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九章 這是我的故事

胡穀一感覺自己在做夢。

空氣中充滿了醉人的芬芳,那是一種類似於青草的氣息,吸了一口會忍不住讓人吸上第二口。

同時,他仿佛置身於溫泉中,身體觸及的是溫暖、柔軟、舒適,如此令人難以自拔。

不過,他隱隱感到有人在哭泣,甚至有眼淚順著上麵滴到他的臉上。

但是,那是一種極度的愉悅,令他忘記了一切,最後,猶如火山的爆發,猶如傾盆大雨,將所有的一切砸爛,捅碎。岩漿在流淌,大雨在衝刷,直到……直到腦袋失去了意識。

這個夢……這才結束。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胡穀一聞到了熟悉的味道,那是一種殘存的,但是很香的氣味。

那一瞬間,他睜開眼,可是眼前除了一個枕頭外,什麽都沒有。

可是他在枕頭邊上找到了幾絲碎發。

長長的,上麵還留有一股青草的味道,這是張雪落的頭發!

“我……我難道……”

仔細檢查一下周圍。

熟悉的天花板,白床單、白被子、普通的吊燈,這裏是昨天的賓館。

胡穀一使勁回想著昨天的情況,可是越想越疼,腦袋似乎開裂了,喉嚨甚至隱隱發幹,連咽口水都能感到疼痛,這是缺水。

對!

胡穀一記得自己是和張雪落一起進了賓館,然後兩個人好像在拚命地喝酒。

地麵上的酒瓶子就是證據,隻是張雪落去哪裏了,房間裏根本沒有她的影子。

掀開床單後,胡穀一傻眼了,他發現自己居然什麽都沒有穿。

更令他心塞的是,床單上居然遺留了戰鬥的影子,讓人難受的是,上麵甚至留有一抹嫣紅。

他拿了張雪落的一血!

這!

胡穀一腦海一片空白,他是一個保守的人,絕對不會玩弄女孩子的感情。雖然在這個時代,性已經不是不能談及的東西。可是仍然有一部分人,對其相當重視。

抓起手機,胡穀一的動作突然遲緩下來。

這個時候給張雪落打電話,可是要說些什麽……但是不打電話,後悔的將會是一輩子!

嘟嘟嘟!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嘟嘟嘟!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連播幾遍電話,胡穀一得到了同樣的反饋,一瞬間,胡穀一恍然感到失去了什麽,想要抓緊,卻再也不能抓緊,就像沙子一般任由其在指尖流逝……

張雪落走了,沒有留下任何東西,她已經徹底從胡穀一的生命中消失了。

嘔!

胡穀一想吐,身體中甚至還充斥著一種乏力。

這時,窗台的那杯水是如此顯眼。

透明的水杯下,壓著一隻木盒。

那是昨天胡穀一在水蛭墓中找到的木盒。

抓起水杯,原來在水杯下麵還壓了一張紙條,隻見上麵寫道:對不起,我騙了你,我太喜歡你了,所以我尊重你的選擇,有緣再見——張雪落。

娟秀的字跡上,殘留了一滴水跡,從風幹後的留下的白色粉末推斷,那應該是一滴眼淚。

瞬間,胡穀一猶如被針尖紮過一般,居然如此難受。

喝下這杯水,胡穀一深吸一口氣,緩了緩心情。

他抓起木盒,那是水蛭一生的秘密。

木盒的裂縫是用防水的玻璃膠封住的,並沒有被打開過的痕跡。

在抽屜中找到一把剪刀,用力劃開玻璃膠,幾張泛黃的信紙躍入眼前。

上麵是一連串秀氣的字體,原來張雪落的字是和水蛭學的。

看著熟悉的字體,隱隱有些難受。

上麵的內容卻令胡穀一大吃一驚。

不知道是誰的你:

你好!

