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向南跑完步,洗漱完畢下來吃早餐的時候,發現漢斯先生和盧卡斯居然都在。

看到向南下樓來了,漢斯先生笑著說道:“向先生,一會兒吃過了早餐,讓盧卡斯送你回酒店,他正好要到博臨市區去一趟,我和安德裏亞斯都要趕回公司去,就不能送你了,真是抱歉。”

“沒有關係,現在交通這麽方便,漢斯先生你們要是有時間,到時候也可以來魔都做客。”

向南來到餐桌旁,一邊拉開椅子坐了下來,一邊笑道,“盧卡斯,那待會兒就要麻煩你一趟了。”

“不麻煩,不麻煩。”

盧卡斯搖了搖頭,有些遺憾地說道,“原本今天還打算帶向先生去打獵呢,看來這次是沒有機會了。”

向南笑了笑,又和幾人聊了幾句,就開始吃起了早餐。

吃過早餐後,向南又上樓回房間收拾了一下東西,和漢斯先生、安德裏亞斯兩人告別之後,提著行李箱就坐上了盧卡斯的車子,朝著博臨市區的方向駛去。

盧卡斯的車子開得很快,不到半個小時,就進入了博臨市區,沒一會兒就停在了酒店門口。

“向先生,到了。”

停車之後,盧卡斯轉頭對向南一笑。

向南點了點頭,說道:“辛苦你了,盧卡斯,以後要是有空,歡迎你到魔都來做客。”

盧卡斯說道:“有時間肯定會去的,到時候也可以到向先生的公司裏參觀一下。”

向南朝他笑了一下,推開車門下了車,然後從後備箱裏把行李箱提了下來,朝盧卡斯揮了揮手:“庫卡斯,再見。”

“再見,向先生!”

盧卡斯點頭一笑,一腳踩下油門,方向盤一轉,輪胎摩擦著地麵,發出尖銳的聲音,一溜煙似的往前躥了出去。

等到車子匯入馬路中的滾滾車流之後,向南才轉過身,提著行李進入了酒店,直接回到了樓上原先住的那間房。

房門打開以後,裏麵很安靜。

顯然,錢昊良已經跟著訪問團的其他成員一起,出去參加活動了,估計要到晚上才能回來。

向南收拾了一下房間,燒了一壺水,然後坐在沙發上拿出手機來,給錢昊良打了個電話。

電話剛響了兩聲,就被對麵接起來了,緊接著,錢昊良熟悉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向南,你回來了?”

“嗯,剛到酒店,結果發現你們都不在。”

向南語氣平淡,輕笑著問道,“你們今天又去哪裏參觀訪問了?”

“博物館島,就在博臨市中心。”

錢昊良笑著說道,“這裏不光是博臨博物館界的核心,還是歐洲最大的文化投資項目,非常值得一看。怎麽樣,有沒有興趣過來跟我們一起行動?”

向南想了想,搖頭婉拒道:“算了,我還是在酒店歇一會兒,等你們回來吧。”

“我都忘了,你剛剛幫別人修複了十來天殘損古董,現在身邊還帶著一堆寶貝呢,是得在賓館裏守著。”

錢昊良忍不住笑了起來,又問道,“怎麽樣,這次收獲還算不錯吧?”

“還行吧,等你回來就知道了。”

“你這麽一說,我都有點忍不住想現在就跑回去了。”

“算了吧,我又不會跑,你還是好好跟團行動吧。”

向南笑了一下,跟錢昊良又聊了幾句,這才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之後,他閑著有些無聊,幹脆從背包裏掏出一本書來,坐在沙發上看了起來。

……

金陵大學。

“向南”畫芯修複液的銷售已經進入了平緩期,原本已經輕鬆了一陣子的文物修複研究所員工,這頓時間又開始忙得熱火朝天。

古畫揭展生物酶製劑的各項專利已經申請下來之後,這款有可能改變整個古書畫修複行業的產品,很快就開始了試生產階段。

產品的內包裝,在經過孫福民和張偉利等人幾次開會討論,最終決定采用類似滴眼液的那種帶塑料尖頭的圓柱形容器。因為每一次使用古畫揭展生物酶製劑,隻需要滴幾滴進入清水中就可以了,滴眼液的那種包裝更容易掌控分量。

至於生產就相對容易得多了,采購一條滴眼液灌裝流水線就行了,或者委托代生產都可以。

一群人各自分工,孫福民則居中協調,大家倒也是忙得不亦樂乎。

“孫教授!”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了,朱熙渾身上下汗津津地從外麵走了進來,他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飛快地說道,“我聯係了幾家工廠,咱們古畫揭展生物酶製劑的單子太小了,也不穩定,人家都不願意代工,不過,有一家企業倒是願意出讓一條灌裝生產線,我看了一下,那生產線有九成新,價錢倒是便宜。您的意思怎麽樣?”

朱熙原本是在文物修複培訓學院那邊舉辦文物修複興趣班,剛剛把教室、導師這些問題搞定,孫福民就一個電話把他給招過來了。

沒辦法,他隻好將文物修複興趣班的事情交給了辦公室的其他人來負責,自己則是跑來金陵忙新產品的事情了。

“舊生產線?”

孫福民皺了皺眉頭,說道,“實在不行,還是咱們自己采購新生產線吧,順便再挖幾個熟練工過來,畢竟找廠子代工也隻是權宜之計,最後還是要自己來的。”

“您不是想著盡快生產出試用品來嗎?”

朱熙攤了攤手,有些無奈地說道,“要是采購新生產線,那可快不了,還得找場地,招工人,新設備還要調試,總之,事情一大堆的。”

“我是覺得,采購舊生產線和采購新生產線沒什麽區別,事情還是那麽多。”

孫福民擺了擺手,想了一會兒,說道,“要麽你再去找找看,還有沒有廠子願意代工的,先生產一批產品出來看看效果再說。”

朱熙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那我再問問看。”

“行了,你趕緊出去吧。”

孫福民看了他一眼,說道,“這滿頭大汗的,還跑空調房來吹冷氣,你也不怕生病。”

“……”

朱熙一臉無語。

您這是真擔心我生病,還是想著趕我出去幹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