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中的劇本,楊峰越看越有些心驚,這一看就是一個小時。

緩緩合上了劇本,又長長的吐了口氣,楊峰看著小鋼炮意味深長的說:“馮導,你這個本子尺度有些大啊。”

“我知道。”

小鋼炮的點點頭。

“這也是為什麽我和汪總鼓搗了大半年也隻籌集到了五千萬的原因,畢竟一個不好這部戲就被被斃掉。”

楊峰好奇地問道:“那你還要拍,我說你都這麽大名氣了,隨便拍點什麽不好,幹嘛非得冒這個險。”

“你不知道。”

小鋼炮從口袋裏掏出了一盒煙,隨手給楊峰和小汪總沒人散了一根,點燃後猛吸了一口,長長的吐了一口這才感慨地說道:“我這個人在京城出生,勉強也算是大院子弟吧。我們這一代人算是卡在了十字路口的一代人,經曆過戰爭也經曆過改革開放。

我今年五十八,已經步入老年人的行列了,也不知道再過幾年還能不能再拍電影。這人呐,一上了年紀就總想留下點什麽,也不枉在這人世間走一遭,所以這些年我就攢下了這麽個本子,總想著把它拍出來,權當是紀念我們這一代人的青春吧。

所以小汪總找我拍新戲的時候我就把這本子給他看了,告訴他要拍就拍這部戲,否則我寧可不拍,汪總也願意跟著我胡鬧,但是你也知道這種戲風險很大,我們連續找了不少的投資商,但都被拒絕了。

最後想起了你這尊財神爺,這才找到了你。”

“我明白了。”

楊峰看著小鋼炮笑了,他拿起桌上的電話吩咐道:“孟律師,你帶上合同來我辦公室一趟。”

很快,敲門聲響起,孟律師提著一個公文包走了進來,掏出兩份合同放在了辦公桌上,“楊總,這是您要的合同和支票。”

“行,你先去忙吧。”

“好的,那我就先走吧,有事您給我電話。”

等到孟律師出去後,楊峰將合同遞給了倆人,你們看看,如何沒什麽問題就把合同簽了。

小鋼炮和小汪總在這行幹了幾十年,對於這種類型的合同早就輕車熟路,倆人略微看了一會後對視了一眼都點點頭,掏出筆刷刷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遞給了楊峰。

楊峰將合同還有支票也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將支票遞給了他們,“祝願我們旗開得勝吧。”

小鋼炮結果支票簿掃了一眼,突然道:“楊總,對於這部戲那麽多人都不看好,為什麽偏偏您說支持就支持了呢,您就不怕血本無歸嗎?”

楊峰噗哧一笑,反問了一句:“虧了就虧了,難不成還能讓我破產不成。你剛才也說了,你都快六十了,我滿足一個老人家最後的心願有什麽不對嗎?”

小鋼炮:“我&%¥#@@”

玩笑過後,楊峰這才有些感慨的說:“我父親就是那哥時代過來的,當年他所屬的部隊駐紮在鄭州開封,屬於最早一批入越參戰的部隊,那時候我還沒出生。

我母親後來告訴我,那段時間整座部隊大院的氣氛都是壓抑的,在我們住的那個院子裏,有個湘南籍的隨軍家屬,平日裏為人特別橫,經常跟人吵架,她的老公是汽車營的一名股長,也時跟我父親一起參的戰。

有一天,大院裏來了個三人小組,告訴她,她的老公已經犧牲了,並給那個女人送來了一本證書和七百塊撫恤金,那個女人哭得那叫一個傷心啊,整個大院都充斥著她的聲音,但是平日裏就算是最最看她不順眼喜歡跟她吵架的女人也全都過來,大家輪流陪了她三天,就是生怕她想不開。

隨著戰爭的繼續,這樣的事情也越來越多。我媽告訴我,沒經曆過那個年代的人是永遠不會體會到戰爭的殘酷和對人們的影響有多大。所以即便是為了這個,我也支持你把這部戲拍出來。”

“我明白了。”

小鋼炮重重的點了點頭就再也不說話了。

三人又喝了一會茶,小鋼炮和小汪總就告辭了,既然資金已經有了,那麽接下來他們就要開始忙活了,在臨走前,小鋼炮臨走前還囑咐楊峰趕緊通知許還幻快點去京城試鏡,他好安排好一切。

“好了,我知道了,你怎麽那麽囉嗦啊。”

楊峰不耐煩的應了一句,這才轉身返回了自己的辦公室,隻是當他坐下後一尋思,立刻就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剛才那兩個家夥臨別前的笑容怎麽那麽的……猥瑣啊?

他又想了一下,這才恍然大悟,“嘶……這兩個混蛋居然想歪了,哥對許還幻真的沒有非份之想啊。那可是媳婦的閨蜜,真要把她給上了,哥們家後院的葡萄架子就要倒了。”

搖搖頭失笑一聲,隨手打開了保險箱將合同放了進去,剛等他鎖好保險箱,桌上的電話便響了起來。

“楊總,樓下來了兩位客人,說是從佛山平洲來的,要找您談點事。”

“佛山平洲?”

楊峰聞言先是一愣,自己貌似沒有平洲的朋友或是認識的人啊,怎麽會有人找自己,莫非是啊……

過了一會,楊峰才說到:“讓他們進來吧。”

很快,楊峰便見到了這兩個人。

這兩人的身材都不是很高,約莫一米七左右,左邊的是一個年輕人,約莫二十歲出頭,一身休閑裝,手腕上帶著一塊江詩丹頓,雖然楊峰不知道那是什麽係列,但看著那表麵上鑲嵌的一圈鑽石就知道肯定是普通人家一輩子都買不起的玩意。

再看看這位年輕人的表情,一臉的桀驁不馴,一看就是個被人慣壞的熊孩子。

以上的話雖然說來話長,但也隻是幾秒鍾的事情,而右邊那位總是笑眯眯的中年人才是讓楊峰重視的人。

出於禮貌,楊峰站了起來迎了上去伸出了右手,而那名中年人則快步走了過來率先伸出了雙手握住了楊峰的手。

“楊總您好您好,我們是從佛山平洲來的,鄙人叫白先陽,在平洲開了一家小珠寶公司,這位叫周懷宇,是我一位朋友的孩子,今天我們冒昧前來是有點事情想要跟您商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