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還用得著送到京城故宮裏去請人修複?”

劉館長還在納悶向南為什麽會這麽激動呢,坐在身後的覃小天忽然開口了,他一臉驕傲地說道,“你直接交給我們向老師修複就可以了。”

“向……專家?”

劉館長一臉驚異地轉頭看了看坐在身側的向南,問道,“向專家也會修複青銅器?”

向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嗬嗬,剛剛開始學的,所以見獵心喜,讓劉館長見笑了。”

“哦。”

劉館長點了點頭,我說嘛,隻知道向南是古書畫修複和古陶瓷修複雙料專家,可從來沒聽說過向南還會修複青銅器的,如果隻是剛剛開始學習,那倒是可以理解。

可是,劉館長心裏麵還是有點糾結,你一個剛剛開始接觸青銅器修複的人,怎麽好意思開口就要我把殘損的青銅器文物交給你修複啊?

這要是修複壞了,到底是你負責還是我負責?

更何況,這出土的文物,我說了也不算啊。

劉館長還沒想好怎麽回複向南,覃小天又開口了:

“別看我們向老師是剛剛學習青銅器修複,他的修複技術,絕不亞於青銅器修複專家!”

劉館長聽了,下意識地接了一句:“有這麽厲害?”

“魔都博物館青銅器修複老專家張春君張老爺子親口說的,這還有假?我們向老師就是跟張老爺子學的技術!”

覃小天見劉館長一臉震驚的樣子,撇了撇嘴,說道,“我們向老師當年跟江易鴻江老爺子學習古陶瓷修複技藝時,也不過三個月就拿到長安古陶瓷修複技藝大比一等獎了!”

“小天,別胡說八道了!”

向南皺了皺眉,開口喝止了多嘴的覃小天,一臉歉意地對劉館長說道,“劉館長別在意,這小子就喜歡胡吹。”

“哪裏哪裏!”

劉館長心裏麵早就震驚得不行了,別的不用提,向南從接觸古陶瓷修複到獲得長安古陶瓷修複技藝大比一等獎僅僅用了三個月這件事,不止是他,整個文博界都是清清楚楚的,而且他還記得,當初向南在比賽中修複的那件古陶瓷,用的還是無痕修複手法,光是這一點,就證明了向南當初就已經有了古陶瓷修複專家級的水準。

隻是剛剛一見麵,劉館長看到向南比自己年輕了小一半,心裏麵不知不覺地就有了點輕視——沒辦法,在國內一向都是論資排輩的,更何況還有“嘴上沒毛辦事不牢”的俗語呢——以至於劉館長都忘了向南在文博界裏創下的一個個奇跡般的事跡。

此刻被覃小天這麽一提醒,他才恍然驚覺,坐在自己身邊的這位,可不僅僅隻是個向專家那麽簡單,他還是文博界裏唯一獲得“大國工匠”稱號的人物,更是被文博界諸多大人物盛讚的“天生的文物修複師”!

這樣一個人,哪怕是剛剛接觸青銅器修複,那也不能當成普通人來對待,更何況,教授他青銅器修複技藝的張春君,那也是青銅器修複界裏的一個舉足輕重的大人物。

有這麽多驚人的事跡做背景,又有這麽多大人物為他背書,劉館長不知不覺間,竟然也覺得覃小天的話十分可信,最關鍵的就在於,人家也犯不著欺騙他啊!

誰還會沒事給自己找麻煩,沒有金剛鑽也要強攬瓷器活,搶著要去修複那件殘損的青銅器文物?

想到這裏,劉館長也不猶豫了,他看了看向南,試探著說道:“向專家,要是您不覺得麻煩的話,順便將那件明代的青銅三足圓鼎也一起修複了?”

向南猶豫了一陣,這才說道:“先看看那件青銅器再說吧。”

說雖然這麽說,但向南的心裏麵可高興壞了,原以為自己這次出差到鳳凰城這邊來修複古陶瓷器,會耽誤了青銅器修複技藝的練習,他還準備在當地的古玩街裏麵挑幾件殘碎的贗品來練練手呢,既然博物館裏有現成的殘損文物可以修複,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當然了,在向南看來是練手,可實際上,以他目前在青銅器修複上的水準,哪怕是到了京城故宮青銅器修複室裏,至少也是骨幹級修複師的水平,已經有足夠的能力支撐他獨立修複青銅器文物了,而且修複出來的效果,不會比一般的專家差多少。

隻是,向南對自己目前的水平還不夠滿意,而且盡管他已經掌握了諸多工藝,但事實上,由於練習得太少,在操作手法上依然不夠嫻熟,這也是為什麽張春君會要求他即便是在出差,也不能間斷練習的原因所在。

一行人在車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很快,車子就抵達了鳳凰城陶瓷博物館。

陶瓷博物館坐落於鳳凰城陶瓷發源地彎道山區域內,是鳳凰城首家以陶瓷為主題的專業博物館,是銘記陶瓷曆史、傳承陶瓷工藝和弘揚陶瓷文化的一個重要窗口。

向南等人一下車,就看到一座具有現代氣息的建築佇立在眼前。

整個博物館的建築,以倒梯形為整體框架,頂部設有人字形鋼化玻璃,便於博物館內部的采光,正門處鑲嵌了一個咖啡色花瓶形狀浮雕,花瓶中部則是瓷器開片狀紋路,下方則裝飾有青花瓷狀的門頭,門頭上方鑲嵌著咖啡色的博物館名稱,下方則是博物館的入口。

此刻已是正午時分,但博物館外的廣場上,依然有大量的遊客來來往往,顯得熱鬧非凡。

劉館長忙碌了一上午,此刻也是饑腸轆轆了,他對向南說道:“向專家,咱們先去吃飯吧,吃完了飯,我們再送大家到賓館裏歇一會兒,來都來了,有事也不急在一時。”

“好,客隨主便,我們聽劉館長的安排。”

向南轉頭看了看姚嘉瑩等人,見他們也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隻好笑著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離博物館不遠就有一家大酒店,劉館長帶著向南一行人在酒店裏吃過了午飯,然後將向南等人送到了房間裏,這才告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