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一日?正好開學的日子?”向南笑了起來。

“十月份,一些大博物館一般都會舉辦展覽,咱們也得給他們提供一些助力啊。”

孫福民嗬嗬笑著,語氣裏帶著一些得意,“要是沒了咱們的古畫揭展生物酶製劑和之前的畫芯修複液,他們要籌備一個大型的古書畫展,估計整個修複中心的人都得忙得昏天黑地。”

向南想了想,好像也是,不說別的,這兩款文物修複產品,起碼在修複古畫方麵,還真能給修複師們節省不少的時間。

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老師,那我過一段時間回去一趟吧,正好,還得找您討論一下博士畢業論文開題的事呢。”

孫福民笑道:“好,確定哪天回來了,提前打個電話,我好召集人開會。”

兩個人又聊了幾句,這才掛斷了電話。

掛了電話以後,向南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現在已經將近八月中旬了,實際上離九月份也隻有大半個月了,算一算,時間過得還真是快。

自己這一年來,除了籌辦了一所文物修複培訓學院之外,好像也沒做什麽其他的時間了,而且,文物培訓學院裏,連一批學員都還沒畢業呢,也不知道這種職業培訓模式下培養出來的文物修複師,究竟能不能勝任文物修複這份工作?

搖了搖頭,向南不再去想這些事,算了,還是去修複一件文物壓壓驚吧。

他起身離開了辦公室,一轉頭,又鑽進了隔壁的小修複室裏去了。

……

魔都國際機場,偌大的機場出入口處,人流如潮。

閆君豪鼻梁上架著一副墨鏡,手裏拖著行李箱,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隨著人群慢慢地往機場外麵走去。

在他的身邊,則跟著一位滿頭金色短發,高鼻梁深眼窩的白人,看他鬢角上的白發和額頭上一道道明顯的皺紋,估計也有五六十歲了。

這白人肩膀上背著個背包,身後也拖著個行李箱,一邊緊跟著閆君豪的步伐,一邊四處觀望著,忍不住開口問道:“噢,親愛的閆,魔都的變化已經這麽大了嗎?我十五年前來這裏時,這裏可不是這樣的!”

說著,他眼睛掃過幾個年輕的女孩子,一臉誇張地說道,“十五年前,這裏的女孩子可不會穿得這麽漂亮!”

“戴維斯先生,別說已經過去十五年了,哪怕是隻過了一年,你再來魔都時,都會發現這裏已經變得陌生了。”

閆君豪轉頭看了這白人一眼,臉上帶著一些自豪的表情,說道,“我們的國家每天都在變化,而且是變得越來越美好,越來越強大。”

“閆,你說得也許是對的,華夏人是勤勞而富有創造性的,而且還有很多天才似的人物。嗯,比如說向南先生。”

戴維斯聽了這話,一點也沒有感覺詫異,他一臉認同地點了點頭,又忍不住追問道,“對了,親愛的閆,你真的認識向南先生嗎?抱歉,我不是懷疑你說的話,我的意思是,我今天能見到向南先生嗎?”

“今天?戴維斯先生,這一點我可不敢保證,畢竟你也知道,向南是一家文物修複企業的老板,他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處理的。”

閆君豪想了想,笑道,“不過,等我們安頓好了之後,我可以先跟他聯係一下,約個方便的時間,到時候再一起見個麵。”

“那太好了!”

戴維斯頓時高興了起來,一臉興奮地說道,“這次來華夏,能夠見到在歐洲文物修複界裏大名鼎鼎的‘上帝之手’,我就算沒白來這一趟!”

閆君豪笑了笑,對戴維斯的話倒是沒覺得有什麽奇怪。

事實上,他這段時間在美國,除了日常處理公司裏的事務之外,其它時間大部分都在參加當地的收藏家活動,或者到拍賣會上轉一轉,感受一下氣氛——當然,拍賣是不敢拍賣的,他這會兒在收藏界裏還是個雛兒呢,連藏品真假都看不出,更別提判斷它的價值了。

無論是在聚會上,還是在拍賣會上,他都已經不止第一次聽到那些收藏家提及向南的名字了,對於向南這個“上帝之手”的稱號,他也是知之甚詳。

不止如此,很多美國收藏家在和他打交道的時候,往往第一句話就是問他認不認識向南。

從這一點上,閆君豪就可以看出來,如今的向南早已不是當初第一次見麵時那樣名聲不顯了,反而向南的名字已經在西方國家的文博界裏如雷貫耳,很多收藏家都希望能見一見這位神奇的“東方小子”,要是能請他來幫忙修複一下藏室裏的殘損文物,那就更好了。

而戴維斯,就是抱著這樣的一個目的,跟著他回到了魔都。

戴維斯是一個熱衷於收集華夏古書畫、古陶瓷器的收藏家,即便是在美國哥譚市的收藏圈裏,他也是頗為有名的人物。他和閆君豪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兩個人認識也有十來年了,私交一向不錯。

當然了,閆君豪的父親閆思遠也同樣是一個大收藏家,或許也是其中的一個原因之一。

自從向南的名聲在美國收藏圈裏響起來之後,戴維斯就迫不及待地找到了閆君豪,想要閆君豪幫忙打聽一下向南的消息,他收藏的那些華夏文物,由於長時間缺乏保養等原因,不少文物都出現了一定程度上的殘損,價值下跌了不少,亟需找一個技術高超的文物修複師來將它們修複,如果能請到向南出手,那就再好不過了。

戴維斯找閆君豪一打聽,卻是驚喜地發現,原來閆君豪跟向南居然早就認識了,這可把他給高興壞了。

因此,在得知閆君豪近期要回魔都之後,他二話不說,直接就訂了同一趟飛機的機票,跟著閆君豪就過來了。

閆君豪和戴維斯一路閑聊著走出了機場出口處,外麵早就有閆家的車子在等著了,兩個人隨即放好行李,上了車,就直奔閆君豪的那間別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