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這一邊的幾個人都沒有沒有參與這件清乾隆窯變釉太白壇的競拍,隻是靜靜地坐在那兒看著,整個會場裏氣氛熱烈如火,而這邊卻是安靜如初,就好像是狂濤怒浪的大海中的一片礁石,巋然不動。

看著這件清乾隆窯變釉太白壇的價格節節攀升,何紹驊也是嘖嘖稱奇:“這件窯變釉太白壇的釉色這麽花裏胡哨,沒想到也有這麽多人會喜歡,真是讓人驚訝!”

“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嘛!”

閆君豪倒是不覺得有什麽奇怪的,有人喜歡青花,也有人喜歡鬥彩,還有人鍾情於素雅的青瓷,這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他說道,“再說了,之前唐懿友不是已經介紹過了嗎?這件窯變釉太白壇也不簡單,不但本身燒造難度大,而且釉色極佳,堪稱乾隆禦窯窯變釉器中的佼佼者,而且又是以太白罐為載體,在曆朝禦窯窯變作品中都十分罕見,堪稱孤例,極為難能可貴,有這麽多人中意它也是正常的。”

“這件窯變釉太白壇才這麽點時間,價格就已經躥升到了310萬元,實在太誇張了!”

戴維斯也是忍不住咋舌,他轉頭看了看向南,問道,“親愛的向,你覺得它的成交價能達到多少?”

“350萬左右吧。”

向南想了想,淡笑地說道,“我記得在2005年香江春季拍賣會上,曾經有一件高17.4厘米的清雍正窯變釉貼浮雕螭龍尊,成交價為215萬元,是目前為止窯變釉瓷器中的最高價,現在已經過去十年時間了,藏品升值一些,也是正常的市場行情。”

350萬左右?

魯文華和錢衛安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微微搖了搖頭,這才沒過多久呢,就已經達到310萬了,再加上還有一個“國內第一拍賣師”唐懿友在這兒,他要是稍稍鼓動一下,這件窯變釉太白壇競拍價上400萬元都不是什麽難事。

這就是何紹驊說的,每次預測拍品成交價都很準確的向南?

我怎麽就那麽不相信呢?

兩個人正想著這些,拍賣會場裏得競拍局勢忽然間發生了變化,原本接二連三高高舉起的號碼牌,有不少忽然間“消失”了,顯然,這件窯變釉太白壇的競拍價格已經超出了這些號碼牌主人的預期,他們此刻已經放棄了爭奪。

“91號,345萬!”

“62號,342萬!”

“135號,345萬!”

“好!62號又加了5萬,現在是350萬!看來他是誌在必得呀!還有沒有?還有沒有更高的?”

“91號,352萬!”

“62號,355萬!還有更高的嗎?”

“62號,355萬一次!355萬兩次!還有更高的嗎?好,62號,355萬三次,成交!”

話音剛落,唐懿友“咄”地一聲敲下了手裏的拍賣槌,完成了這單拍賣。

拍賣會場裏,原本還有些緊張的氣氛頓時為之一鬆,可以看到,會場中間位置上,有不少藏家都站起了身,紛紛來到一位身穿米色休閑裝的中年人身邊,滿臉笑容地和他握手表示恭賀,而這中年人也是一臉笑意地和周圍的眾人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本場拍賣的第一件拍品清乾隆窯變釉太白壇到這裏就算完成拍賣了,接下來,隻需要等到拍賣會結束,這位藏家就可以和拍賣行方麵完成最後的交易。

而355萬的落槌價,再加上需要繳納給拍賣行的傭金,成交價已經大大超出了拍賣行的預估價,算得上是“開門紅”。

“355萬落槌價!向,你居然猜對了!”

等到唐懿友落槌之後,戴維斯立刻轉頭看向了向南,臉上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噢,上帝!你真是太了不起了!”

“猜的吧?”

魯文華和錢衛安麵麵相覷,心裏麵陡然冒出了這個想法,肯定是猜的,而且猜得還不是太準,這還相差5萬呢。

仿佛為了印證他們倆的想法一樣,向南擺了擺手,笑著說道:“我隨便猜的,做不得準,這不是還差著5萬呢嗎?”

倒是閆君豪和何紹驊兩個人沒怎麽吭聲,他們坐在座位上,一邊小口抿著杯裏的紅酒,一邊淡淡地笑著。他們兩個人早在香江春季拍賣會上就已經見識過向南的“手段”了,對於這些人的大驚小怪或者懷疑一點也不在意。

這才哪兒到哪兒啊,向南隻是不想太高調罷了,否則的話,他都能把誤差縮小到千位數!

就在他們心思各異的時候,舞台上方,唐懿友已經讓人將第二件拍品推上來了。

第二件拍品是一件清朝翡翠三陽開泰香爐。這件翡翠香爐的材料來自於老坑翡翠,由蓋和爐身兩部分組成。

爐身為半球形,下承三條獅首象鼻形足;香爐雙耳為朝冠式,並雕琢出活環;蓋子呈覆盤形,與爐身子母相扣,近球形。蓋上圓雕三羊,寓意三羊開泰。

整件翡翠香爐高約13.5厘米,白綠相間,白如瑩玉,綠如翠竹,色澤喜人,是清代翡翠玉雕中的精品之作。

這件清朝翡翠三陽開泰香爐起拍價為100萬元,經過一番激烈的角逐之後,最終被35號藏家以184萬元的價格競得。

緊接著,第三件、第四件拍品相繼登場,引得整個拍賣會場**迭起,氣氛極為熱烈,唐懿友也不愧為“國內第一拍賣師”的稱號,在整個拍賣過程中,他時而逗趣,時而嚴肅,時而深沉,將整個拍賣場的情緒輕易地調動起來,愣是沒讓會場裏冷卻下來。

在這種情況下,何紹驊、魯文華等人也受到了現場氣氛的影響,開始按捺不住,在隨後的拍賣中也紛紛開始參與了進去,倒是原本對文物就不怎麽懂的閆君豪,很好地克製住了自己,安靜地坐在那兒看著別人競拍得熱火朝天。

而戴維斯則是個“老江湖”了,他顯然更沉得住氣,對於自己之前沒看上眼的拍品幾乎無動於衷,老神在在地坐在那兒,就等著那件北宋定窯黑釉鷓鴣斑葵式盤上場。

就在拍賣會進行得如火如荼之時,一個老熟人忽然出現在了向南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