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二人再度回來,已經站起來的群眾,衝著崔小北喊著崔爺,實則目光都在不斷的打量著那被崔爺強行勾肩搭背的道士,先前那個氣勢洶洶的拿木棍的小孩子早已經丟下了木棍,一臉戰戰兢兢的看著道士,生怕他會找他的麻煩。

“該幹嘛幹嘛去,小姑,去弄一卓飯菜,還有把最好的辣酒拿出來!”

崔小北衝著人群中的一個麵色紅潤的小姑娘,喊道。

那被叫做小姑的小姑娘受寵若驚的點了點頭。

崔小北拉著那藍袍道士,一路走走停停,在貧民窟裏轉來轉去。

二人談論之間,時不時的迸發出崔小北的爽朗笑聲,不過,雖然是笑著,但是實則崔小北的內心甚是壓抑。

高家,是崔小北現在招惹不起來的,別看高家肯放下身子過來找崔小北談論事情,但是那隻是高家的保守派,而不是激進派,二者雖然實力相差不大,但是,一個收起了手中的匕首,另一個,則是暴露無遺,鋒利的匕首直至崔小北的咽喉。

與崔小北作對的,定然不是保守派,也不會是他七七八八的實力,隻能是激進派了,不曉得他們從哪裏搞來了保守派要和崔小北的洽談的消息,在那管家身上的放了某種東西,不知不覺的情況下,轉移到了崔小北身上。

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個過來洽談的保守派的管家,有可能就是激進派安插在保守派的心腹,抱著必死的決心,過來陷害崔小北,當然,這一種可能是極小的,他們大可以直接不來傳達給崔小北,直接告訴保守派,崔小北不同意合作,甚至陰損一點,直接讓崔小北不知不覺間得罪保守派,兩麵不吃好。

無論如何,崔小北死去,或者元氣大傷,都對激進派有著巨大的好處。

高家,哪怕是一半實力的激進派,也不是崔小北可以以一己之力抗衡的,他需要幫助,需要東方學院的幫助,需要更多勢力的幫助。

一番交談,崔小北徹底的對麵前的這個道士刮目相看,居然是道教古派古惑天尊所教授的第七十九個弟子。

崔小北當時得知之後,本能的想要遠離一點,畢竟,他之前可是跟幽冥集團簽訂的合同,自古鬼神道士不相幹,甚至還有可能打起來,不過看到那道士並沒有發現自己的異常,也就放下了心。

那道士名叫藍站,很古怪的名字,不過道士的名字一向都很古怪。

“那個……有酒麽?”

藍站抿了抿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開口,崔小北看了看天色,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不知不覺,他已經拉著藍站跑了半天了,一路上光顧著詢問事情,反倒是把之前的話給忘了,連忙道歉,然後帶著藍站來到了自己所在的房間裏麵。

桌子上,已經準備了豐盛的飯菜,然而,那藍站似乎對飯菜並不感冒,反倒是看向那幾瓶酒的時候,眼睛放光。

“你們道教,不像和尚那樣,有那麽多戒律吧?”崔小北倒上一杯酒。

藍站搖了搖頭,趕忙端起酒杯,小心翼翼的嘬了一下,頓時一臉享受。

看那樣子,著實好笑,崔小北也是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悶。

一頓飯,吃了足足三個多小時,雖然飯菜隻是稍稍嚐了嚐,更多的,則是那二人滿杯盡飲之後的痛快酣暢,這頓飯,就猶若那杯子裏麵澄澈的辣酒一樣,表麵古井不波,入口卻是如滾刀子一般。

崔小北依靠在椅子背上,麵色紅潤,其實,到了他的這一種境界,就算和再多酒,也無傷大雅,全然可以以靈力,解酒,不過崔小北看到那藍袍道士都沒有用靈力解酒,他一個主人,就更不好意思了。

整個頭昏昏沉沉,渾身發燙,但心中,卻是如墜冰窖,吃飯的時候,小姑進來了一趟,麵色略帶慌張,隨後就俯在崔小北的耳畔,告知了他一個了不得的消息。

東方學院院長,也就是崔小北的老相識,突然暴斃在家中。

整個東方學院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搞什麽東西?!東方院長東方魄,雖然實力低微,但是學識淵博,威望甚重,教出來的弟子遍布整個華夏,其中不乏佼佼者在華夏軍政界掌控著不小的勢力,有著多方口頭保護且舉足輕重的東方學院院長,誰敢輕舉妄動。

崔小北感覺到了,山雨欲來風滿樓。

他絕對不相信,如果是單單針對自己的話,沒有道理會把東方院長給殺掉,這樣對誰都沒有好處。

黎明,崔小北把醉的一塌糊塗的藍站拉走,然後一個人獨自外出。

此刻的高家。

一眾人圍坐在一張圓桌,各個麵色皆是陰沉,唯獨坐在東南方的一個中年人,是唯一一個嘴角含笑的。

“怎麽了?一個個都這麽害怕的麽?”

中年人趴在桌子上,一副懶洋洋的姿態,身後兩個敞開衣襟的美女俯在他的背上,用胸脯上的兩坨肉,幫那中年人按著摩。

“家主,你真的不該這麽激進,那狼牙傭兵團,不是那麽好合作的,是黑吃黑的貨色”

一個老者臉上冒汗,聲音顫顫巍巍的說道。

此言一出,不少人跟在後麵附和說道。

中年男人依舊是懶洋洋的慵懶樣子,眼睛微眯,大致掃了一下桌麵上的人,開口問道:“你們有幾個人是反對我這個決定的?”

之前說話附和的幾個人頓時噤若寒蟬,麵麵相覷,但,一群慫蛋之中總會有一個不怕死的,第一開始說話反駁的老頭立刻就站了起來。

有了一個出頭的,其他人膽子也都大了起來,頓時,整張桌子,七七八八的人都站了起來。

尋常人見到這般多的人站在自己對立麵,那氣場定然就會弱了一截,然而,那中年人還是相當的淡定。

擺了擺手,一個人走了過來。

“統統幹掉!”

“是!”

此話一出,登時整個房間就炸裂了開來,眾人都以十分震驚的眼神,看著那中年人,高家成立以來,誰敢說這種狂妄至極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