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慈善拍賣會有了向南和江易鴻的推波助瀾,越發地吸引了收藏圈裏的各大收藏家們的注意,所造成的影響也是越來越大。

越是臨近拍賣會的舉辦日期,宋晴要親自處理的事情也是越多了起來,連著好幾天時間,她都沒有時間再到向南的公司裏吃午飯了。

這一天中午,向南一個人來到食堂裏打了飯菜之後,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就拿起筷子開始大口吃了起來。

剛吃了幾口,一個裝滿飯菜的餐盤“啪”地一聲放在了向南的對麵,緊接著,許弋澄就坐了下來,他笑嗬嗬地看了向南一眼,擠眉弄眼地說道:

“老板,怎麽孤零零地一個人吃飯?”

“你不也是一樣?”

向南抬起頭瞥了他一眼,語氣平淡。

許弋澄夾了一塊紅燒肉放進嘴裏,笑道:“我是鑽石許老五,你是單身狗,能一樣嗎?”

向南撇了撇嘴,沒搭理他的騷話,很快就轉移了話題,開口問道:“對了,龐仲軒龐先生的主博物館設計圖出來了嗎?”

“他做了幾稿設計稿,我看著都挺好的,不過他自己不滿意,還在堅持要再設計幾稿。”

許弋澄挑了挑眉毛,似乎有些理解不了,搖了搖頭說道,“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客戶滿意不就行了嘛,何必要為難自己?”

“這就是為什麽他能成為世界著名的建築設計師的原因,而你隻能坐在食堂裏跟我吹牛逼。”

向南一針見血,說得許弋澄一愣一愣的,他一本正經地說道,“這就是匠心精神,無論做什麽東西,要做就做最好的,客戶要是專業,那還要請你幹嘛?所以,做出來的東西,首先得能過你自己那關,自己都不滿意,客戶滿意有什麽用?”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文物修複和建築設計雖然是兩個毫不相關的行業,但道理是一樣的,你要是還希望能在古陶瓷修複技藝上更進一步,那你就回去好好想想這個道理。”

“好好好,我知道了。”

許弋澄往嘴裏扒了一大口米飯,一邊嚼著一邊含含糊糊地嘀咕道,“吃個飯還要講一大堆道理,真是……”

向南也沒理會他的牢騷,吃飽了午飯後,就回到了辦公室裏,準備稍稍歇一會兒,就回修複室裏去修複文物。

剛剛泡好了一杯茶,他都還沒來得及打開電腦,就見到焦佳跑了進來:“老板,外麵來了兩個老外,說是來找你的。”

“老外?他們人呢?”

向南一臉意外,問道,“有沒有說他們是誰?”

“就在前台那邊呢,都是美國哥譚來的,其中一個人說是叫戴維斯。”

“哦,原來是他啊。”

向南點了點頭,對焦佳說道,“讓他們進來吧,你再去泡兩杯茶端過來。”

“好的。”

焦佳應了一聲,很快就又出去了。

過了沒一會兒,戴維斯和另外一個老外就走了進來,一看到向南,他臉上就浮現出燦爛的笑容來,語氣誇張地喊道:“向先生,好久不見,真是想死我了!”

“戴維斯,聽說你現在的生意做得是紅紅火火啊,這半年時間賺了不少吧?”

向南從辦公桌後麵走了出來,迎了上去,笑著說道,“來來來,咱們到這邊坐下來歇一歇。”

向南領著兩個老外在沙發區上坐下來後,戴維斯故作深思地歎了一口氣,說道:

“老弟,我前段時間雖然賺了一點錢,但也累得不輕啊,你看看,我臉上的皺紋都深刻了不少啊。”

“哈哈,你這是在抱怨嗎?你可要知道,多少人願意拿著青春換財富,可大多數人隻換來了債務。”

向南打趣了一句,又轉過頭來笑著對另外一個老外點了點頭,招呼道,“威爾遜先生,聽說前段時間你的身體有點不好,現在好點了嗎?可要多注意身體啊。”

這威爾遜可不是那位性情驕狂的約翰·威爾遜,而是他的老爸鮑勃·威爾遜,威爾遜美術館的大老板。

當初向南在美國哥譚幫助那些收藏家們修複殘損文物時,也曾為鮑勃·威爾遜修複了一幅明朝著名畫家、被譽為“畫仙”之稱的吳彬的作品《十麵靈璧圖卷》,所以,兩個人之間並不陌生。

隻是讓向南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鮑勃·威爾遜居然也會跟著戴維斯一起來到魔都,也不知道他此行是為了什麽。

“在家裏好好休息了一段時間,現在的身體比以前要好很多了,謝謝向先生的關心。”

鮑勃·威爾遜彎了彎腰,朝向南致謝,他四處打量了一下向南的辦公室,笑著說道,

“隻看向先生的辦公室,就知道向先生是個熱愛生活的人,這裏漂亮得就像個花園一樣,在這裏麵工作,一抬頭就能看到五顏六色的鮮花,想必心情也會很好吧?”

“還算不錯,謝謝威爾遜先生的誇獎。”

向南笑了起來,看了看坐在對麵的戴維斯和鮑勃·威爾遜,說道,“讓生活多一點色彩,工作起來也會更快樂一點。”

幾個人隨意閑聊了幾句,戴維斯這才說起了此次魔都之行的目的,他笑著開口說道:

“聽說向先生將兩件用古陶瓷殘片拚合起來的瓷器拿出來拍賣,很多人都坐不住了。這一次,哥譚市收藏圈裏就有不少人都來了魔都,我和威爾遜先生來得算是比較早的,等到了拍賣會開始的時候,來的人就更多了。”

向南之前就聽宋晴說過很多海外收藏家都聞風而動了,此刻倒也沒覺得太過吃驚,他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說道:

“這兩件瓷器,其實並非是華夏文物,讓這麽多人大老遠趕來,實在是讓我有些過意不去。”

“雖然不是文物,但向先生手裏出來的作品,毫無疑問是難得一見的藝術品,要真是錯過了,那才叫可惜。”

鮑勃·威爾遜淡淡一笑,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小口茶,接著說道,“我們隻擔心競爭的人太多,畢竟,這次衝著向先生的作品來的人,也太多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