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江寧侯府

氣派的大門、門口站著的那四名一動不動的軍士和那塊高懸的寫著江寧侯府四個大字的牌匾,讓人一眼看上去就肅然起敬,雖然江寧侯府在京城崛起隻有一年多的時間,但京城裏無論是達官顯貴還是普通的老百姓都知道這一家人招惹不得,這是這兩天不少人來來往往時看向江寧侯府的眼神都帶著一絲怪異的眼神。

華夏人愛看熱鬧喜歡八卦,尤其以京城的百姓為最,這點隻要看一看京城裏那些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茶樓就知道了。

依舊是大相國寺,依舊是大相國寺對麵的那個茶樓,依舊是那些熟悉的茶客和那個總是在坐在櫃台前發呆的金老板和他那個一身肥肉的婆娘。

二蛋也就是齊大江正在唾沫橫飛的向周圍的茶客們吹噓著什麽,“我跟你們說啊,這個江寧侯府這些日子又添加人了,你們知道是什麽人麽?”

一名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將嘴裏的瓜子殼吐了出來笑道:“總不會是侯府的幾位夫人又生了吧?哈哈哈……”

說完,這名中年男子哈哈笑了起來,隻是笑著笑著他卻感覺有些不對勁,周圍的人正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他。

中年男子先是覺得奇怪,但隨後想了想整個人愣了一下,隨後臉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他這才想起江寧侯府的主人已經出京一年多了,府中的幾位夫人怎麽可能生孩子,自己這麽說豈不是在說府中的幾位夫人偷人嗎?一想到若是今天的話傳出去後自己的下場,中年男子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茶樓裏年紀最大的周大爺瞪了這名中年男子一眼,低聲罵道:“我說林家的老五,你自己馬尿喝多了不打緊,但也要管好自己的嘴巴,別替自己和林家惹禍,江寧侯府是咱們這種平頭百姓能調侃的嗎?”

中年男子趕緊連連點頭,對著眾人連連拱手,用哀求的口吻說道:“是是是……周大爺您說得對,我今天馬尿喝多了,嘴上沒個把門的,諸位老少爺們多包涵點。”

眾人也知道今天這句話要是傳了出去被江寧侯府知道,林老五恐怕就要倒黴了,所以也都理解的點點頭,紛紛表示不會亂說出去。隻有齊大江的神色有些複雜,喏喏了兩聲後才輕咳了一聲:“那啥……剛才林五叔說得還真不錯,江寧侯府近段時間確實是添了兩個人,而且聽說全都是一位夫人的女兒。”

一時間原本喧嘩的茶樓裏頓時一片寂靜,眾人麵麵相窺,沒有人敢做聲。過了一會,周大爺豁的站了起來伸手就給了齊大江一個暴栗,破口大罵道,“臭小子,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你小子年紀輕輕的可別提自己和你爹娘招惹禍端,懂不懂?”

齊大江捂著腦袋有些委屈的說:“不是……我說的是真的啊?”

“你還敢胡說!”周大爺又是一個暴栗打了過去發出的清脆的響聲,“你小子再胡說八道誰也救不了你!”

“我沒話說,這外頭都傳遍了。”又挨了一記暴栗的齊大江的脾氣也來了,倔著脖子大聲道:“侯爺上次遠征遼東的時候不是逼得皇太極定了一個城下之盟嗎,他不但敲了韃子一筆竹杠,更是讓皇太極把自己家的兩個女兒也送了出來。據說那兩個女兒的親娘原來就是皇太極的一個大福晉,現在也成了侯爺的小妾了。”

“轟……”

這句話一出,就象在茶樓裏扔了一個大炮仗,震得所有人都暈乎乎的,這個消息是在是太勁爆了。

“等等……等我把你的話捋一捋,我怎麽聽得有些糊塗啊!”周大爺隻覺得眼前有些眩暈,這個消息是在是太勁爆了。

他看了齊大江好一會才期期艾艾地問道:“二蛋……你……你是說侯爺把皇太極的大福晉給搶了?”

“是啊,如今外頭的人都這麽說的!”齊大江用肯定的語氣道。

“大福晉是什麽玩意?”一旁有人有些疑惑的問。

“這個大福晉嘛……”齊大江想了想說道:“我聽說這個大福晉就像是大老婆,皇太極不是已經稱帝了嗎,擱在皇太極身上那就是皇後了。”

“皇後!”

這句話又引起了眾人的一陣驚歎,周大爺不禁瞪大了眼睛,就連身子也有些哆嗦起來,“那豈不是說江寧侯把韃子的皇後都搶來坐了自家的小妾?”

