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這裏,我有點感慨萬千。”

向南抬眼看著舞台下方,那裏有300名昂首挺立的新學員,也有坐在椅子上,微笑張望的各路嘉賓,更有站在四周觀禮的百姓,他笑著說道,

“早在幾年前,我就有這麽一個夢想,希望能成立一所文物修複學校,到了今天,算是邁出了第一步。這個學校,它是要改變文物修複界傳承難題的,它也是要為文物修複界製造新鮮血液的,它的使命很艱巨,路也許很難,但總算是走出了第一步。第一步已經走出來了,第二步還會難嗎?”

“文物修複行業,在咱們華夏擁有極其古老的曆史,譬如說古書畫修複,甚至可以追溯到2000多年前的戰國時期,在那個時候,實際上就已經有了書畫裝裱的曆史。”

“然而,2000多年來,文物修複無論是手段,還是技術,進步甚微,這並不是咱們華夏人沒有創造力,那麽多的絕技和門派可以證明,文物修複依然可以很有活力。可是,時至今日,這些曾經的絕技、絕活,早已經分崩離析,為什麽?”

“毫無疑問,這是由於傳承模式帶來的弊端。”

“……”

“文物修複是什麽?”

向南說到這裏,轉過身去,抬手指了指自己身後的背景牆,大聲說道,“文物修複,就是讓文物複活,讓曆史醒來。讓華夏璀璨的曆史,再次綻放光芒,讓華夏不朽的文明,再次走向世界!”

頓了頓,他低聲說道,“我希望,這一切,從魔都文物修複培訓學院裏開始。”

“謝謝大家!”

話音剛落,舞台下方就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向南朝著下方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才走下了舞台。

許弋澄趁機走上台去,大聲說道:“接下來,進行本次典禮的最後一項,我宣布,揭牌儀式現在開始!”

向南和魔都文物局萬副局長、齊文超、江易鴻、劉其正、孫福民、張春君、黃雲軒、朱遠舟和夏振宇等一行人紛紛來到學校大門口。

在這裏,大門口的門頭上早已經被一整塊大紅綢布給遮擋住了,向南等人來到這裏後,排成了一排,每個人都手持著紅綢布,麵向前方。

許弋澄手裏拿著話筒,喊道:“下麵,請各位嘉賓揭牌!”

話音一落,向南等人手上一用力,就將紅綢布扯了下來,露出了門頭上的幾個飄逸的大字:“魔都文物修複培訓學院”!

到了這裏,開校典禮已經正式結束了。

朱遠舟和夏振宇一臉笑容地迎了上來,拍了拍向南的肩膀,笑道:“向南,恭喜了!”

“謝謝,謝謝!”

向南笑容可掬,朝他們抱了抱拳,笑道,“兩位老爺子,我得感謝你們啊,要不是你們送來的兩大車殘損文物,我們這些新學員可是連真正的文物都摸不到,那可真是太慘了。”

“嘿,你就算把我們誇上天,我們手裏也沒多餘的了。”

夏振宇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打趣道,“你要是還想要,得自己去淘換了。”

“哈哈,就是,我跟老夏為了這批殘損文物,可費了不少心思。”

朱遠舟笑著點了點頭,他說道,“你真要淘換,還是到海外找那些收藏家比較合適,畢竟他們那邊缺少華夏文物修複師。”

“嗯,這個我會考慮的。”

向南笑了笑,說道,“過一段時間,等巴裏斯的加利特來了,我找他想想辦法好了。”

這一次開校典禮,他本來也邀請了加利特這些海外收藏家,不過他們因為有各種各樣的事情,都沒能過來,不過,禮物還是派人送過來了。

比如加利特,就送了一對唐三彩駱駝,還真是出手大方,讓向南也都吃了一驚。

開校典禮結束之後,也已經快到中午了,一行人紛紛坐車前往酒店吃飯。

齊文超、孫福民、劉其正、江易鴻這些老相識自然都坐在一桌。

孫福民看了看齊文超,一臉羨慕地說道:“老齊啊,你現在可是厲害了,都當上院長了,我到現在還是個教授呢。”

“這你也羨慕?”

齊文超一臉無語地看著孫福民,說道,“要不你來?”

“算了,算了!”

孫福民想了想,搖了搖頭,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沒空做院長。”

劉其正看了一眼孫福民,笑著打趣道:“你能有什麽正事?”

“我要是沒正事,向南是你教出來的?”孫福民冷“哼”了一聲。

劉其正:“!!!”

不錯啊老孫,有長進,都學會懟人了!

在另一桌,閆君豪和朱遠舟、夏振宇等收藏大家坐在一塊。

朱遠舟歎息一聲,說道:“上次老閆去世的時候,我說自己這輩子沒機會再來魔都了,沒想到才過了幾個月又來了,可惜,這一次看不見老閆了。”

閆君豪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朱叔,您和夏叔能來魔都,我爸知道了也會很開心的。”

“老朱就是多愁善感,你應該這麽想,老閆是去幫閻王爺鑒定古董去了。”

夏振宇說完,看了看閆君豪,轉移話題道,“君豪,我聽向南說,你打算學你爸,也進入古董收藏界?”

“是啊,要不然,我擔心我爸費了半輩子心思收藏得那些古董會蒙了塵。”

閆君豪笑了笑,說道,“到時候還希望夏叔和朱叔多多提點提點。”

“提點談不上。”

夏振宇擺了擺手,笑道,“說實話,你跟著向南,吃不了虧的。”

幾桌人坐在一起言笑晏晏,讓酒店顯得喜氣洋洋、熱鬧非凡,向南則和許弋澄一起,各自端著酒杯,敬了一桌又敬一桌,兩個人的臉上都滿是笑容。

這一桌宴席,一直吃到將近下午兩點鍾才散去,每一個人都喝得酒氣熏天,連說話的聲音都不由自主地大了不少。

許弋澄倒還好,沒有喝太多的酒,但向南就逃不掉了,幾乎每一桌的客人都盯著他敬酒,沒多久就喝得暈頭轉向了。

哪怕是喝醉了,向南也是笑嗬嗬的,沒辦法,誰讓他今天高興呢?