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衛安和魯文華兩個人沒有參加之前的那次香江春季拍賣會,何紹驊或許是喝多了酒,一下子興致來了,就跟幾人說了不少向南的事,甚至連向南在拍賣會上預測拍品最終成交價的事情也都說了出來。

不過,看錢衛安臉上的表情,似乎都沒有把這些事當真,隻是抱著聽一聽的態度。

但魯文華卻似乎很相信何紹驊的話,對一些細節方麵的問題追問了好幾次。到最後,他轉過頭來看了看向南,一臉希冀地說道:

“向專家,等明天拍賣會正式開始的時候,我可一定要坐你身邊,到時候還請向專家幫幫忙,老魯我感激不盡啊。”

“魯老板可千萬別這麽說,我也隻是胡亂猜測的,恰巧猜中了一兩次而已,是何老板故意抬舉我的,當不得真。”

向南擺了擺手,笑著說道,“我真要有這個本事,還修什麽文物,幹脆給大家算命改運好了。”

魯文華證打算再說些什麽,可還沒來得及開口,一直坐在閆君豪身邊沒怎麽開口的戴維斯忽然說話了:“我親愛的向,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之前你在法國巴裏斯時,曾經幫一位收藏家修複過一件清康熙釉下三彩‘魚化龍’圖觀音尊,當初這位收藏家三年前拍得這件古陶瓷時,成交價隻有88萬元,這件觀音尊被你修複之後,他立刻就將它送到拍賣會去拍賣,結果最終成交價達到了154萬元。”

戴維斯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啤酒,皺著眉頭繼續說道,“一般情況下,文物殘損之後,即便被修複過也都會大幅貶值的,不過為什麽被你修複過的文物,拍賣成交價不降反漲呢?這實在是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戴維斯先生,你這個問題可是為難我了。”

向南攤了攤雙手,一臉無奈地說道,“這是市場行為,和我可沒有關係,我總不可能控製得了其他人從他們的口袋裏掏出錢來,故意將拍賣價給抬高吧?”

“不不不,親愛的向,你知道的,我可不是這個意思。”

戴維斯連連擺手,笑著說道,“我的意思是,你的修複技術,或者說,你修複過的文物,在別人眼裏已經成為了一種藝術。Emmmm,雖然我也不知道我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但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何紹驊:“……”

錢衛安:“……”

魯文華:“……”

雖然我們聽你講了一耳朵的各種分析,但實話實說,我們真的沒聽懂。

不過,隱隱約約間,大家似乎都意識到了一種真相,那就是——向南修複過的文物,不僅不會貶值,好像還能和品相完美的文物一樣繼續增值!

這可是一個了不得的大消息,真要傳出去了,估計向南的公司大門都會被那些收藏家給擠爆。

包廂裏沉寂了片刻,最終何紹驊還是沒忍住,他“咳咳”了兩聲,舉起了手裏的酒杯,和向南碰了碰杯,笑著說道:“來來來,向專家,咱們走一個!能在香江碰見兩次,這就是咱們倆的緣分啊!”

“隨意吧,明天咱們都有事呢。”

向南笑了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何紹驊這邊剛歇下去,魯文華就立刻站了起來,雙手舉杯迎向向南,一臉諂笑道:“向專家,我也敬您一個……”

“坐坐坐,咱們也隨意!”

錢衛安馬上又站了起來,“向專家……”

“……”

一頓飯吃完,都已經晚上九點來鍾了,何紹驊、錢衛安和魯文華等人跟向南他們並不是住在同一個酒店,因此,出了餐廳之後,幾個人“依依不舍”地跟向南道別之後,就率先離開了。

等他們一走,閆君豪有些無語地搖了搖頭,說道:“這些人可真現實。”

知道了向南的本事,聽說了向南的“價值”,這幾位就好像貓聞到了魚腥味兒一樣,繞著向南轉個不停。

戴維斯笑了起來,聳了聳肩說道:“閆,這才是生活。”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也正是因為向南有價值,那些收藏家們才會這麽客氣,這麽熱情;要是向南沒這份本事,那也就隻是一個普通大學生,那些收藏家憑什麽要對你另眼相看,你又能為他們帶來什麽?

幾個人回到酒店之後,閆君豪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轉頭看了看向南,笑著問道:“向南,下午你和朱熙又跑到古董街去了?看到什麽好東西了嗎?”

向南還沒來得及說話,朱熙忽然開口說道:“老板撿了個漏!”

“哦?還真撿漏了,是什麽古董?”閆君豪頓時眼睛一亮。

戴維斯也是興致滿滿,“撿漏了?哦,我的上帝!向,你太好運了!”

看來,在撿“便宜”方麵,不管是華夏人還是美國人,大家都很感興趣。

“買了一件古代青銅香盤,具體是不是真撿漏了,還得回去看看再說。”

向南轉頭瞪了朱熙一眼,這才回過頭來對閆君豪和戴維斯說道,“那件青銅香盤之前都被鏽跡包住了,看不清到底是什麽情況,這大半個下午我都在忙著把它清洗幹淨。”

閆君豪笑道:“正好我們也要上樓,幹脆一起去看一看吧。”

“我得沾一沾向的好運,希望明天正式拍賣時,可以順利拿下自己心儀的古董。”戴維斯也樂滋滋地跟了上來。

上了樓,幾個人跟著向南回了他的房間,向南用一次性筷子將小銅盤從檸檬水中取了出來,然後用純淨水衝洗幹淨,再拿了一條剛剛回酒店時在路上小店裏買的幹毛巾,將小銅盤上的水分洗幹淨,這才將它輕輕放在了桌子上。

向南笑著對閆君豪和戴維斯伸手示意了一下,說道:“從古董街裏買來的就是這件青銅香盤了,你們看吧。”

閆君豪和戴維斯兩個人看了一會兒麵前的這件青銅香盤,臉上的表情一片茫然,尤其是閆君豪,他連收藏圈的門檻都還沒摸到,哪看得出這件青銅香盤的好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