“恩啊!”齊大江重重的點頭,隨即又補充道:“江寧侯不僅把皇太極的皇後給搶了過來,就連他的一個側妃和未過門的妃子也被他一並搶了過來。上次江寧侯遠征遼東的時候還一並將那個皇後生的兩個女兒也給搶了回來。”

茶樓裏眾人這個時候已經不是驚歎了,而是全都呆若木雞,他們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自古以來出征的將領將敵國皇帝的皇後和妃子都搶來做自己的女人的雖然也有,但那都是蠻子才會做的事情,沒曾想在大明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不少人心中湧起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好像不大好吧,會不會有損天朝上國的臉麵,但隨後第二個湧上心頭的想法就是貌似這樣也不錯啊,能把帝國皇帝的老婆都搶過來,這是在是太特麽的過癮啊!

總而言之,茶樓裏的眾人都被這個消息給驚呆了,所以沒有人注意到原本隻是坐在櫃台後發呆的金老板此刻的臉上早已沒有了往日的呆板和木訥,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羞怒和殺意。

作為一個潛伏在大明十多年的探子,金老板對滿清的忠誠是毋庸置疑的,對他而言皇太極就是他的主子他的天。主子的老婆被人搶了,作為奴才的他自然是感同身受,隻是他作為一個探子,雖然手底下還管著幾個人,但麵對強大的江寧侯府無疑就是蚍蜉撼大樹,即便他再不甘心也隻能忍著,但是一年多來這個消息一直都被掩飾得很好,京城裏也沒多少人知道這件事,但如今這件事竟然被人堂而皇之的披露了出來,並且在茶樓裏被無數人口口相傳,這無疑就是在扇大清的耳光啊,作為一個滿人他如何受得了。

就在金老板把牙齒咬得格格響,再也按耐不住要發作站起來的時候,他的肩膀突然被一隻大手給按住了。他回頭一看,才發現原來將他按在座位上的卻是他的媳婦,老板娘那寬大肥厚的手掌重重的壓在他的肩膀上,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道:“當家的,沉住氣,不要為了這點小事壞了咱們的大事,否則咱們這麽多年的努力就白費了。”

金老板深吸了口氣,努力抑製住心中的怒火,緩緩的說:“這個消息一定是有人故意散播出來的,否則不會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就傳得整個京城都知道。”

金老板的話沒錯,這個消息確實有人故意傳播出來的,僅僅一夜之間幾乎全京城都知道了這個消息,一時間幾乎整個京城都在議論著這個消息。

“查……給朕徹查……到底是什麽人在京城散播這個消息!”

禦書房裏,得知消息的朱由校勃然大怒,立即喊來了魏忠賢和錦衣衛指揮使田爾耕,劈頭劈腦的對他們進行了一番訓斥,指著龍案前的一大疊折子喝道。

“你們看看……你們看看……這些折子全都是彈劾江寧侯的。什麽驕橫跋扈,強搶敵國女子,對大明有不臣之心,說什麽的都有,在這些人眼裏江寧侯簡直就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惡徒,千刀萬剮都不足以泄民憤,他們這是想幹什麽?”

朱由校咆哮的聲音在禦書房內裏回**著,門外的太監則是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裝作沒有聽到。但是魏忠賢和田爾耕卻不停,好不統一等到朱由校的怒氣平息了一些,田爾耕才大著膽子道:“啟稟陛下,微臣以為此事必然是有人在蓄意傳播,否則不肯能一夜之間就傳得滿城皆知。”

“朕當然知道!”朱由校毫不客氣的打斷了田爾耕的話,“你們倆人一個是錦衣衛指揮使,一個兼著東廠提督的差事。你們是朕的耳朵和眼睛,朕給你們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內一定要給朕查個水落石出,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誰這麽大膽,竟然如此大膽,肆無忌憚的朝我大明的重臣身上潑髒水,還是他們以為朕治不了他們了。”

聽著朱由校話語裏透露出來的深深怒意,魏忠賢和田爾耕相互對視了一眼,立刻意識到了朱由校這次是真的動了殺機了。

“喏……微臣(奴婢)遵旨!”

魏忠賢和田爾耕兩人一個執掌東廠,一個是錦衣衛指揮使,手裏掌控的力量是驚人的,兩天後,他們將聯合調查的結果交給了朱由校。

“竟然是他!”

看到倆人遞上了調查結果,朱由校不禁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回稟陛下,此事正是原戶部尚書李啟元背地裏派人做的。”田爾耕恭敬的回答。

“隻有李啟元一人嗎?”

魏忠賢回答道:“表麵上隻是李啟元一人所為,但奴婢調查了一番後,發現在李啟元的背後還有人在操縱此事,隻是由於時間尚短,奴婢還沒能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