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黃泉地府
回到住處，喂著妹妹服下送來的丹藥後，簫凡拿起脖上的筆形掛墜端詳了起來。
簫凡並不知道這玉佩的來曆，隻知道從自己記事開始，這東西便戴在自己的脖子上。
因為覺得可能與自己身世有關，便一直這樣戴著直到現在。
現在的簫凡修為全無，如果不是這塊掛墜將他氣海內散落的靈氣集結在一起，讓他擁有了短暫的力量，他連蕭昊都無法製伏，更不要說拿到為妹妹續命的丹藥了。
所以，這玉佩內一定有什麽秘密，隻是他不知道運用的方法。
“入！”
就在蕭凡研究這掛墜有什麽特殊之處時，一道空靈之音從耳畔傳來。
伴隨著這道聲音，蕭凡眼前一黑，跟著便失去了意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蕭凡在次蘇醒時，隻見一輪血紅色的明月高高懸於空中！
“血月，陰曹地府？難道我又死了！”
傳說，血月隻會出現在陰曹地府，加上之前經曆的一切，這是蕭凡唯一能得出的答案。
“這裏是地府沒錯，不過你並沒有死！”
就在蕭凡滿心不解之時，先前那道聲音再次入耳。
蕭凡急忙朝著發聲處查看，隻見一身著白色長裙的少女坐在不遠處，閃爍著光點的銀色古樹上。
“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見到這裏居然有人，蕭凡安奈不住的詢問著。
“這就要問你身後那家夥了，真沒想到它居然會認你為主，難不成你們有什麽不為人知的交易？”
那少女說著身形一閃便來到蕭凡身前，而後手指輕點嘴唇，好奇的思索詢問著。
這少女動作及其迅速，一套動作用眨眼來形容都顯得有些慢。
別說現在蕭凡沒有修為，就算是巔峰時期也根本無法與之比較。
“身後？”
蕭凡並沒有糾結她的實力，而是轉身查看了起來。
一望之下，隻見一根竹節長短的毛筆，浮於半空之中。
那根毛筆通體漆黑，筆身雕有繁瑣的暗金色花紋，尾部接有一骷髏圓環，末端處寫有一繁瑣古字，看上去既沉穩又邪魅。
“你是說它認我為主了？這筆是什麽東西？有什麽作用？”
正常情況下都是人選器，他還是頭一次聽到器選人這個說法，不過對於這毛筆的作用，蕭凡心中也是充滿了好奇，畢竟能主動認主的器想來在差也要比他見過的那些武器要好，不然他也不會被帶到這裏！
“它叫判官筆，算是一把武器，也是我的一個老朋友。”
少女說著也是一陣感慨。
“幾萬年…”
這少女看起來最多也就是二八年華，可張口閉口就是幾萬年，實在是讓蕭凡有些吃驚。
“好了，廢話結束，現在擺在你麵前的有兩條路，一是原路返回，二喝下這碗黃泉酒，走過前麵的奈何橋進入魂道，開始新的修煉。”
說著，女子憑空拿出一碗酒，另一隻手指向了身後的亮點。
期間，女子毫無表情，如同在說一件與她毫無關聯的事一般。
簫凡順著女子的目光望了過去，隻見在自已不遠處，是一座遍布骸骨的深幽拱橋，在橋頭另一端，是一麵望不到邊際的漆黑古門。
“新的修煉？那是什麽？”
簫凡要搞清楚女子口中的修煉到底是什麽。
確實是有一些邪術能讓失去修為的人從新修煉，可那種修煉不僅會讓人墮入無盡深淵，代價也十分巨大。
簫凡寧願這樣一直不能修煉，也不會選擇那種方式。
這也是他的底線。
“魂道，一個以強化靈魂，修煉肉體獲得力量的法門，修成之後，不僅一切靈魂攻擊對你無效，留存世間的魂魄隻要實力相差不大便會為你所用，而且還可以駕馭傳說中的九字真言！”
“不過現實就是，萬年下來，成功修成魂道的人寥寥無幾，看到橋上的那些骸骨了嗎，他們都是喝下黃泉酒，最後沒能踏過奈何橋的人。”
“所以，是選擇碌碌無為，像個行屍走肉般了此一生，還是試一試隨你。”
女子說完，將黃泉酒放在一旁，重新回到樹上，不在理會簫凡。
“九字真言那是傳說中的東西，就算能駕馭能不能找到還是一回事。”
之前，簫凡有幸在古書中看過關於九字真言的記載，據說上古一位大能便是得到了其中一字最後成就偉業一統山河，達到了前人未曾達到的地步。
可這種東西不是說找到就能找到的，為了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搭上性命，實在是太不值得。
“你知道九字真言的來曆嗎？”
女子轉過頭，一臉不屑的望著簫凡詢問道。
“十萬年前，人間經曆了一場前所未有的浩劫，那場浩劫過後，超過九成人死亡靈魂來到地府，地府無力鎮壓，幸有一聖僧前來，超度地府三千載，感悟九字真言留下鎮壓亡魂。”
“你是說，這九字真言就在這裏？”
