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黎明,來得很早,才五點多鍾,天色就已經開始發亮。

向南起床之後,看了看時間還早,就出門來到樓頂的健身房,在跑步機上慢跑了一個小時,然後才回到房間裏洗漱了一番。

至於剛換下來的髒衣服,現在肯定是沒辦法洗了,隻能用袋子裝好放進行李箱裏,帶到博臨去洗了。

換好衣服後,向南剛打算出門去吃早餐,門外就有人在敲門了。

他走過去打開門一看,原來是錢昊良來找他一起下樓吃早餐。

兩個人下樓來到自助餐廳,一進門就看到熊嘉正和魯立軍正坐在一張桌子上,邊吃邊聊著什麽。看到向南和錢昊良以後,熊嘉正舉了舉手,笑道:

“快去選早餐,我們都快吃飽了。”

等向南和錢昊良端了早餐過來,熊嘉正和魯立軍已經吃飽了,不過他們並沒有離開,而是坐在那兒等著向南兩人。

向南一邊坐了下來,一邊笑著問道:“熊館長,魯老師,你們都收拾好行李了?”

“昨天才來,我東西都沒拿出來過,有什麽好收拾的?”

熊嘉正搖了搖頭,笑道,“等下上去把箱子一提就可以走了,快得很。”

魯立軍也笑著說道:“是沒什麽可收拾的,我們男的還好,帶的東西本來不多,那些女的就要麻煩一點了,瓶瓶罐罐什麽的比較多。”

熊嘉正大笑起來,“那不一樣,人家要化妝的嘛。”

向南拿起茶葉蛋在桌麵上敲了敲,一邊剝殼一邊問道:“咱們從京城去博臨,好像沒有直飛的飛機吧?”

“我查過了,沒有直飛的。”

熊嘉正又搖了搖頭,說道,“從京城這邊過去,中途得轉一次飛機,大概總耗時得需要十五六個小時。”

“那是夠久的。”向南忍不住咋舌。

之前他去巴裏斯和蘭頓,直飛也隻需要十二個小時左右,那時候都覺得在天上飛了很久了,沒想到到博臨還更遠。

幾個人邊聊邊吃,很快就吃完了早餐。

向南等人也沒在餐廳久坐,吃過了早餐之後就上了樓,各回各的房間收拾東西去了。

又過了一陣子,一群人就拖著行李箱紛紛走出了房間,下樓集合,一時間,酒店一樓空曠的大廳裏頓時擠滿了人。

團長趙炳天和副團長謝彥青已經到了現場,等時間一到,趙炳天就抬起手往下壓了壓,現場頓時安靜了下來。

“時間到了,現在開始點名,沒來的就按照自動脫團處理,自己回單位去。”

趙炳天拍了拍手裏的花名冊,說道,“在這裏脫團還要好一點,畢竟是在國內,要是到了外麵脫團,那就等著被遣送回國吧,到時候就有你好受的了,所以,我希望各位都能遵守紀律,最好不要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說完,他也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就拿起花名冊開始點名。

點完名後,趙炳天又說道:“這次訪問團,包括我和副團長在內,一共有三十六個人,三十六個人都到了,這很好,希望我們這一次出去,大家都能夠打起精神來,用心去看,用心地聽,真正地學到一點有用的東西,為保護我們國家的物質文化遺產出一份力。”

頓了頓,他一揮手,說道,“好了,多餘的廢話我就不多說了,現在大家上車,準備去機場!”

……

博臨,是德國的首都,也是該國最大的城市。它位於德國東北部,有兩條河流流經城市中心,成為城市居民生活的重要河流。

在曆史上,博臨曾經是普魯士、德意誌帝國、魏瑪、納粹德國的首都,多年的首都使得博臨的曆史文化非常悠久。同時它也是全球焦點城市之一,以崇尚自由生活方式和現代精神的年輕人和藝術家而聞名。

經過中途一次轉機,總曆時十四多個小時的長途奔襲,向南所在的“華夏物質文化遺產保護訪問團”順利地抵達了德國首都博臨。

“哎呀,總算是到了,這輩子都沒坐過這麽久的飛機,現在腦袋都是暈的。”

一連坐了這麽長時間的飛機,再加上在飛機上休息得又不怎麽好,熊嘉正整個人看起來都顯得有些憔悴,他輕輕呼了一口氣,說道,“一會兒到了賓館,我可得好好補上一覺再說。”

“你這身子也太虛了,看來平時很缺乏鍛煉啊。”

錢昊良倒是感覺還好,他笑著說道,“你看看人家向南,跟咱們一樣坐了這麽久的飛機,現在照樣精神奕奕的。”

“人家是小夥子,精力正旺呢,我一個半百的老頭了,怎麽能跟他比?”

熊嘉正搖了搖頭,轉頭看了向南一眼,人家照樣是生龍活虎,滿麵紅光的,根本看不出半點疲色。

魯立軍轉過頭來,小聲提醒了一句:“行了,別說話了,博臨物質文化遺產保護組織的人來接咱們了。”

向南等人往前一看,隻見機場出口處,有三四個西裝筆挺的德國中年人正站在人群的前頭,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目視前方,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在他們的身後,一條彩色橫幅高高懸掛著,上麵用華夏文寫著“熱烈歡迎華夏物質文化遺產保護訪問團蒞臨博臨參觀訪問”的字樣。

團長趙炳天和副團長謝彥青見狀,快走了兩步迎了上去,和這幾名德國人握了握手,然後熱情地交談了起來。

當然,機場出口處並不是交談的好地方,雙方簡單地寒暄了幾句,幾名德國人便在前頭帶路,領著訪問團成員上了車,徑直朝博臨市區趕去。

車子在城市裏飛快穿梭,向南透過窗戶可以看到,這裏有大量的現代主義風格建築,不過,雖然新建築眾多,博臨卻並沒有成為平地而起的“新”城市,依舊隨處可以看到老博臨的影子。

那些古典式、文藝複興時期的老建築,牆麵斑駁,顏色灰暗,沉澱著無數的記憶與故事。

向南正看得入神,坐在前麵的團長趙炳天忽然站了起來,準備開始講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