂,就連原本很謹小慎微的米莉亞母女也不例外。

不過有些事情直到現在也想不明白,象大玉兒、線娘、米莉亞娘倆這樣的也就罷了,為毛連哲哲、鄭妥娘也這麽積極,居然抱著有棗沒棗打三竿的心態來劃水,真以為爺治不了你們麽?

也幸虧楊大爺的身體被時空能量洗禮過,否則還真要讓某些人看了笑話。

翻身起床,洗漱完畢後楊峰便讓人喊來了宋燁。

當宋燁報道的時候楊峰正在餐桌旁跟一根豬蹄奮鬥。

看到宋燁到來後他放下了手中的豬蹄,用餐巾擦了擦手,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坐吧!”

宋燁肅然道:“公爺麵前哪有小人坐的位子!”

“隨你了!”

楊峰也不勉強,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規矩,在這個時代跟人家討論人人平等那就是個笑話。

“宋燁,明兒我就要去金陵了,府中的護衛你都安排好了嗎?”

宋燁肅然道:“都安排好了,按照公爺的吩咐小人帶兩百人跟隨公爺前往金陵,剩下的三百人全都留下來護衛諸位夫人,這些人每天分為三班輪流值守,隻要不是大軍來攻,絕對沒有任何人能夠傷害到諸位夫人!”

宋燁說的不錯,經過這次刺殺時間,可謂是京城震動,這些日子五城兵馬司和京營就像是上足了發條的機器一般滿大街的亂竄。

那些三教九流的人可是倒了大黴,被朱由校罵得狗血噴頭的兵馬司和京營也發了狠,隻是兩三天的時間,京城的大牢裏已經塞滿了人,以至於五城兵馬司指揮使不得不上了道折子,請求小朱同誌暫停下令抓人,否則大牢可就真的被擠破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三教九流的人被抓了大半,剩下的也全都躲在家裏瑟瑟發抖,這幾天京城的風氣變得好了許多,不敢說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但公然收保護費調戲良家婦女這種事卻已經絕了跡。

楊峰緩緩點了點頭:“唔……這些本公倒是不擔心,但是內部人員還是得注意,否則別光守住外頭,卻讓內鬼鑽了空子那才是笑話呢。”

“是,小人一定會交待下去的。”宋燁對於楊峰的話向來是無條件服從,別說加強護衛了,哪怕楊峰讓他去死他也不會有絲毫的皺眉頭,這也是他為什麽能這麽些年來一直能在楊峰身邊當家丁頭子的原因。

“咦……對了。”楊峰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五城兵馬司的人和楊國柱不是抱怨牢房已經滿了嗎,你馬上派個人告訴他們,就說是我說的,讓他們把這些日子抓起來的那些人全都給我送到天津去,讓福建水師的人把這些人全都給送到呂宋開荒去。”

“什麽……這……合適嗎?”

禦書房裏的朱由校聽到魏忠賢報告的這個這個消息時差點沒把嘴裏的茶水給噴出來。

魏忠賢恭敬的說:“回陛下的話,這是信國公剛派人送進宮的折子,內閣收到後不但怠慢,派人送到了司禮監,奴婢不敢怠慢,緊趕慢趕的就給您送來了。”

說罷,他將一份折子恭敬的放在書桌上,然後退到了一旁。

朱由校拿起折子看了看,依舊是熟悉的折子(A4紙折疊而成)熟悉的殘體字(簡體字),很是無奈的歎了口氣,“楊愛卿這人什麽都好,就是這字寫得也太那個了……罷了,畢竟人無完人嘛,隻是他把京城裏的這些人罪犯全都拿走到底有何用意。”

他一邊說一邊打開了折子,這份折子寫得很簡單,全篇下來也就五百來字,上麵隻是簡單的說由於呂宋剛拿下來,非常缺人,所以要求將這些人全都發配到呂宋去幹活,而且這廝還給這種行為起了個很形象的名稱,叫做勞動改造。

魏忠賢強忍著笑:“陛下,奴婢也聽說了,呂宋那些土著大都愚昧無知、懶惰成性,很難用聖人之道去約束他們壓根就沒用,所以奴婢以為信國公這步棋走得正好,用這些三教九流的人去那裏正好管管那些人,這就叫惡人自有惡人磨。”

“嘿……還有這種說法。”

朱由校也笑了起來:“罷了罷了,既然如此朕就應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