聽到這裏，簫凡急切的詢問著。
“五萬年前是這樣，不過因為一些變故地府險些淪落，其中五字流失在外，現隻剩四字在鬼門關後。”
“你妹妹的事我也知道了，不要說以你現在的修為，就算是你所在的大陸都沒有任何人能讓她活過一年，但如果你能得到鬼門關後的‘兵’字決，便可將她治愈，所以是去是留你自己選擇。”
聽過女子的話，望著遠處的遍布骸骨的奈何橋，簫凡陷入沉思。
他不想這樣過此一生，這樣不僅無法實現自己的夢想，更沒辦法保護妹妹。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這個道理簫凡自然清楚。
蕭昊死了，蕭家不會善罷甘休。
林雪染知道他還活著，一定會趕盡殺絕。
實力，是簫凡唯一可以倚靠的東西。
現在除了闖過這奈何橋，再無第二個辦法！
“妹，如果哥回不去了，我們就在地府團聚！”
望著酒中映出的倒影，簫凡抓起酒碗一飲而盡。
“破釜沉舟，不進則退，我倒要看看什麽樣的難關能打倒我簫凡。”
刹那，一陣攪蝕內髒，無法言語的疼痛，從體內傳出。
“啊！”
麵對這股無法忍受的劇痛，蕭凡不受控製的慘叫了一聲。
之前氣海被擊碎，都沒能讓蕭凡吭一聲，可見現在這般疼痛是多麽劇烈。
見到蕭凡這幅模樣，那少女表情平靜，好似早就預料到般，跟著便一把將他抓起身形一閃，帶到那昏暗泛黃的奈何橋前。
“是想死在橋上，還是活著與妹妹團聚，就看你的意誌力了。”
女子言語間毫無情緒可言，好似見慣了苦痛生死，這是隻有曆經歲月滄桑才會形成的冷漠。
一咬牙，蕭凡強打意識抬頭。
忍著滿身的劇痛，及其費力的站了起來。
望著腳前那遍布骸骨的奈何橋，蕭凡堅定神智，一步跨上台階。
“嘶！”
剛跨到橋上，一股無形的壓力從天而降，原本蕭凡便疼的難以站立，現在又來這麽一下，身體險些一個踉蹌栽倒過去。
“別說我沒提醒你，一旦被壓趴下，你就在也站不起來了。”
“不，不用你提醒！”
蕭凡含糊的說了一句，忍著劇痛又是一步跨出。
疼痛與天壓，在飛速消磨著蕭凡的精力，盡管他心比鋼堅，但在這樣的情況下是否能夠走到另一端依然是個未知數。
又是一步踏出，蕭凡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碎了，在疼痛的折磨下，他不由升起了放棄的念頭。
刹那，一道可愛的臉龐浮現在眼前，那是蕭靈兒的笑臉！
當簫凡準備抬手觸摸時，笑臉突然渙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具森森白骨。
蕭凡急忙搖晃腦袋，平穩了一下心神。
“老太婆，過了這橋，我是不是就能回去見到妹妹了？”
又跨出一步後，蕭凡短暫停留，轉頭望著那少女神態恍惚的詢問著。
“一，我不是老太婆，我有名字叫鳶。”
“二，隻要你能通過，便可以自由穿梭兩界，想回去隨時。”
被叫老太婆，鳶也是一陣不悅，雖然她年紀大了些，但還沒到老太婆的程度。
“那就好。”
得到答案，恍惚的神態，突然堅定，一股未知的獸，性從心底爆發而出，轉眼便又連跨數步，即將到達橋麵中心。
每一步跨出都能甩開幾具骸骨，他不僅是在和自己心中的執著戰鬥，更是和這些死去的人戰鬥。
想要變的和它們一樣，便跨過去，這就是現在蕭凡心中所想。
望著蕭凡一步步跨出，即使泰山壓頂也未有絲毫懼怕的模樣，鳶眼中不由泛起一抹驚訝的神采。
之前被帶到這裏的人，雖然都是精挑細選，但沒有一個能像蕭凡這般堅毅無阻。
到達古橋中央，望著後半段寥寥無幾的骸骨，以及末端高聳的漆黑巨門，蕭凡便猜到通過這裏，一切似乎隻是剛剛開始。
“想要靠疼痛阻止我，簡直是癡人說夢，啊！”
伴隨著一聲大吼，蕭凡在次凝聚精力，快步朝著尾端踏去。
即使早已超出承受極限，精神早已疲憊不堪，在得到那個明確答案後，蕭凡便沒有一絲放棄的念頭。
蕭凡知道，自己一旦倒下，不僅這條命要交代這裏，妹妹也會被那些人殘害。
避免這一切的發生，便隻有穿過這座死亡之橋一條路可走。
“看來你沒選錯人，或許他真能挽救這個即將崩塌的世界！”
望著蕭凡漸漸遠去的背影，鳶似乎預示到了未來。
走到後半斷，蕭凡的意識漸漸模糊不清，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步，也不知道前麵還有多遠，隻憑著一股堅定無比的執著不停前進。
良久，那股壓迫感猝然消失，身上不在疼痛，腳下變成荒涼的草地時，心神的放鬆，使的蕭凡直接昏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