這是我帶進墳墓的秘密。

我知道我一定會藏不住這秘密,我一定會找個人說出去。因為我就是那樣的犯賤的人,我是一個變態。

現在我要敘述的是我的一生,這也許與你無關,但是你看完後,請務必把東西燒掉,因為那是一些老掉牙的故事。我不指望有人替我分享,但是至少你看了,即使我死了,我也在世上留下了一個故事,那樣就沒有任何遺憾。

事情要從很早很早以前說起。

我是一個福利院長大的孩子。

我從小調皮、搗蛋,因為是被遺棄的孩子,所以我從小就對人有種警惕,沒有人能接近我。大家都討厭我,院長、阿姨總是會來勸我,我知道他們替我著想,替我好。

但是我做不到!即使他們總是誇我長得好看,隻要乖巧點總是會被人領養。

我總對她們的話非常不屑,我不想被任何人領養,我不想靠任何人,我不想第二次被拋棄!在這個世界上,我隻想靠自己!

整個福利院中,有一個我最討厭的人,他聰明、聽話、而且還熱心。不過,我聽說過他的身世比我還慘,他在生下不久後就被拋棄了。是院長撿到他的,將他當成了兒子養。

他很傻,總是想要幫助身邊的人,總是對我們說我們都是一家人,可是他越這樣說,我就越感到惡心,甚至反而感覺他是在嘲笑我,我不喜歡他。

16歲,我們初中畢業了,他考上了高中,很不巧在考試的時候,我通過作弊抄襲了他的答案也考上了高中。

高中畢業了,他考上了大學。

更是不幸,他居然又讓我抄襲答案。這不是開玩笑,他通過黑入考生係統,通過篡改數據將我們分到了前後桌。

大學裏,我們喜歡同一個女孩。

漂亮、大方、嫻靜,那是我心中的女神。

但是這一次,他沒有再讓,我們進行激烈的爭奪。我誣陷他、挑唆他、欺騙他,可是他依然成功了。

他們在畢業後就結婚了,我參加了他們的婚禮,那一天我哭了。

我抱著一個曾經暗戀她的女孩子大哭,後來也不知道怎麽的,那人成了我的老婆,可是我一點都不喜歡對方。或許,當天雙雙隻是在做戲,可是假戲真做了。

幾年後,我一事無成,可是他卻開了軟件公司,他邀請我進入他的公司上班,我拒絕了。我沒有勇氣麵對他,更沒有勇氣麵對那個曾經的女神。

或許我本身就不是什麽好人,做事情也從來沒有堅持,我的生活越來越不如意,抽煙喝酒晚歸。

那一年,老婆留下三歲的女兒離我而去。

或許是那一刻我感到了悲哀,人生走到了盡頭。

她出現了,我生命中的女神,她現在已經兩個孩子的母親。可即使是這樣,她的魅力依然不減,那一天我對自己發誓我要好好活下去,我認為競爭還沒有結束,至少還有人關心我。

當然我是不會用任何方式對她不利的,不管是她還是他,我有我的原則,我有我的堅持,競爭應該是公平的。

如果不是他的才華,他們應該有美好的結局。

可是他太了不起了,他隻做了神經元病毒,像個小孩一樣高興地和我分享。

我也很高興,我出於好奇,將病毒投在一個國外網站。

誰知道……噩夢開始了。

國際黑色組織通過IP追蹤找到了我,並揚言高價購買,不然就威脅我。

我拒絕了。

他們並沒有毀滅我,而是通過查詢我的關係,找到了他,直接和他聯係,雖然我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麽,但是我知道他是一個有原則的人,應該拒絕了。

可是他們引誘我打了一個電話,將一家四口約出來,我當時真的不知道對方對其不利。在20萬美元的誘惑下,告訴自己隻是打一個電話,並沒有什麽。

可是……他們都死了。

這是我一生做過的最最內疚的事情。

直到他去世後,我這才發現,我錯了,完全錯了。

我其實一點都不恨他,我妒忌他隻是因為我做不到,而他做到了,我隻是活在他的影子下,他越厲害就顯得我越無能,我隻是害怕這種結果而已。

可是在沒有他們的世界,我仿佛失去了一切,要不是女兒,或許我……

……

信紙下麵是幾張照片,熟悉的身影赫然是胡穀一年輕的父母還有水蛭。

在他們的懷中有三個小孩……

這便是真相。

最後,盒子內還有一句警告:黑色組織並非你想象的這麽簡單,它就潛伏在我們身邊……一定請遠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