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煙專賣櫃的夥計是一名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看到楊峰氣度不凡的樣子便知道來了大客戶,趕緊小跑過來對他笑道:“這位爺,您要點什麽,我們這裏什麽煙都有,有金富貴、步步升、黃金草數十種香煙,價格便宜又實惠,包您滿意。”

楊峰不動聲色道:“是麽,把這幾樣都拿過來我看看。”

“好咧。”

夥計打開貨櫃,將好幾種擺在上麵的香煙都拿了出來給楊峰。

楊峰接過香煙一看,發現這些香煙的包裝很是簡陋,湊近一聞,一股劣質煙草的味道撲麵而來,嗆得他情不自禁打了個噴嚏。

他皺起了眉頭,指了指擺放在櫃台最下麵的那些香煙,“把那些也拿上來我看看。”

“這……”

這位夥計遲疑了一下,“這位客官,這些香煙隻是包裝精美一些,而且價錢也比較貴,其實味道跟您手裏拿的這些香煙都是差不多的,您又何必……”

楊峰把臉一沉:“我讓你拿就拿,哪來那麽多廢話!”

看到楊峰發怒,夥計雖然心裏不悅,但還是將貨櫃下麵的香煙重重的拍在了櫃台上,發出啪的一聲聲響。

“你小子找死嗎?”

站在楊峰後麵的宋燁見狀勃然大怒,上前一步瞪著夥計,手也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隻是還沒等他把刀拔出,就被楊峰按住了。

夥計見狀不但不害怕,反而把嘴一撇,鄙夷道:“算你識相,也不瞧瞧這裏是什麽地方,是你們撒野的地方嗎?這裏可是大明皇家商行,是信國公府的產業,就連當今皇上也有股份在裏頭,你若是敢動我一下,我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嗬嗬……”

一旁的楊峰被這名夥計的話給逗樂了,他拿起這名夥計最後拿出的幾包煙看了看,這才是皇家商行應該出手的香煙,因為楊峰早就規定,大明皇家商行隻能出手他從現代社會拿來的香煙,而前麵那些劣質香煙明顯是這個商行的人私自出售的。

楊峰拿起一包上麵寫著金富貴字眼的香煙問道:“這些香煙一盒多少銀子?”

“這些香煙通通賣十文一包。”

“這種呢?”

“紅河一包一兩銀子,芙蓉王一包二十兩銀子。”

聽著夥計的報價,楊峰的臉逐漸沉了下來,按照商行的規定,紅河一包隻有五錢銀子,芙蓉王一包五兩銀子,可現在這些人居然私自將價錢提高了好幾倍,而那些廉價的香煙卻隻賣十文錢,這分明是借著櫃台售賣這些自己從未見過的劣質香煙啊。

宋燁也看出不妥來了,湊到楊峰耳邊輕聲道:“老爺……”

“等一等。”

楊峰一擺手,隨手將一包芙蓉王放進口袋裏,又掏出了二十枚銀幣給了夥計。

“走……我們去別處看看……”

宋燁忍著氣跟在後麵,臨走前狠狠的瞪了夥計一眼,而這名夥計卻是吐了口唾沫罵道:“還真有傻瓜願意花二十兩銀子買一包香煙啊。”

不過他隨即有興高采烈起來,一盒芙蓉王隻賣五兩銀子,對方給了二十枚銀幣,這豈不意味著自己白賺了十五兩銀子嗎?

楊峰看似漫不經心的到處閑逛,但眼睛卻在四處的觀察,他發現商行多了許多自己從未見過的貨物,而自己從現代社會拿來的東西雖然也有,卻被擺放到了一些不起眼的角落,若非非常熟悉而且刻意尋找的話幾乎很難發現。

看到這裏,楊峰已經可以肯定,這是有人借自己的商行售賣其他貨物呢。

“嗬嗬……好……好啊……想不到我才離京不到幾年,商行就被搞得烏煙瘴氣,這些人是認為我改吃素了嗎?”

楊峰眼中閃過一絲殺氣。

想了想,他對宋燁低聲說了幾句後又遞給了他一個小袋子。

宋燁結果袋子,臉上露出了驚訝之色,“國公爺,真的不需要喊咱們的人嗎?”

“不用。”楊峰搖頭道:“你拿著我的名帖和官印直接找順天府尹,向他借一隊衙役過來。我倒想看看他會不會給我這個麵子?”

“明白!”

宋燁走後,楊峰又上樓轉了一圈,心情愈發惡劣他找個地方坐了下來,拆開剛買的芙蓉王點著,剛抽了一口就感到一股黴味直衝鼻腔,感情這包煙竟然已經發黴了。

直到這時,他積累的怒火再也忍不住爆發開來,大步走到煙櫃前一腳踢了過去。

隻聽到“砰”的一聲巨響,一腳之下整個煙櫃都被踢飛了好幾米,整個煙櫃裏的煙全都飛了出來散落了一地。

楊峰這一腳弄出的動靜實在太大,將整個商行的人全都震動了。

很快,十多名夥計全都聞訊衝了過來,看到站在煙櫃前的楊峰,那名專門賣煙的夥計指著楊峰又驚又怒地喝道:“你……你居然敢砸場子,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我當然知道,大明皇家商行,信國公開設的商行嘛。”

楊峰掏剛買的芙蓉王一把砸了過去,正好砸到了他的臉上。

“你們掌櫃就是這麽教你們賣東西的,連發黴的香煙都敢賣給顧客?”

聽到這裏,不少正在購物的客人全都議論起來。

“什麽,這裏居然售賣發黴的香煙?”

“不會吧,我經常來這裏買東西,東西的質量雖然不怎麽樣,但從沒有見到發黴的東西啊。”

“你懂什麽,你又不抽煙。”

聽著周圍的客人議論紛紛,那名賣煙的夥計知道事情鬧大了,今天的事情如果傳了出去,他恐怕就得吃不了兜著走。

這時,一個聲音響了起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全都圍在這裏?”

伴隨著聲音傳來,一個三十來歲衣著華麗的中年人從樓上走了下來。

看到來人,那名夥計如同見到了救星一般跑了過去,指著楊峰等幾個人道:“掌櫃的,這些人是來砸場子的,他們連煙櫃都砸了。”

“什麽?”

中年人一驚,目光看到了被踢倒,香煙散了一地的煙櫃眼中露出了怒色,隻見他瞪著楊峰獰聲道:“好小子,看來你是活得不耐煩了,連信國公府的產業都敢動。說罷,是誰指使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